謝家的當家人自從進入了商會,便積極的發(fā)展商會間的貿(mào)易,坐穩(wěn)商會會長的位置后,更是對商會大刀闊斧的進行改革。
同時還調(diào)停了同東南兩洲的矛盾,只不過三年光景,東南兩洲便唯他馬首是瞻。
據(jù)說這位謝家的當家人行蹤隱秘,眾人只知他雖年紀尚淺,但眼光毒辣,行事果斷,且手段狠絕。
若說經(jīng)商之人大多心黑手狠,那這位謝當家便是個中翹楚。
據(jù)說,見過他親自處置敵對之人的手段的,至今都人為之膽寒。
紀清潯抬眼看向謝聞野,他知曉他身份不一般,卻不知竟是這般。
也難怪 他能隨手就送了那么大一箱的名醫(yī)手札。
西州商會,那可是媲美皇商的存在,他在這樣的窮鄉(xiāng)僻壤都能聽說一二,足以見其威名。
林佑有眼力的為他們先生搬來一把椅子,謝聞野坐下后,祝長海明顯也被他的身份給驚到了,但他仍上前
“謝會長,勞煩您照顧清潯一二,我去縣衙報官?!?/p>
接著他便將事情的前因后果同謝聞野講了一遍。
謝聞野示意他稍等,然后沉聲說了句
“青臺縣的縣令如今是誰?”
林佐在一旁沉聲說道
“葉家葉正?!?/p>
謝聞野聞言對著躺在地上的那人說道
“回去告訴你們東家,冤有頭債有主,誰欠的找誰,莫要打擾不相干的人。”
那人連連點頭
“是....是...是...我...我們一定將話帶到?!?/p>
“這院子,你們砸的?”
那人點了點頭,沒敢吱聲。
秦叔踹了那人一腳
“那還愣著干什么!掏錢?!?/p>
幾個大老爺們摳摳搜搜的,兜都掏干凈了,也只湊出了十五兩銀子,但有總比沒有強。
謝聞野接過錢,直接放在紀清潯手中
“紀大夫拿好,這是賠償金?!?/p>
紀清潯心安理得的接過
“多謝先生?!?/p>
謝聞野又對身旁秦叔說道
“去給葉正帶個話,告訴他,他若是當不好這個縣令,那就索性別當了。”
為首的那人聽到這話,臉瞬間就白了,本想狐假虎威,卻沒想到竟碰上了硬茬。
若是縣太爺追究起來,東家還不得扒他一層皮。
那群人踉蹌著想要離開,紀清潯走到秦叔跟前
“秦叔,稍等。”
秦叔看向他,客氣道
“紀大夫,還有什么要吩咐的?”
紀清潯拱手道
“多謝先生今日出手相助,我知先生的西州商會勢大,但說到底,也仍舊是白身。
自古民不與官斗,為我們兄妹二人得罪了一方父母官,并不是明智之舉,所以依我之見...”
謝聞野勾了勾嘴角,接過話道
“依你之見,不如直接將縣令換了?如此倒也省事了。”
紀清潯頓時愣住了,這人行事,怎的如此狂悖!
他何時說要換了縣令了!那縣令是他一句話,說換就能換的。
紀云杳在一旁拍手道
“還是先生厲害!阿兄,這算不算斬草除根?”
紀清潯咬牙切齒的說了句
“紀云杳,閉嘴!”
“哦。”
謝允執(zhí)在一旁看著她挨訓,微微皺眉,本想說些什么,但緊接著便看見她歪頭沖自己擠眉弄眼的,他便知道自己想多了。
這姑娘,如今怕是已經(jīng)被她阿兄罵出了銅皮鐵骨,哪里會傷心失落。
謝聞野起身一步一步的走到紀清潯身前,他微微低頭,便能嗅到紀清潯身上的草藥香,他低著嗓子道
“謝某人,似乎是被紀大夫小瞧了?!?/p>
紀清潯想也不想的懟道
“怎么,先生是想說,上一個小瞧了你的人,墳頭草比杳杳還要高了嗎?”
紀云杳: 怎的就又比我高了。
謝聞野聞言竟笑了起來,就連一旁的秦叔和林佑都笑了。
紀清潯頓覺方才的話不妥,他后退了一步,低聲道
“抱歉,先生見諒?!?/p>
謝聞野聞言只是輕聲道
“無妨,紀大夫也不過是就事論事?!?/p>
祝長海走到紀清潯跟前,滿臉愧疚的說道
“清潯,這次是叔對不住你,你放心,我待會兒就去找那家鱉孫算賬的,定要他們出出血,不能讓你白受欺負?!?/p>
“祝叔,今日有先生出手相助,賭坊的人不會再來找我了,他們應(yīng)該會去你舅舅家的,我估計應(yīng)該是不用您出手了。”
這群人今日在這里吃了這么大的虧,他們定然會找個出氣筒,只怕祝叔舅舅那一家,比他還要慘。
祝長海也想到了這點,輕嘆了口氣道
“如此最好,也算是為我們金寶報了奪藥之仇?!?/p>
話音落,就見金寶睡眼惺忪的從屋里走了出來
“阿爺?您怎么來了?!?/p>
紀清潯這才想起來
“祝叔,待會兒我給您開些藥,您可以帶金寶回家去養(yǎng)著了,但是每隔七日,便要帶他回來診脈,這樣才能知道他的恢復(fù)情況,我也好及時調(diào)整藥方?!?/p>
祝叔激動道
“清潯,你是說....金寶…金寶……”
謝允執(zhí)向來平靜的臉上,終于出現(xiàn)了旁的表情。
秦叔和謝聞野對視了一眼
那個孩子的心疾竟真的治好了!
紀清潯微微點頭
“雖說這次的情況治好了,但切莫大意,上次的事情,一定不能再發(fā)生了?!?/p>
祝長海拍著胸脯保證
“那這是自然,我已經(jīng)想好了,若是金寶能躲過一劫,便將我老娘送去舅舅家。
我老娘如此看顧弟弟,就讓他們一起生活吧,也算是全了她老人家的心意。”
“他們那家人會同意?”
“ 到時候月月給上些銀錢,他們那一家子人巴不得會同意,我這只等金寶好了,就送她過去?!?/p>
祝叔心中有數(shù),紀清潯便不再多嘴。
待到祝長海背著金寶走之后,院子里邊便只剩下他們這些人。
秦叔帶著那些人離開,林佑則帶著人將地上亂七八糟的東西歸位,紀云杳則帶著謝允執(zhí)去看她的菜園子。
“先生今日下山,特意來我這里,可是有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