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云見那刀要劈中紅裙女子的瞬間,右手已握住背后鐵槍的槍桿。
那槍是童淵親傳的鑌鐵打造,槍尖泛著冷冽的青光,槍桿纏著防滑的鮫魚皮,
握在手里沉甸甸的趁手。“動手!”話音未落,他已如離弦之箭沖出去。
槍尖在日光里劃出道柔和的弧線,
正是百鳥朝鳳槍里的“繞”字訣——面對最先撲來的兩名追兵,他不硬接刀勢,
槍桿像長了眼睛般貼著對方刀刃游走,手腕輕輕一旋,那兩柄刀便“當(dāng)啷”脫手,
還沒等賊人反應(yīng)過來,槍尖已順勢點在他們胸口,力道不重卻帶著股巧勁,
兩人踉蹌著倒飛出去,撞在后面的人堆里。緊接著槍勢突變,槍尖猛地沉下,
劃出“S”形軌跡,正是“蛇槍”的路數(shù)。三名追兵的刀剛劈到半空,
就被這刁鉆的槍影纏住,刀刃被槍尖一次次撥開,像是砍在滑不溜丟的蛇身上,
力氣全卸了空。趙云腳下不停,槍桿陡然挺直,使出“破陣槍”的起手式,
槍尖帶著風(fēng)雷之勢往前一送,正中最前那名賊人的咽喉,這一槍又快又準(zhǔn),
槍尖入肉時只帶起一縷血線。身后的六名西域劍士已如扇形散開,彎刀劈砍的角度狠辣,
專找賊人下盤和手腕。但真正的殺招還在趙云這邊——他槍影翻飛,
時而用“柔勁”卸開圍攻的刀勢,讓賊人自相碰撞;時而槍尖一挑,使出“挑槍”絕技,
將迎面而來的刀硬生生挑飛,順勢槍桿橫掃,砸得對方肋骨斷裂。
四十名追兵起初還仗著人多往前涌,可轉(zhuǎn)眼就被趙云的槍法攪得陣腳大亂。
他的槍不沾多余的血,卻招招致命:槍尖輕點,是“百鳥朝鳳”里的精準(zhǔn);槍桿橫掄,
是破陣時的剛猛;槍影游走,又是蛇槍的詭譎。不過片刻,已有二十五名賊人倒在槍下,
要么咽喉中槍,要么心口被戳穿,剩下的十七人見勢不妙,剛想后退,
就被六名劍士堵住去路,彎刀起落間,又倒下十一人。最后六個賊人嚇得魂飛魄散,
哪還敢戀戰(zhàn),轉(zhuǎn)身就往戈壁深處逃。趙云沒有追,只是拄著槍站在原地,槍尖斜指地面,
一滴血順著槍尖緩緩墜下,落在塵土里洇開一小團(tuán)深色。他胸口微微起伏,額角滲著細(xì)汗,
眼神卻依舊清明——這一戰(zhàn),百鳥朝鳳槍的巧勁與破陣槍的剛猛融得愈發(fā)順暢,
比起從前空手搏殺時,何止是飛躍,簡直是脫胎換骨。趙云收了槍,
大步走到那抹紅色斗篷前,伸手想扶她起來。指尖剛觸到布料,就覺入手沉甸甸的,
像托著團(tuán)塞滿棉絮的云——這女子看著纖細(xì),被斗篷裹得竟有些墜手,
倒真像個養(yǎng)得豐潤的小胖子。“姑娘,無事吧?”斗篷里的人輕輕搖了搖頭,
抬手扯下連帽的繩結(jié)。兜帽滑落的瞬間,趙云忽然屏住了呼吸——瀑流般的金發(fā)潑在肩后,
陽光照得發(fā)絲泛著蜜色的光,一雙碧眼像浸在水里的琉璃,在驚惶里透著股驚心動魄的亮。
高挺的鼻梁下,嘴唇是剛摘的紅果色,襯得瓜子臉小得愈發(fā)驚人。紅裙女子抬眼時,
正撞進(jìn)趙云的目光里。她看清了他的模樣:腦后束著十幾根細(xì)辮,根根編得緊實,
垂在頸側(cè)隨著呼吸輕輕晃動;高鼻朗目在日光下棱角分明,古銅色的皮膚淌著細(xì)汗,
混著草原風(fēng)沙磨出的糙意,偏生那雙眼睛亮得像星子,把硬漢的悍氣和俊朗揉得恰到好處。
他穿的無袖胡袍敞著,露出極其粗壯的臂膀 盤虬的肌肉,隨著呼吸微微起伏,
胸肌的輪廓在布料下硬邦邦的,腰線卻收得利落,一米八五的身高配著兩百斤的體重,
裹在衣袍里半點不贅,反倒像塊被風(fēng)沙磨透的硬鐵,透著股能扛住草原風(fēng)暴的壯實。
她喉頭動了動,手指下意識攥緊斗篷,心跳得像要撞出來——這樣的男人,又有那樣的槍法,
剛才能把四十人殺得潰不成軍……趙云的目光往下移了移,忽然明白了那“臃腫”的由來。
蓬松的白裙在她身上鼓著,可布料在胸口繃得緊緊的,兩座沉甸甸的弧度像兩座大山,
連裙擺都被墜得往下塌了塊,偏生露在外面的手腕細(xì)得像玉簪,腳踝踩著小巧的皮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