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新君繼位的凜冬誓師
秦襄公化身為城墻圖騰的第三個冬天，西陲降下了百年不遇的大雪。鵝毛般的雪片覆蓋了夯土墻頂?shù)牟t望臺，將泉眼周圍的靈田凍成了白玉般的冰面。衍站在祭壇密室里，看著龜甲上蔓延的裂紋，渾濁的眼睛里映出跳躍的燭火——這是新君繼位前的最后一個月圓之夜，按照秦人的傳統(tǒng)，需要以祖巫殘血珠的氣息推演國運。
密室中央的石臺上，那枚曾綻放萬丈紅光的殘血珠此刻黯淡如黑石，只有中心一點微弱的紅光證明它還存活著。這是石用性命換來的火種，三個月前，從岐山深處傳回的最后一縷靈氣波動，就是這枚珠子發(fā)出的。
"君上，時辰到了。"衍對著身后的少年躬身行禮。
嬴碩，秦襄公的嫡子，此刻正穿著父親留下的玄色錦袍。少年的身形還未完全長開，領(lǐng)口和袖口都顯得寬大，但他站在祭壇前的姿態(tài)卻異常沉穩(wěn)，左手按在腰間的青銅劍上，右手握著一卷獸皮古卷——這是石的族人拼死帶回的遺物，上面用血寫著"岐山有靈，祭壇藏脈"八個字。
"開始吧。"嬴碩的聲音帶著與年齡不符的沙啞。他的血竅在三個月前的守喪期內(nèi)意外開辟，眉心的紅光比同齡修士都要凝練，衍說這是襄公殘魂在天顯靈。
衍點燃三炷用燭陰蜥油脂煉制的靈香，煙霧繚繞中，他將殘血珠放在龜甲中央，用骨刀劃破指尖，將精血滴在珠子上。奇異的事情發(fā)生了：原本黯淡的珠子突然震顫起來，表面浮現(xiàn)出金色的紋路，與石留下的古卷上的筆跡完美重合。
"是'開拓'之象！"衍激動得聲音發(fā)顫，"君上請看，這紋路指向東北方，那里必有大靈脈！"
嬴碩湊近觀察，發(fā)現(xiàn)那些金色紋路組成了一幅簡化的地圖，終點處畫著一個三足鼎的圖案。他想起父親臨終前的話："西陲的靈脈不是斷了，是睡著了，需要用秦人的血去喚醒。"
次日清晨，繼位大典在風雪中舉行。嬴碩站在被冰雪覆蓋的祭壇上，接過衍遞來的青銅權(quán)杖——這權(quán)杖頂端鑲嵌著殘血珠的碎片，是秦國君主權(quán)力的象征。臺下站著不足百人的族人，他們的臉上都帶著菜色，但當新君舉起權(quán)杖時，所有人都挺直了脊梁。
"我，嬴碩，今日繼位為秦君。"少年的聲音穿透風雪，"父親用性命為我們守住了這處據(jù)點，但秦人不能永遠困在這里。"他指向東北方的雪山，"從今日起，我將親率勘探隊，尋找新的靈脈，開拓疆土！"
人群中爆發(fā)出微弱的歡呼。負責鍛造的老工匠舉起鐵錘敲打鐵砧，發(fā)出清脆的聲響；幸存的七名修士拔出青銅劍，劍刃在雪光中閃爍；連最年幼的孩童都舉起凍紅的拳頭，跟著大人喊著模糊的口號。
只有衍的眼中掠過一絲憂慮。他知道，新君口中的"東北方"是"黑風淵"——《山海經(jīng)》記載的兇地，那里不僅有吞噬靈氣的"饕餮蟻"，更盤踞著與犬戎結(jié)盟的"雪妖部落"。但當他看到嬴碩眉心那抹堅定的紅光時，到了嘴邊的勸阻又咽了回去。
大典結(jié)束后，嬴碩立刻著手準備勘探隊。他從族人中挑選了二十名精壯，其中包括三名還能戰(zhàn)斗的修士。他們攜帶的裝備簡陋卻實用：衍用窮奇獸骨改造的"探靈杖"，能感應三里內(nèi)的靈氣波動；老工匠鍛造的"破冰斧"，斧刃涂抹著燭陰蜥毒液；還有石留下的那卷血寫古卷，被嬴碩貼身收藏。
出發(fā)前夜，衍悄悄給了嬴碩一塊黑色的玉佩："這是'玄冰玉'，黑風淵的雪妖最怕此物。遇到危險時，用精血激活，可保一時平安。"老人猶豫了一下，又補充道，"石的古卷上有句話，'遇隱者，得傳承'，君上若能遇到高人，或許能解開靈脈之謎。"
嬴碩握緊玉佩，突然想起父親書房里的一卷殘簡，上面記載著周穆王西征時，曾在西陲遇到過一位修煉千年的隱士。他當時只當是傳說，現(xiàn)在卻覺得，或許那就是秦人最后的希望。
二、黑風淵的探靈之旅
勘探隊進入黑風淵的第三日，遭遇了第一場暴風雪。
鵝毛大雪將天地間的一切都染成白色，能見度不足丈余。探靈杖的頂端閃爍著微弱的藍光——這表示附近有靈氣活動，卻異常稀薄，像是被什么東西稀釋過。
"君上，前面有個山洞。"帶隊的修士指著左前方的巖壁。那里的積雪正在融化，隱約能看到洞口冒出的白汽。
嬴碩示意眾人停下，他從懷中取出玄冰玉，玉佩此刻冰涼刺骨。"雪妖最喜歡在這種地方設(shè)陷阱。"少年記得衍的叮囑，"你們在這里警戒，我去看看。"
他獨自靠近山洞，發(fā)現(xiàn)洞口的巖石上覆蓋著一層透明的冰殼，冰殼下隱約有紅色的紋路。用探靈杖觸碰的瞬間，冰殼突然炸裂，露出里面盤繞的血色藤蔓——這是"雪妖藤"，能偽裝成冰棱，纏住獵物后吸干精血。
嬴碩迅速后退，同時拔出青銅劍。劍刃上的殘血珠碎片亮起紅光，藤蔓遇到紅光竟像活物般退縮。少年這才發(fā)現(xiàn)，藤蔓的根部連接著一個冰窟，窟底沉著一具穿著犬戎骨甲的尸體，尸體的胸口插著半截探靈杖——顯然是之前闖入的蠻族勘探隊。
"君上，發(fā)現(xiàn)靈脈痕跡了！"洞外傳來修士的呼喊。嬴碩走出山洞，只見探靈杖的藍光變得明亮，直指西北方的一道峽谷。峽谷兩側(cè)的雪地上，有兩行清晰的腳印，一行是巨大的獸爪印，一行是人類的足跡，腳印上還殘留著淡淡的煞氣。
"是'饕餮蟻'和雪妖！"有修士認出了腳印，"它們在往峽谷深處走，像是在搬運什么東西。"
嬴碩望著峽谷深處，那里的天空呈現(xiàn)出詭異的紫色。他想起古卷上的記載："饕餮食靈，雪妖藏脈"，心中突然涌起一個念頭：這些妖獸或許不是在破壞靈脈，而是在守護它。
勘探隊沿著腳印追蹤，越往峽谷深處走，靈氣越濃郁。雪地上開始出現(xiàn)零星的靈草，這些植物的葉片邊緣泛著金色，顯然吸收了不少靈氣。嬴碩讓修士采集了一些，發(fā)現(xiàn)它們的根須都朝著同一個方向生長——峽谷盡頭的黑色山峰。
"那是'通天峰'。"衍的聲音突然在嬴碩腦海中響起，是玄冰玉的傳訊功能，"古卷上說那里是西陲地脈的樞紐，被上古大神封印了。"
話音未落，前方突然傳來一陣刺耳的嘶鳴。一群體型如牛的螞蟻從雪地下鉆出，它們的外殼是黑色的，口器閃爍著金屬光澤，正是《山海經(jīng)》記載的饕餮蟻。更可怕的是，蟻群后面站著十幾個渾身雪白的人影，他們的皮膚像冰一樣透明，眼睛是血紅色的——雪妖部落的修士。
"是秦人！"雪妖中有人用生硬的中原話喊道，"殺了他們，奪探靈杖！"
饕餮蟻率先發(fā)起攻擊，它們組成一道黑色的洪流，所過之處，積雪都被吞噬干凈，露出下面的黑色巖石。嬴碩迅速下令："用破冰斧劈出冰墻！"三名修士同時揮斧，冰層在地上隆起，暫時擋住了蟻群。
但雪妖的攻擊更加詭異。他們口中念念有詞，峽谷兩側(cè)的積雪突然崩塌，化作無數(shù)冰錐射向勘探隊。嬴碩舉起青銅劍，殘血珠碎片爆發(fā)出紅光，形成一道屏障。冰錐撞在屏障上，發(fā)出清脆的響聲，卻無法穿透。
"他們的靈力中帶著靈脈氣息！"嬴碩突然喊道。他發(fā)現(xiàn)雪妖發(fā)出的冰錐中，夾雜著極細微的金色光點——那是純凈的靈氣，與殘血珠的氣息如出一轍。
戰(zhàn)斗持續(xù)了半個時辰。秦人的破冰斧很快就卷了刃，雪妖的冰錐卻源源不斷。當最后一名修士被冰錐刺穿大腿時，嬴碩做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他舉起玄冰玉，將精血滴在上面。
黑色的玉佩突然爆發(fā)出耀眼的白光，雪妖們發(fā)出驚恐的尖叫，紛紛后退。饕餮蟻群也騷動起來，像是遇到了天敵。嬴碩趁機帶領(lǐng)眾人沖出包圍，朝著通天峰的方向狂奔。
雪妖沒有追擊。嬴碩回頭望去，只見那些白色的身影站在峽谷口，對著通天峰的方向跪拜，像是在進行某種儀式。他突然明白，這些被秦人視為敵人的部落，或許和赤砂部一樣，都是靈脈的守護者。
三、通天峰下的靈脈遺址
勘探隊在通天峰下的一處避風巖后休整了三日。
受傷的修士用靈草敷治傷口，發(fā)現(xiàn)這些植物的藥效遠超預期，竟能加速血竅的愈合。嬴碩則拿著探靈杖，在周圍勘探。他發(fā)現(xiàn)這里的雪層下埋藏著大量的玉石，這些玉石都帶著微弱的靈氣，其中一塊墨綠色的玉佩上，竟刻著與殘血珠相同的紋路。
"是'靈脈玉'。"衍通過玄冰玉傳訊，聲音帶著激動，"這種玉石只有在靈脈節(jié)點處才會形成！君上，您找到真正的靈脈了！"
嬴碩將靈脈玉與殘血珠碎片放在一起，兩者立刻產(chǎn)生共鳴，發(fā)出和諧的嗡鳴。他順著玉石分布的軌跡，在避風巖后方發(fā)現(xiàn)了一個被冰雪覆蓋的石門。石門上雕刻著復雜的圖案，左側(cè)是十二祖巫的虛影，右側(cè)是無數(shù)妖獸的浮雕，中間的凹槽形狀，正好與石留下的古卷上的三足鼎圖案吻合。
"需要鑰匙。"嬴碩撫摸著石門上的凹槽，突然想起父親書房里的記載，"周穆王西征時，曾鑄造過一枚'定脈鼎'，能開啟西陲的靈脈封印。"
就在這時，探靈杖突然劇烈震顫起來，頂端的藍光變成了金色。遠處的雪地上，出現(xiàn)了一隊人馬，他們穿著與犬戎不同的鎧甲，手中的兵器閃爍著靈光——是中原修士！
"是芮國的人！"有修士認出了對方的旗幟。芮國是西陲東邊的一個小國，依附于晉國，據(jù)說他們的修士掌握著一些中原仙門的術(shù)法。
芮國修士顯然也發(fā)現(xiàn)了秦人。為首的是個中年修士，他騎著一匹白色的駿馬，手中的折扇上畫著八卦圖案，顯然精通奇門遁甲之術(shù)。
"在下芮良夫，見過秦君。"中年修士在距離石門百丈外停下，語氣帶著倨傲，"聽聞秦君在尋找靈脈，我芮國愿助一臂之力，只需分我們?nèi)伸`氣即可。"
嬴碩握緊了青銅劍。他知道芮國人的為人，這些中原修士表面光鮮，實則貪婪無比。但此刻勘探隊損傷慘重，硬拼顯然不是對手。
"芮大夫可知這石門后的靈脈來歷？"嬴碩反問，同時悄悄給身后的修士使了個眼色。
芮良夫顯然做過功課，他輕搖折扇："此乃上古祖巫封印的'玄水靈脈'，我芮國的古籍中有記載，需用'定脈鼎'的碎片才能開啟。巧的是，在下剛好有一塊碎片。"他從懷中取出一個青銅殘片，上面的紋路與石門凹槽完美契合。
嬴碩的心跳驟然加速。他看著芮良夫手中的殘片，又看了看自己懷中的古卷，突然明白了石的遺言——這些中原修士早就知道靈脈的存在，他們在等秦人付出代價找到遺址，然后坐享其成。
"既然如此，不如聯(lián)手開啟石門，靈氣平分。"嬴碩不動聲色地說，同時暗中運轉(zhuǎn)血竅訣，將靈力注入玄冰玉。
芮良夫顯然沒料到秦人會答應得如此爽快，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即笑道："秦君果然快人快語。"他揮手示意身后的修士上前，"我們來開啟石門，秦君的人負責警戒，如何？"
嬴碩點頭同意，卻在芮國修士靠近石門時突然發(fā)難。他將玄冰玉擲向雪地，玉佩爆發(fā)出的白光瞬間凍結(jié)了地面，芮國修士的坐騎紛紛滑倒。同時，三名秦國修士舉起破冰斧，朝著石門旁的巖壁劈去——那里是衍標注的"生門"，藏著一個通往山腹的密道。
"卑鄙！"芮良夫氣急敗壞地拔出長劍，劍上的靈光與嬴碩的青銅劍碰撞，發(fā)出刺耳的響聲。他顯然沒想到這些西陲蠻秦竟然懂得奇門遁甲，更沒想到他們會放棄靈脈轉(zhuǎn)身逃跑。
嬴碩在進入密道前回頭望了一眼。芮國修士已經(jīng)開啟了石門，里面涌出的靈氣形成一道金色的光柱，直沖云霄。饕餮蟻和雪妖的嘶吼從四面八方傳來，顯然被這股靈氣驚動了。
"君上，我們真的要放棄靈脈嗎？"一名修士不解地問。
嬴碩撫摸著懷中的古卷，上面的血字在靈氣的滋養(yǎng)下變得更加清晰："那不是我們現(xiàn)在能守住的。"少年的目光望向密道深處，那里的黑暗中，探靈杖的光芒正變得越來越亮，"真正的靈脈，在更深處。"
四、山腹密道的上古傳承
密道比想象中更漫長。
巖壁上布滿了發(fā)光的苔蘚，這些植物的光芒將通道照得如同白晝。嬴碩發(fā)現(xiàn)苔蘚下面的巖石上刻著文字，仔細辨認后，竟認出是上古的"鳥蟲文"——這是比甲骨文更古老的文字，只有王室的祭祀典籍中才有記載。
"是祖巫的記錄！"嬴碩激動地喊道。他認出其中一段文字的大意是："玄水靈脈分七層，外層為餌，中層為障，內(nèi)層為核，非血脈純凈者不能入。"
勘探隊沿著密道深入，發(fā)現(xiàn)這里的靈氣越來越濃郁，甚至能在空氣中看到凝結(jié)的靈氣水珠。受傷的修士在這種環(huán)境中，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連血竅都變得更加凝練。
"君上，前面有岔路。"帶隊的修士指著前方。密道在這里分成三條，左邊的通道泛著藍光，中間的泛著紅光，右邊的則是金光。探靈杖的頂端同時指向三個方向，顯然三條路都通往靈脈。
嬴碩想起衍教的奇門遁甲知識："左為陰，中為煞，右為陽。我們走右邊。"他選擇金光通道的理由很簡單——古卷上的三足鼎圖案，底座就是金色的。
金光通道的巖壁上，雕刻著更加清晰的圖案。這些壁畫記錄著上古時期的場景：十二祖巫與妖族大戰(zhàn)，將戰(zhàn)敗的妖帝封印在靈脈深處；后來祖巫內(nèi)戰(zhàn)，玄水靈脈被分成七段，每段都由一只神獸守護。
"最后一段是'玄龜'。"嬴碩指著最后一幅壁畫，畫面中一只巨大的玄龜馱著三足鼎，沉入海底，"古卷上說，玄龜藏著開啟靈脈核心的鑰匙。"
通道的盡頭是一個巨大的溶洞。溶洞中央的水潭里，漂浮著一只磨盤大小的玄龜，它的背甲上布滿了金色的紋路，與壁畫上的圖案一模一樣。更令人驚喜的是，水潭周圍的巖壁上，生長著成片的"血靈草"——這種靈草的果實能直接提升修士的血竅等級。
"是活的！"有修士驚呼。玄龜突然睜開眼睛，它的瞳孔是金色的，竟與人眼無異。老龜緩緩浮出水面，口吐人言："等待血脈繼承者，已逾三千年。"
嬴碩上前一步，將殘血珠碎片和靈脈玉放在潭邊。玄龜?shù)难劬α亮似饋恚?果然是祖巫血脈。"它緩緩轉(zhuǎn)動背甲，露出腹甲上的一個凹槽，"將定脈鼎的碎片放入此處，即可開啟內(nèi)層靈脈。"
嬴碩這才明白，芮良夫手中的只是外層靈脈的鑰匙。他從懷中取出石留下的古卷，攤開后，最后一頁竟自動脫落，化作一個青銅鼎的虛影，正好嵌入玄龜腹甲的凹槽。
溶洞突然劇烈震動起來。水潭中央升起一根石柱，柱頂托著一個晶瑩剔透的水球，水球中包裹著一縷金色的靈氣——這是玄水靈脈的核心，純凈得沒有一絲雜質(zhì)。
"此乃'本源靈泉'。"玄龜?shù)穆曇魩е牢浚?可修復西陲所有斷裂的靈脈，但需以王者精血為引。"
嬴碩沒有猶豫。他拔出青銅劍，劃破心口，將精血滴入本源靈泉。金色的靈氣與紅色的血液交融，形成一道赤金色的光柱，從溶洞頂端的裂縫沖天而起。
外面?zhèn)鱽碥橇挤虻膽K叫和雪妖的歡呼。嬴碩知道，本源靈泉的力量已經(jīng)擴散開來，不僅修復了玄水靈脈，還凈化了黑風淵的煞氣。那些覬覦靈脈的芮國修士，恐怕已經(jīng)被暴怒的饕餮蟻和雪妖包圍了。
"還有一事相告。"玄龜?shù)纳眢w開始變得透明，顯然完成了使命，"往東三百里的'云霧山'，住著一位上古隱士，他掌握著'血竅訣'的完整版，或許能幫你們解開祖巫血脈的秘密。"
嬴碩記住了玄龜?shù)脑?。當他帶著勘探隊走出溶洞時，發(fā)現(xiàn)黑風淵的風雪已經(jīng)停了。天空呈現(xiàn)出純凈的藍色，原本枯萎的靈草重新煥發(fā)生機，連空氣都變得清新起來。
返回據(jù)點的路上，他們遇到了不少遷徙的妖獸。這些之前兇猛無比的生靈，此刻卻顯得溫順，甚至主動為秦人讓路。嬴碩知道，這是本源靈泉的力量在起作用——西陲的靈脈正在蘇醒，而秦國，將是第一個受益者。
五、筑城拓土的宏圖初展
嬴碩回到據(jù)點時，受到了英雄般的歡迎。
衍帶著族人在城門外跪迎，老人的手中捧著一個新鑄造的青銅鼎——這是用嬴碩帶回的本源靈泉水淬煉的，鼎身刻著"開拓"二字。據(jù)點的夯土墻在靈泉的滋養(yǎng)下，金色紋路變得更加清晰，甚至能自動凈化靠近的煞氣。
"君上帶回的靈泉，讓泉眼的靈氣濃度提升了十倍！"衍激動地說，"新開辟的血竅修士，已經(jīng)有二十個了！"
嬴碩將玄龜?shù)脑捀嬖V了衍。老人聽完后，立刻從密室里取出一卷泛黃的竹簡："這是襄公收藏的《穆天子傳》殘篇，上面記載著云霧山的隱士，據(jù)說曾是黃帝的老師，擅長'奇門遁甲'和'血靈術(shù)'。"
接下來的半年，秦國進入了快速發(fā)展期。嬴碩利用本源靈泉的力量，在黑風淵與據(jù)點之間建立了三座烽火臺，每座臺都配備了探靈杖和靈弓箭手。他還組織族人開墾新的靈田，這些土地在靈泉的灌溉下，長出的靈谷顆粒飽滿，蘊含的靈氣是之前的三倍。
修士隊伍也不斷壯大。嬴碩將從溶洞帶回的血靈草分發(fā)給族人，新開辟血竅的修士越來越多，其中不乏像石一樣天賦異稟的少年。他們修煉的"血竅訣"雖然依舊簡陋，但在本源靈泉的滋養(yǎng)下，威力卻遠超從前。
為了鞏固開拓的疆土，嬴碩決定在玄水靈脈的中段修筑一座新城。這座城被命名為"文公城"，城墻采用黑風淵的玄石建造，每塊石頭都用靈泉水浸泡過，能自動吸收煞氣轉(zhuǎn)化為靈氣。
筑城的過程中，嬴碩展現(xiàn)出了驚人的魄力。他親自設(shè)計城池的布局，將奇門遁甲的"八門陣"融入街巷規(guī)劃；他還制定了新的軍功制度，規(guī)定斬殺蠻族修士可兌換血靈草，極大地激發(fā)了族人的斗志。
然而，平靜的日子并沒有持續(xù)太久。芮國和晉國的探子頻繁出現(xiàn)在秦國邊境，他們顯然也察覺到了西陲靈脈的變化。更令人擔憂的是，犬戎的幾個大部落正在集結(jié)，沙蛛部和骨狼部的信使不斷出現(xiàn)在他們的營地，顯然在策劃新的進攻。
"必須找到那位隱士。"嬴碩在一次朝會上說，"我們的'血竅訣'只能應付小規(guī)模沖突，面對犬戎聯(lián)軍和中原仙門，根本不堪一擊。"
衍表示贊同，但他建議新君親自前往："只有君主的血脈，才能打動上古隱士。而且，君上的血竅已經(jīng)開辟到第九層，是時候?qū)W習更高級的術(shù)法了。"
出發(fā)前，嬴碩任命最信任的修士為守城將軍，又將殘血珠的核心碎片交給衍："若我三月未歸，就啟動'九門鎖靈陣'，放棄文公城，退回原來的據(jù)點。"
他選擇了三名最精銳的修士隨行，攜帶的禮物簡單卻珍貴：三株用本源靈泉水澆灌的血靈草，一塊玄龜背甲的碎片，還有那卷記錄著靈脈分布圖的獸皮古卷。
隊伍出發(fā)的那天，天氣晴朗。嬴碩騎著墨麒麟的后代，這匹異獸在本源靈泉的滋養(yǎng)下，已經(jīng)長出了一角，能在奔跑時留下靈氣軌跡。他回頭望了一眼正在建設(shè)的文公城，又看了看東方云霧繚繞的山峰，心中充滿了期待。
衍站在城墻上，望著新君遠去的背影，突然想起玄龜?shù)脑挘?西陲的希望，不在靈脈，而在傳承。"老人撫摸著手中的殘血珠碎片，喃喃自語："秦人等待的，或許不只是靈脈，更是能帶領(lǐng)他們走出蠻荒的指引。"
嬴碩的隊伍在夕陽下進入了云霧山的范圍。這里的靈氣與玄水靈脈截然不同，更加溫和，帶著草木的清香。探靈杖的頂端閃爍著柔和的綠光，指向山脈深處的一個山谷——那里，將是秦國新的起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