峭壁平臺的藤蔓在夜風中輕顫,林越緊握著青鋼劍,指尖的靈玉青光與白靈的水系靈氣形成微妙的共鳴。他看著禁地入口處巡邏的血奴,呼吸漸漸放緩,將空間感知提升到極致——血奴的步伐雖雜亂,卻在陣眼周圍形成了規(guī)律的防御圈,唯有西北角因靠近炸毀的石門,防御最為薄弱。
“就是現(xiàn)在!”白靈的聲音帶著靈力傳入耳中,下一秒,數(shù)十道冰棱從峭壁陰影中射出,如流星般砸向血陣中央的黑袍人。冰棱雖未傷到黑袍人,卻精準地擊碎了他腳邊的兩枚邪晶,血陣的黑光頓時黯淡了一瞬。
“找死!”黑袍人怒吼著揮動骨幡,血鏈如暴雨般射向峭壁,卻撲了個空——白靈早已轉(zhuǎn)移位置,在另一側(cè)再次掀起冰霧,將血奴的注意力完全吸引過去。
林越抓住這轉(zhuǎn)瞬即逝的空隙,靈玉青光包裹全身,如一道青煙滑下峭壁,腳踩碎石的聲響被血奴的嘶吼完全掩蓋。他避開兩名巡邏血奴的視線死角,青鋼劍貼著地面滑行,劍氣精準地斬斷了捆住兩名昏迷弟子的鎖鏈,低聲道:“去瀑布秘道,找周虎帶人支援!”
弟子們眼中閃過驚惶,卻在林越的目光下咬牙點頭,拖著傷體鉆入黑暗。林越則繼續(xù)潛行,靠近玄塵子所在的石柱時,終于被執(zhí)法長老發(fā)現(xiàn):“小雜種敢闖陣?!”他手中的血色令牌射出黑氣,直取林越后心。
林越早有準備,身體猛地扭轉(zhuǎn),借著石柱的遮擋避開黑氣,同時青鋼劍反手刺向執(zhí)法長老的手腕。這一劍角度刁鉆,帶著空間刃的銳利,逼得執(zhí)法長老不得不回手格擋。就在這剎那的僵持中,林越指尖彈出一枚鎮(zhèn)魂破邪丹,丹藥精準地落在玄塵子腳下的陣紋上。
“轟!”藥香炸開,白色霧氣彌漫開來,玄塵子腳下的血紋瞬間褪色,捆住他的血色鎖鏈劇烈震顫,邪氣竟出現(xiàn)了潰散的跡象!“越兒!”玄塵子眼中爆發(fā)出精光,殘余的靈力在藥香加持下轟然爆發(fā),硬生生掙斷了兩根鎖鏈!
“找死!”黑袍人見狀,骨幡上的邪氣暴漲,血陣中未被激活的第九個陣眼突然裂開,黑色的邪氣從地底噴涌而出,竟凝聚成一只巨大的鬼爪,抓向玄塵子的頭顱!
“師父小心!”林越飛身擋在玄塵子身前,靈玉青光爆發(fā),空間屏障在身前展開。鬼爪撞在屏障上,發(fā)出刺耳的撕裂聲,卻始終無法寸進。靈玉與地底深處的某種力量產(chǎn)生共鳴,禁地的地面開始輕微震顫,第九個陣眼的裂縫中,隱約透出與靈玉同源的青光。
“界石在地下!”林越心中巨震,玄塵子也察覺到了異常,掙脫鎖鏈的右手猛地拍向地面:“青元歸一,破邪顯真!”青木靈氣如潮水般涌入裂縫,地底傳來一聲沉悶的轟鳴,第九個陣眼的裂縫驟然擴大,一塊布滿云雷紋的黑色晶石緩緩升起——正是青木門守護的界石!
“終于等到你了!”黑袍人眼中閃過狂喜,骨幡直指界石,“血陣歸位,魔門大開!”血陣中被鎖住的數(shù)百名弟子突然慘叫起來,體內(nèi)的精血被強行抽出,化作血色溪流涌向界石,要將其徹底污染。
“住手!”林越目眥欲裂,靈玉在胸口劇烈發(fā)燙,識海中的空間法門符文瘋狂流轉(zhuǎn)。他突然想起蒼梧山的青紋石板,那石板上的紋路與界石底座完全吻合!“師姐!青紋石板!”
白靈立刻會意,從儲物袋取出石板,水系靈氣包裹著石板擲向林越。林越接住石板,以精血在石板上畫出靈玉的云雷紋,隨即猛地將石板拍向界石底座:“以紋為引,靈玉歸位!”
石板與底座接觸的瞬間,爆發(fā)出耀眼的青光,界石表面的黑色邪氣如冰雪消融般退去,露出底下潔白的石質(zhì)。更神奇的是,林越胸口的靈玉突然飛出,精準地嵌入界石頂端的凹槽,兩者完美融合,散發(fā)出凈化一切的青光——這才是界石真正的形態(tài)!
“不可能!界石怎么會認你為主?!”黑袍人失聲尖叫,骨幡的邪氣撞在青光上,竟如滾湯潑雪般消融,“你到底是誰?!”
林越?jīng)]有回答,他能清晰地感覺到靈玉與界石的共鳴,無數(shù)古老的信息涌入識海:上古時期,靈玉本就是界石的核心,是封印兩界通道的關(guān)鍵,只是歷經(jīng)戰(zhàn)亂才與界石分離。如今靈玉歸位,界石的凈化之力終于完全覺醒!
“以我精血,引玉封陣!”林越咬破舌尖,精血順著靈玉流入界石,青光瞬間席卷整個血陣。被鎖住的弟子們身上的邪氣迅速消散,蒼白的臉色漸漸恢復紅潤;血奴們在青光中發(fā)出凄厲的慘叫,身體寸寸化為飛灰;連執(zhí)法長老身上的黑氣都在青光中劇烈掙扎,露出他驚恐扭曲的本相。
“不!魔主不會放過你的!”黑袍人見血陣崩潰,轉(zhuǎn)身就想逃,卻被玄塵子一劍攔住。此刻的玄塵子雖仍帶傷,卻在界石青光的滋養(yǎng)下靈力恢復大半,長劍揮灑間青木靈氣如狂濤駭浪,將黑袍人困在劍網(wǎng)之中。
執(zhí)法長老見狀,竟想挾持一名昏迷的弟子做人質(zhì),卻被白靈的冰絲纏住手腕。白靈眼中含著淚水,水藍劍直指他的咽喉:“趙長老教我丹術(shù)時說,修士當守本心,你如今的所作所為,對得起宗門嗎?”
執(zhí)法長老眼中閃過一絲愧疚,卻很快被邪氣吞噬:“成大事者不拘小節(jié)!等魔主降臨,我便是修真界的新主!”他催動自爆符,竟想與眾人同歸于盡!
“晚了!”林越早已察覺他的意圖,靈玉青光爆發(fā),空間裂隙突然出現(xiàn)在執(zhí)法長老腳下。自爆的威力還未擴散,就被空間亂流徹底吞噬,執(zhí)法長老只來得及發(fā)出一聲慘叫,便被裂隙吞噬得無影無蹤。
解決了內(nèi)鬼,玄塵子的劍網(wǎng)驟然收緊,青鋼劍刺穿黑袍人的心臟。黑袍人難以置信地看著胸口的長劍,骨幡從手中滑落,在界石青光中寸寸碎裂:“魔主……會為我報仇……血月之夜……你們都要死……”話音未落,身體便在青光中化為黑煙。
血陣徹底崩潰的瞬間,禁地里響起一片劫后余生的哭喊。林越扶住脫力的白靈,看著界石散發(fā)的柔和青光,胸口的靈玉緩緩飛回掌心,表面的云雷紋比之前更加清晰,隱隱能看到“鎮(zhèn)界”二字。
玄塵子走到界石旁,輕撫著溫潤的石面,長嘆一聲:“歷代掌門守護的秘密,終于在你手中揭開。青木門存在的意義,從來不是傳承功法,而是守護這枚能克制界石的靈玉鑰匙?!彼聪蛄衷?,眼中滿是欣慰,“越兒,你沒有辜負宗門的期望。”
林越握緊靈玉,看著周圍蘇醒的弟子和遠處趕來支援的周虎等人,心中百感交集。這場戰(zhàn)斗雖勝,卻付出了慘痛的代價——藥童的尸體、犧牲的同門、破碎的禁地,都在提醒著他邪術(shù)的殘酷。
白靈靠在他肩上,聲音帶著疲憊卻充滿希望:“我們守住青木門了?!彼讣鈩澾^林越腰間的水紋佩,玉佩與靈玉同時發(fā)燙,仿佛在慶祝這場來之不易的勝利。
晨曦透過炸毀的石門照進禁地,金色的光芒驅(qū)散了最后的邪氣。林越望著朝陽,心中明白,青木門的危機雖解,但九塊界石中已有兩塊被黑風谷取走,血月之夜的威脅仍未解除。他將青紋石板遞給玄塵子:“這是蒼梧山界石的底座,或許能追蹤剩下的界石位置?!?/p>
玄塵子接過石板,與界石對比后眼中閃過精光:“石板與界石的紋路能產(chǎn)生共鳴,若以靈玉催動,或許能定位其他界石的方位!”他看著林越掌心的靈玉,“越兒,接下來的路,需要你帶著靈玉走下去了。”
林越看向白靈,兩人的目光在晨光中交匯,無需多言便已明白彼此的心意。他握緊靈玉,感受著掌心傳來的溫暖,心中充滿了決心——無論血月之夜有多少兇險,無論黑風谷的陰謀藏得多深,他都會帶著靈玉,守護好每一塊界石,絕不讓魔界入侵的悲劇重演。
禁地外的鳥鳴聲漸漸清晰,新的一天開始了。林越知道,這場橫跨蒼梧山與青木門的戰(zhàn)斗,只是漫長征途的一站,而靈玉中隱藏的上古秘密,隨著界石的覺醒,正緩緩揭開更神秘的篇章。他和白靈的身影在晨光中并肩而立,身后是重建的宗門,身前是未知的前路,手中緊握的不僅是靈玉,更是修真界的未來與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