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能地打出一道金色火焰。黑煙被燒散,但笑聲還在房間里回蕩。
秦墨癱坐在地,臉色慘白。
"你惹了不該惹的東西。"我冷冷道。
"他...他說能幫我除掉你..."秦墨顫抖著說,"只要在你房間放那個圖案..."
"蠢貨!"我一把拉起他,"那東西會吸干你的精氣神,最后連魂魄都不剩!"
秦墨終于崩潰了。"我錯了...我不該信他...救救我!"
我看著他涕淚橫流的樣子,既厭惡又憐憫。"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
原來三個月前,一個自稱"先生"的人聯(lián)系秦墨,說能幫他除掉我這個"威脅"。開始時只是提供些情報,后來漸漸展示些"超自然能力"。秦墨越陷越深,直到這次商業(yè)危機,"先生"提出合作搞垮秦家。
"他說秦家地下有什么東西...需要秦家血脈衰弱時才能取走..."秦墨抓著我的手臂,"我以為他只是要錢..."
"地下?"我想起祖宅密室里的記載,"鎮(zhèn)守之物?"
秦墨點頭如搗蒜。"他說只要我配合,秦家財產(chǎn)還是我的..."
我甩開他的手。"現(xiàn)在知道怕了?"
"救救我!"秦墨跪下來,"那鏡子里的東西...它說今晚要來取'報酬'..."
話音剛落,窗外突然陰風大作。玻璃上凝結出冰花,溫度驟降。
"它來了!"秦墨尖叫著躲到我身后。
我調動體內靈力,雙手燃起金色火焰。"滾出來!"
窗戶轟然破碎,一個黑影飄進來。人形,但頭特別大,眼睛是兩個紅點。
"焚天血脈..."它嘶嘶地說,"好香..."
我一拳揮出,火焰劃出一道金光。黑影被擊中,發(fā)出慘叫,但很快又凝聚起來。
"沒用的...你的火候不夠..."
它撲來,我側身閃避,但還是被擦到肩膀。頓時一陣刺骨寒意,半邊身體都麻了。
秦墨趁機想跑,被黑影一揮手打飛,撞在墻上吐血。
"背叛者...先吃你..."
黑影撲向秦墨。我咬牙沖過去,擋在他前面,全力打出一道火焰。
黑影被逼退,但我的靈力也快見底了。這樣下去不行...
突然想起胸口的玉佩。我一把扯出來,按在火焰上。
轟!
火焰暴漲,變成一條小火龍撲向黑影。黑影驚恐地想逃,但被火龍纏住,瞬間燒成灰燼。
房間里恢復平靜,只有破碎的窗戶證明剛才不是幻覺。
秦墨蜷縮在墻角發(fā)抖。"死...死了嗎?"
"暫時。"我喘著氣收起玉佩,"它只是個小嘍啰。背后的'先生'才是正主。"
秦墨爬過來抱住我的腿。"救救我!它說...它說在我身體里種了東西..."
我皺眉,用靈視檢查他。果然,心臟位置有一團黑氣。
"暫時死不了。"我踢開他,"但再跟那東西聯(lián)系,神仙也救不了你。"
第二天,秦父看著秦墨"突發(fā)急病"臥床不起,而我肩膀上的"摔傷",若有所思。
"昨晚出事了?"
我簡單說了下經(jīng)過,隱去了玉佩和修煉細節(jié)。秦父聽完,從保險柜取出一個鐵盒。
"這個該給你了。"
盒里是一塊赤紅令牌,刻著"焚天令"三字。
"祖上傳下的,說能號令一些'特殊人士'。"秦父苦笑,"我以前不信這些。"
我接過令牌,感受到其中澎湃的火系靈力。"現(xiàn)在信了?"
秦父拍拍我肩膀。"兒子都能噴火了,還有什么不信的?"
危機處理小組在我的方案下進展順利。媒體報道扭轉了輿論,幾家銀行同意延期,股價開始回升。
楚雨晴約我喝咖啡慶祝。
"沒想到你還懂危機公關。"她攪拌著咖啡,"我爸都夸你呢。"
"運氣好。"我抿了口黑咖啡,"主要還是你給的線索準。"
她歪頭看我。"你肩膀怎么了?"
我一愣。已經(jīng)盡量掩飾了,她怎么看出來的?
"有點僵硬而已。"我轉移話題,"你畢業(yè)論文寫得怎樣了?"
"別打岔。"她突然伸手按在我肩上,正好是受傷的位置。
我疼得一哆嗦。
"果然。"她皺眉,"我嗅覺特別靈,聞到了藥味。"她壓低聲音,"跟那些'超自然'的東西有關?"
我驚訝于她的敏銳。"你怎么..."
"我家也有點...特別。"她眨眨眼,"下次細說?,F(xiàn)在,讓我看看傷口。"
不知為何,我乖乖卷起袖子。傷口已經(jīng)結痂,但周圍皮膚泛著不正常的青灰色。
楚雨晴從項鏈墜子里倒出一點白色粉末,撒在傷口上。一陣清涼,青灰色慢慢褪去。
"這是什么?"
"家傳秘方。"她神秘地笑笑,"對付陰毒有效。"
我正想追問,手機響了。秦父發(fā)來消息,說秦墨情況惡化。
我匆忙告別楚雨晴,趕回秦家。
秦墨躺在床上,臉色鐵青,呼吸微弱。秦母在一旁抹淚。
"突然就這樣了..."她哽咽道。
我用靈視查看,那團黑氣已經(jīng)擴散到全身。黑影雖然被滅,但它留下的"種子"還在發(fā)作。
"我試試。"我握住秦墨的手腕,輸入一絲金色靈力。
黑氣遇到靈力,像沸水澆雪,慢慢消融。但我的靈力太弱,無法根除。
一小時后,秦墨情況穩(wěn)定,但沒醒。我精疲力盡地回到房間,倒在床上。
玉佩突然發(fā)燙。我拿出來一看,上面浮現(xiàn)出新的文字——《九轉焚天訣》第一轉小成口訣!
看來危機和戰(zhàn)斗,是修煉的最佳催化劑。
秦墨在床上躺了三天才醒。
我每天用靈力幫他驅散體內黑氣,效果緩慢但有用。奇怪的是,每次治療后,我的修煉速度就會快一分。好像對抗那種陰毒能量,能刺激焚天訣運轉。
"為什么救我?"第四天早晨,秦墨終于開口,聲音嘶啞。
我收起靈力,擦了擦汗。"你不是主謀。"
他盯著天花板,不看我。"那個...東西,說在我體內留了標記。它還會來的。"
"我知道。"
"你不怕?"
我站起身,活動了下發(fā)麻的腿。"怕有用嗎?"
秦家慈善晚宴定在周六。秦墨"病愈"后出人意料地積極籌備,甚至主動提出要和我一起接待重要客人。
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弟弟,這是李部長,父親的老朋友。"秦墨熱情地介紹一位禿頂中年人,"李部長,這就是我剛找回的弟弟,秦炎。"
李部長上下打量我,眼神輕蔑。"哦,就是那個...在民間長大的?"
"是啊。"秦墨嘆氣,"吃了不少苦,現(xiàn)在還在學習禮儀呢。"
我握杯子的手緊了緊。秦墨這是要在眾人面前凸顯我的"粗野"。
"秦二少,"李部長瞇著眼,"聽說你之前...住橋洞?"
周圍幾個賓客豎起耳朵。
我抿了口香檳。"李部長消息真靈通??磥砟荜P心流浪人口問題?"我湊近一步,壓低聲音,"去年冬天凍死在您轄區(qū)橋洞下的那對母子,您還記得嗎?"
李部長臉色大變。"你...你怎么..."
"街頭有街頭的消息網(wǎng)。"我微笑,"要聊聊您那棟沒通過消防檢查的出租公寓嗎?"
李部長匆匆告辭。秦墨眼中閃過一絲惱怒,又拉著我去見下一位"貴賓"。
楚雨晴來得晚,一襲深藍長裙,像夜空里走出的精靈。她沖我眨眨眼,徑直走向秦母。
"阿姨,這件旗袍真襯您。"
秦母笑得眼角起褶。"小晴嘴真甜。來,幫我看看這拍賣單子。"
我正想過去,秦墨攔住我。"弟弟,該你上臺致辭了。"
"我?"我皺眉,"不是父親致辭嗎?"
秦父前兩天出差了,說趕不回來。
秦墨一臉無辜。"父親臨走交代的。你是秦家新成員,正好借這個機會讓大家認識你。"
我掃了眼臺上。沒有提詞器,沒有演講稿。秦墨這是要我在全城名流面前出丑。
"好啊。"我整整衣領,大步上臺。
聚光燈打在我臉上。臺下幾百雙眼睛,有好奇的,有嘲弄的,也有期待的——楚雨晴站在前排,沖我做了個加油的手勢。
我深吸一口氣。
"我是秦炎。"聲音在廳里回蕩,"一個月前,我還是個睡橋洞的流浪漢。"
全場寂靜。秦墨在臺下微笑,等著我出丑。
"有人說我不配站在這里。"我繼續(xù)道,"說我沒有教養(yǎng),不懂規(guī)矩,是秦家的污點。"
秦母臉色變了。秦墨的笑容有點僵。
"但今天,我不是來證明什么的。"我掃視全場,"我是來替秦家感謝各位對慈善事業(yè)的支持。"
我拿起桌上的拍賣手冊。"今晚拍賣所得將全部捐給陽光之家孤兒院。"我頓了頓,"我在那里住了十年。"
臺下開始竊竊私語。
"在那里,我見過五歲的孩子為半塊面包打架,見過八歲的女孩被領養(yǎng)人猥褻,見過十二歲的少年為保護弟弟妹妹,故意犯罪進少管所。"
全場鴉雀無聲。
"所以今晚,"我舉起酒杯,"不僅是為慈善,更是為正義。干杯。"
掌聲雷動。秦墨臉色鐵青。
就在這時,頭頂傳來不祥的"咔咔"聲。我抬頭一看,巨大的水晶吊燈正在松動!
吊燈正下方站著楚雨晴和秦母。
我瞬間調動全身靈力,雙腿發(fā)力,從臺上直接躍向前排。在眾人驚呼聲中,我抱住楚雨晴和秦母,一個翻滾帶她們離開危險區(qū)域。
轟!吊燈砸在地上,水晶碎片四濺。
全場尖叫。我背上一陣刺痛——幾塊碎片扎進了我的后背。
"沒事吧?"我急忙檢查秦母和楚雨晴。
秦母臉色蒼白但無礙。楚雨晴則盯著我的手臂——那里被劃了道口子,但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
"秦炎!"秦母突然驚叫,"你的眼睛!"
我摸出手機照了照。瞳孔變成了金色,還有火焰狀紋路。
操,靈力用過頭了。
"隱形眼鏡。"我干笑,"最新款,會變色。"
秦母將信將疑。楚雨晴則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
保安開始疏散賓客。秦墨跑過來,假惺惺地關心。"太可怕了!幸好沒人受傷。"
我一把揪住他衣領,壓低聲音:"吊燈是你做的手腳?"
"你瘋了嗎?"他掙扎,"那可是差點砸到媽!"
我松開手。他說得對,秦墨再喪心病狂,也不敢對秦母下手。那就是...
"先生。"我和秦墨同時低聲道。
秦墨臉色變了。"他報復我...因為我失敗了..."
我冷笑。"現(xiàn)在知道怕了?"
慈善晚宴被迫中斷,但我的"英勇表現(xiàn)"成了全城熱議話題。更意外的是,捐款數(shù)額翻了三倍——全是沖我這個"真性情二少爺"來的。
秦母對我的態(tài)度明顯親近了許多。但秦墨開始暗中挑撥。
"媽,您不覺得奇怪嗎?"晚餐時他狀似無意地說,"秦炎能跳那么遠,眼睛還會變色..."
"現(xiàn)代科技很發(fā)達。"秦母嘴上這么說,眼神卻閃爍。
半夜,我正修煉,窗戶被輕輕敲響。
楚雨晴站在窗外樹上,像個夜行的精靈。我趕緊開窗。
"你怎么..."
"噓。"她輕盈地跳進來,"帶你去看點東西。"
我跟著她溜出大宅。她的車停在路邊。
"去哪?"我問。
"城南舊區(qū)。"她發(fā)動車子,"最近那里有奇怪傳聞,跟你遇到的'黑影'很像。"
我挑眉。"你怎么知道這些?"
"我說過,我家也有點'特別'。"她微笑,"我爺爺是風水師,爸爸研究民俗學。從小就能看見...不干凈的東西。"
車子停在一條破敗的街道。路燈忽明忽暗,空氣中飄著淡淡的硫磺味。
"上周開始,這里有五人失蹤。"楚雨晴遞給我一個文件夾,"都是流浪漢,所以沒引起重視。但有目擊者說看見'黑霧'把人卷走。"
我翻看資料。照片上是一些衣物殘骸,像是被強酸腐蝕過。
"像某種獻祭。"楚雨晴輕聲說。
突然,我胸口玉佩開始發(fā)燙。同時楚雨晴的項鏈墜子——一枚冰藍色的小珠子——也亮了起來。
"有東西在附近。"我們異口同聲。
拐角處傳來低沉的嗚咽聲。我們悄悄靠近,看見一個黑影蹲在巷子里,正在"進食"——它身下是個流浪漢,已經(jīng)不動了。
黑影似有所感,猛地回頭。血紅的眼睛,裂到耳根的大嘴,正滴著某種黑色黏液。
"跑!"我拉起楚雨晴就往回沖。
黑影發(fā)出刺耳的尖嘯,追了上來。我轉身打出一道金色火焰。黑影被阻了一下,但很快又撲來。
"分開跑!"楚雨晴突然拐進另一條巷子。
黑影猶豫了一秒,選擇追她。我暗罵一聲,全力追趕。
楚雨晴被逼到死胡同。黑影撲向她時,她突然從項鏈上扯下那顆珠子,按在黑影身上。
"冰封!"
藍光爆閃,黑影被凍在原地。但冰層已經(jīng)開始龜裂。
我趕到,全力打出一記火拳。冰火相激,黑影發(fā)出凄厲慘叫,炸成無數(shù)碎片。
"配合不錯。"楚雨晴喘著氣說。
我拉起她。"你到底是什么人?"
"楚家祖上是除妖師。"她拍拍裙子,"不過到我這兒,就剩這點小把戲了。"
回程車上,我們都沉默著。直到快到家時,楚雨晴才開口:"那個黑影...稱你為'焚天血脈'。"
我握緊玉佩。"我家也有些...祖?zhèn)髅孛堋?
"看得出來。"她輕笑,"你打架的樣子,像古代武將。"
車停在秦家附近。我正要下車,突然一陣眩暈——剛才戰(zhàn)斗中沒注意,左臂被劃了道口子,泛著不正常的青黑色。
"中毒了!"楚雨晴急忙扶住我,"去我那兒,我有解藥。"
她住在附近的公寓。一進門我就癱在沙發(fā)上,視線開始模糊。
楚雨晴翻箱倒柜找出一包草藥,搗碎敷在我傷口上。清涼感暫時緩解了灼痛。
"得把毒吸出來。"她猶豫了一下,"可能...會有點疼。"
我還沒反應過來,她已俯身用嘴對準傷口。
"別!"我想推開她,但沒力氣。
她吸一口吐一口,很快地上積了一小灘黑血。我的視線漸漸清晰,看見她嘴唇開始發(fā)青。
"夠了!"我強行坐起,"你會中毒的!"
楚雨晴虛弱地笑笑。"我有抗體...小時候被蛇咬過..."話沒說完就暈了過去。
我急了,顧不得掩飾,將玉佩按在她心口,調動全身靈力輸入她體內。
玉佩發(fā)出耀眼的金光,楚雨晴體內的毒素被一點點逼出。她的嘴唇恢復了血色,但我的靈力也耗盡了。
我們就這樣倒在沙發(fā)上昏睡過去。
第二天早晨,我是被尖叫聲驚醒的。
秦母站在門口,臉色煞白。她身后是滿臉陰笑的秦墨。
"媽,我可以解釋..."我慌忙坐起,卻發(fā)現(xiàn)和楚雨晴姿勢曖昧——她趴在我胸口,我的手摟著她的腰。
楚雨晴也醒了,看到這場景,瞬間臉紅到耳根。
"阿姨,不是您想的那樣..."她急忙起身,卻因為余毒未清而踉蹌了一下。
我扶住她。"她昨晚救了我。我中了毒。"
秦母看看我包扎的手臂,又看看地上沒清理干凈的黑血,表情復雜。"你們...年輕人要注意安全。"
她轉身離開,秦墨跟上去添油加醋:"媽,我就說秦炎古怪,那血都是黑的..."
門關上后,楚雨晴和我對視一眼,同時苦笑。
"這下跳黃河也洗不清了。"她揉著太陽穴。
我看著她蒼白的臉色,愧疚涌上心頭。"對不起,連累你了。"
"少來。"她輕捶我一下,"搭檔就該互相照應,不是嗎?"
搭檔。我喜歡這個詞。
回家后,秦母看我的眼神多了幾分憂慮。秦墨則變本加厲地散布謠言,說我"行為古怪","可能染上惡習"。
最糟的是,我開始做噩夢。夢里有個聲音不斷重復:"焚天血脈...鑰匙...歸來..."
每次驚醒,玉佩都燙得驚人。
一周后的深夜,我正修煉,突然感應到一股陰冷氣息接近大宅。我悄悄跟出去,看見秦墨鬼鬼祟祟地走向后花園。
花園角落里站著個黑袍人,正是那晚鏡子里出現(xiàn)的"先生"!
我屏息靠近,聽見他們的對話。
"...最后通牒。"黑袍人的聲音像刀刮玻璃,"要么拿到鑰匙,要么成為祭品。"
秦墨瑟瑟發(fā)抖。"再給我點時間...他現(xiàn)在很警惕..."
"三天。"黑袍人伸出枯瘦的手指,"否則取你魂魄。"
他遞給秦墨一個小瓶。"這是蝕心散,能暫時壓制焚天血脈。找機會讓他喝下。"
秦墨接過瓶子,黑袍人化作黑煙消散。
我悄悄退回房間。現(xiàn)在揭發(fā)秦墨沒用,他沒有實際行動。我得設個局。
第二天早餐,我故意揉著太陽穴。"這幾天總做噩夢,睡不好。"
秦墨眼睛一亮。"我有個安神茶,很有效。"
"謝謝。"我假裝感激。
中午,秦墨"貼心"地送來一杯茶。"趁熱喝。"
我當著他面喝了一大口,實則用靈力包裹著茶液存在舌下。秦墨滿意地離開后,我立刻吐出來,裝進小瓶。
找楚雨晴化驗,結果觸目驚心——劇毒,能暫時抑制靈力運轉,對普通人則是致命量。
"他要殺你!"楚雨晴憤怒地說。
我搖頭。"不是殺我,是讓我失去反抗能力。那個'先生'需要'鑰匙',而我顯然是'鑰匙'。"
"什么鑰匙?"
我摸出玉佩。"也許跟這個有關。"
我們決定將計就計。我假裝中毒,引出幕后黑手。
計劃很簡單:我喝下微量毒藥,表現(xiàn)出靈力被抑制的樣子。等黑袍人出現(xiàn),楚雨晴帶人支援。
"太危險了。"楚雨晴咬著嘴唇。
我握住她的手。"相信我。"
她的手很軟,很暖。我們四目相對,某種無需言明的情愫在空氣中蔓延。
"一定要小心。"她最終說道。
回家路上,我摸著玉佩,思緒萬千。從小到大,我都是獨自面對一切?,F(xiàn)在有了家人,有了...楚雨晴。
這種感覺,陌生又溫暖。
就像寒夜里的第一簇火。
我喝下了十分之一劑量的蝕心散。
藥效發(fā)作時,像有千萬只螞蟻在血管里爬。靈力被壓制在丹田,無法調動。我癱在床上,冷汗浸透床單。
秦墨"恰好"來敲門。"弟弟?你沒事吧?"
我強撐著坐起來,故意讓聲音顯得虛弱。"有點頭暈...可能是感冒..."
他推門進來,臉上寫滿假惺惺的關切,眼睛卻亮得反常。"臉色這么差!我去叫醫(yī)生。"
"不用..."我咳嗽兩聲,"休息下就好。"
秦墨倒了杯水遞給我。"多喝水。"
我接過杯子,手故意發(fā)抖,水灑了一半。"謝謝。"
他滿意地看著我"虛弱"的樣子,又叮囑幾句才離開。門關上后,我立刻把水吐到事先準備的袋子里——誰知道他會不會再加料。
手機震動。楚雨晴發(fā)來消息:"人在外圍,隨時可以行動。你怎么樣?"
"按計劃進行。"我回復,"藥效比想象的強。"
"小心。有異常能量靠近秦家大宅。"
我握緊玉佩。它現(xiàn)在只是微溫,像是被藥效抑制了。
夜幕降臨。我假裝熟睡,實則全力運轉焚天訣,一點點消磨體內的毒素。
凌晨一點,窗戶無聲滑開。
冷風灌入,帶著硫磺味和某種腐朽氣息。我瞇著眼,看見一個黑影從窗口飄進來——是那個"先生"!
他比上次見時更不像人。黑袍下的身體瘦得皮包骨,臉像干尸,只有眼睛閃著邪異的紅光。
"焚天血脈..."他嘶啞地低語,枯爪般的手伸向我胸口,"鑰匙..."
就在他即將碰到玉佩的瞬間,我猛地睜開眼,一把扣住他手腕!
"等你很久了!"
"先生"大驚,想抽手卻抽不動。我雖然靈力被抑制,但身體素質還在。
"墨兒!"他尖叫道。
房門被撞開,秦墨沖進來,手里拿著把奇怪的匕首——通體漆黑,刀刃上刻著血色符文。
"去死吧!"他朝我刺來。
我翻身躲過,同時大喊:"楚雨晴!"
窗戶爆裂,楚雨晴帶著三個穿道袍的人躍入。她手中冰魄珠藍光大盛,一道冰墻瞬間隔開了我和"先生"。
"抓住他們!"楚雨晴喝道。
三個道士各持法器圍上來。"先生"怒吼一聲,黑袍鼓脹,噴出大量黑霧。道士們急忙后退避讓。
秦墨趁機撲向我,匕首直取咽喉。我側身閃避,但蝕心散讓我的動作慢了半拍,匕首劃過左肩,頓時血流如注。
奇怪的是,傷口不疼,反而發(fā)麻——刀上有毒!
"你瘋了嗎?"我抓住秦墨手腕一擰,匕首當啷落地。"他要拿你當祭品!"
秦墨獰笑:"只要能除掉你,祭品又如何?"
他猛地扯開衣領,露出胸口——一個黑色符文正在皮膚下蠕動!
"噬心咒!"一個老道士驚呼,"他自愿獻祭了靈魂!"
"先生"在黑霧中大笑:"聰明!用秦家血脈做引子,今晚就打開封??!"
楚雨晴扶起我。"沒事吧?"
"死不了。"我咬牙道,"別讓他們跑了!"
但黑霧越來越濃,帶著強烈的腐蝕性。墻壁、地板都在滋滋作響。一個道士的法器碰到黑霧,瞬間銹蝕成廢鐵。
"退!"老道士拉著我們撤退,"這是蝕魂霧,沾上就完了!"
等我們退出房間,黑霧已經(jīng)充滿整個空間。"先生"和秦墨消失無蹤。
"追不上了。"老道士搖頭,"他們早有準備。"
我肩上的傷口開始發(fā)黑,視線模糊。最后的印象是楚雨晴焦急的臉和她喊我名字的聲音...
醒來時,我躺在一個陌生的房間里。墻上掛滿符咒,空氣中彌漫著藥香。
"醒了?"楚雨晴端著一碗藥走過來,"別動,傷口剛處理好。"
我試著坐起來,左肩傳來劇痛。"這是哪?"
"青云觀。張?zhí)鞄煹牡胤健?她扶我靠坐,"你中了很厲害的尸毒,普通醫(yī)院治不了。"
我這才注意到自己上半身纏滿繃帶,胸口還貼著幾張符紙。
"秦家..."
"你母親知道情況了。"楚雨晴嘆氣,"但她不相信秦墨會害你,以為你們是...兄弟矛盾。"
我苦笑。"那個'先生'呢?"
"張?zhí)鞄熣f那是'噬心老魔',三百年前被秦家先祖鎮(zhèn)壓的邪修。不知怎么逃出了一縷分魂,現(xiàn)在想解開本體封印。"
她幫我解開繃帶換藥。傷口已經(jīng)不再發(fā)黑,但愈合得很慢——蝕心散和尸毒雙重作用,我的自愈能力被嚴重抑制。
"需要多久恢復?"
"正常要一個月。"楚雨晴拿出一個小玉盒,"但用這個能加快。"
盒里是一顆冰藍色藥丸,散發(fā)著寒氣。
"冰魄丹,我家傳的。"她有些不舍,"最后一顆了。"
我握住她的手。"太貴重了。"
"少廢話。"她直接把藥丸塞我嘴里,"我可不想看你這張丑臉一個月。"
藥丸入口即化,一股清涼流遍全身。傷口處麻癢難當,像有無數(shù)小蟲在爬。
"??!"我忍不住叫出聲,全身肌肉繃緊。
楚雨晴按住我。"忍一忍,藥效發(fā)作是這樣的。"
十分鐘后,疼痛消退。我驚訝地發(fā)現(xiàn)傷口已經(jīng)結痂,靈力運轉也順暢多了。
"厲害吧?"楚雨晴得意地笑,"我爺爺留下的。"
我看著她疲憊的臉和發(fā)黑的眼圈,心頭一暖。"你一直守著我?"
她臉微紅。"誰讓搭檔不省心呢。"
張?zhí)鞄熓莻€白胡子老頭,但眼神銳利如鷹。"秦公子,你惹上大麻煩了。"
他告訴我,噬心老魔是三百年前為禍一方的邪修,專食人心修煉。秦家先祖秦焚天以生命為代價將其封印在秦家祖宅地下。
"現(xiàn)在他的分魂逃出,需要秦家血脈做鑰匙解開封印。"張?zhí)鞄熒裆兀?尤其需要你這種覺醒焚天血脈的。"
"秦墨呢?"
"自愿入魔,已成傀儡。"張?zhí)鞄煋u頭,"沒救了。"
我握緊拳頭。雖然一直討厭秦墨,但沒想到他會走到這一步。
"我需要恢復實力。"我抬頭道,"天師有辦法嗎?"
張?zhí)鞄熀统昵缃粨Q了個眼神。"有個法子,但很危險。"
"說。"
"血脈共鳴。"張?zhí)鞄熃忉專?用你的血激活玉佩中的先祖記憶,或許能獲得完整《九轉焚天訣》傳承。"
楚雨晴反對:"太冒險了!萬一承受不住..."
"我做。"我打斷她,"沒時間了。"
張?zhí)鞄煵贾昧艘粋€法陣,讓我坐在中央。楚雨晴站在陣外,緊張地咬著嘴唇。
"滴血在玉佩上。"張?zhí)鞄熤笇В?然后抱元守一,無論看到什么都別迷失自我。"
我劃破手指,將血滴在玉佩上。
轟!
玉佩爆發(fā)出耀眼的金光,我的意識被拉入一個奇異空間。無數(shù)畫面如走馬燈般閃過:
——一個長相與我七分相似的紅袍男子,站在山巔,雙手托天,九條火龍環(huán)繞周身;
——紅袍男子與一個藍衣女子聯(lián)手對抗黑霧中的魔影;
——慘烈大戰(zhàn)后,魔影被鎮(zhèn)壓,紅袍男子重傷垂死,將一枚玉佩交給藍衣女子;
——藍衣女子淚流滿面,將玉佩一分為二,一半紅一半藍...
畫面突然定格。紅袍男子——秦焚天的虛影出現(xiàn)在我面前。
"血脈后裔..."他的聲音如雷霆,"接受傳承!"
一股浩瀚信息涌入腦海:《九轉焚天訣》完整口訣,各種法術手印,戰(zhàn)斗經(jīng)驗...最驚人的是,玉佩原本是一對,另一塊冰魄在"玄冰族"手中!
疼痛超出想象。我感覺腦袋要炸開,每一寸皮膚都在燃燒?,F(xiàn)實中,我的七竅開始流血。
"秦炎!"楚雨晴的驚呼從很遠的地方傳來。
我不能放棄。咬牙堅持,一點點消化這些信息。不知過了多久,疼痛開始減輕。我漸漸掌控了這股力量。
現(xiàn)實中,我猛地睜開眼。雙目金光四射,全身籠罩在金色火焰中,但衣物毫發(fā)無損。
"成功了?"楚雨晴又驚又喜。
我站起身,火焰收入體內。從未感覺如此強大——直接突破到《九轉焚天訣》第二轉小成!
"多謝天師。"我行禮,"現(xiàn)在我知道該怎么做了。"
張?zhí)鞄熜牢康攸c頭。"記住,焚天之力不是用來殺戮,而是守護。"
楚雨晴送我回秦家。路上,我告訴她關于雙玉佩的事。
"冰魄..."她摸著胸前的珠子,"難道..."
"你可能是玄冰族后裔。"我看著她,"三百年前,秦焚天和玄冰族圣女聯(lián)手鎮(zhèn)壓噬心老魔。"
她若有所思。"我家祖訓確實說要守護什么...但記載不全了。"
回到秦家,一片混亂。秦母撲上來抱住我。"炎兒!你父親突然昏迷不醒!"
我心頭一凜。跟著她趕到主臥,秦父躺在床上,面色鐵青,呼吸微弱。醫(yī)生束手無策。
我用靈視查看,心頭一沉——秦父心臟處有一團黑氣,和當初秦墨中的一樣,但更嚴重。
"是噬心咒。"我低聲告訴楚雨晴,"老魔干的。"
秦母拉著我的手。"墨兒說去找專家了,怎么還不回來..."
我不知如何解釋秦墨已經(jīng)投敵。正猶豫,管家慌張跑進來。
"夫人!不好了!幾個大股東突然撤資,銀行催貸,股價暴跌!"
商業(yè)攻擊!老魔這是要全方位摧毀秦家。
"媽,您照顧爸。"我站起身,"公司的事我來處理。"
秦母淚眼婆娑。"你...能行嗎?"
"相信我。"
我和楚雨晴趕往秦氏集團。路上接到張?zhí)鞄熾娫挘?噬心老魔需要三個條件解封:秦家血脈、月圓之夜、秦氏破產(chǎn)氣運最低時。今晚就是月圓!"
時間緊迫。
集團會議室里吵成一團。幾個董事拍桌子要撤資,高管們手足無措。
我推門而入,所有人安靜下來。
"各位,"我站在主位,"我是秦炎,秦家長子。從現(xiàn)在起,由我暫代董事長職務。"
一個禿頂董事冷笑。"乳臭未干的小子,懂什么經(jīng)營?"
我直視他。"王董事,您去年挪用三千萬公款的事,要現(xiàn)在討論嗎?"
他臉色大變。"你...胡說什么!"
我翻開文件夾——楚雨晴剛傳給我的資料。"證據(jù)在這。要報警嗎?"
王董事癱在椅子上。
我環(huán)視眾人。"現(xiàn)在,誰還有意見?"
沒人吭聲。
接下來兩小時,我展現(xiàn)出驚人的商業(yè)天賦——其實是血脈覺醒帶來的超強學習和分析能力??焖贋g覽文件就能抓住關鍵,輕易識破各種陷阱條款。
楚雨晴在一旁協(xié)助,聯(lián)系楚家和其他友好企業(yè)提供短期支援。
到下午收盤,我們勉強穩(wěn)住了股價。但危機遠未結束。
"老魔不會罷休。"楚雨晴憂心忡忡,"他需要秦家氣運降到最低點..."
我沉思片刻,突然想到一個辦法。"反過來想,如果我們能提振秦家氣運,是不是就能拖延解封時間?"
"理論上是。"她點頭,"但怎么做到?"
我打電話給張?zhí)鞄?。?jīng)過商議,決定雙管齊下:一方面在秦家祖宅布置陣法穩(wěn)固封印,另一方面通過大張旗鼓的慈善活動提振秦家聲望。
傍晚,秦母來電:秦父情況惡化。
我們趕回秦家。秦父已經(jīng)氣若游絲。我用剛學會的"凈火咒"暫時壓制黑氣,但無法根除。
"必須除掉老魔分魂才能救爸。"我對秦母說,"但有些事得告訴您..."
我如實相告,包括秦墨的事。秦母聽完,出乎意料地平靜。
"其實...我早有所覺。"她淚流滿面,"墨兒最近眼神越來越陌生..."
她拿出一本舊相冊,翻到某一頁。"這是你們剛出生時的照片。"
照片上,兩個嬰兒并排躺著。奇怪的是,其中一個手腕上有火焰胎記——和我的一模一樣!
"這是..."
"你和墨兒。"秦母哽咽,"你們是雙胞胎。"
我如遭雷擊。"什么?那秦墨也是..."
"純血血脈。"張?zhí)鞄煵恢螘r出現(xiàn)在門口,"而且被老魔激發(fā)了潛能,現(xiàn)在成了'暗焰之體',正好與你的'焚天體'對立。"
楚雨晴倒吸一口氣。"所以老魔需要他們兩個..."
"雙生子血脈共鳴,是最強鑰匙。"張?zhí)鞄熋嫔兀?月出之時,老魔一定會來抓秦炎。"
我看窗外,夕陽西沉,圓月已經(jīng)隱約可見。
決戰(zhàn)將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