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孟世恒聽到這句話的時候,他渾身的血液涼了半截。有那么一瞬間,
他甚至覺得自己心中的秘密全部被看穿,無所遁形。他后悔的甚至想給自己兩個大嘴巴子,
臉上勉強擠出一絲笑容:“祖母為什么這么問?孫兒只是想想而已,
畢竟五萬兩銀子的確是一筆大數(shù)目,就算讓孫兒去借,也是萬萬借不到這么多的。
”他刻意在借這個字眼上加重了口氣,果然,鄒老太太臉上的褶皺緩和許多,
她半開玩笑的道:“莫說是你,就算是老身豁出去這張老臉,也是萬萬籌不到這么多的。
”孟世恒不理解的道:“我們孟家好歹是京城有頭有臉的家族,曾經(jīng)結(jié)交的權(quán)貴不在少數(shù),
不至于連幾萬兩銀票都借不到吧?”“當(dāng)初我們能與朝中權(quán)貴結(jié)交,
是因為你祖父曾任職大理寺卿,他們看中了你祖父的權(quán)力。如今你祖父消失多年,
朝中職位也已被革,又有誰會因為所謂的面子,而白白借給我們銀兩?
”鄒老太太語重心長的道:“恒兒啊,你要明白一件事,你從別人的手中借不來錢,
不是因為他們沒錢,而是因為你已經(jīng)變的不值錢了?!泵鲜篮愎Ь醋饕荆骸皩O兒明白。
”鄒老太太又開玩笑的道:“若是你真能借來五萬兩,說明你這張臉比老身的臉都要值錢,
莫說是少家主,直接任命你為家主又何妨?”孟世恒心中一陣激動,
仿佛已經(jīng)看到了封家主時的風(fēng)光。......次日上午,春暖花開,窗外的枝頭上,
三兩只鳥兒排成排,嘰喳作響。姚琴把準(zhǔn)備好的鳥食灑在窗頭上,鳥兒齊刷刷的飛了過來,
頭像鉆頭一樣不斷叨著。進門的淑華見到這一幕,便安靜的沒有說話,
直到鳥兒吃飽喝足、盡數(shù)飛走后,才道:“小姐,就在半個時辰前,有丫鬟前來通傳,
說今日正午要宴請姚伯父就餐,老夫人也會親自出席,要您準(zhǔn)備一下?!币η偈蘸贸允常?/p>
淡淡的道:“我父親住在府上已有數(shù)日,即使秀妍隱瞞,孟家也不可能全然不知,
可他們卻在我與秀妍或者說是孟世恒即將鬧掰時,選擇請我父親吃飯,這意味著什么?
”淑華茫然搖頭?!罢f明他們不是想真心實意的修復(fù)與我的關(guān)系,
但也不想看到我與孟世恒之間的關(guān)系降到冰點,
至少他們能接受前幾天互不理會的模式......”淑華覺得小姐說的有道理,
可又不理解的道:“他們?yōu)槭裁匆@么做呢?
反正小姐您與姓孟的注定是要和離的......”她像是想到了什么,
驚呼道:“他們是不是在等小姐下封賞?”姚琴也想到了這一層:“有可能,
可若是在下封賞半年內(nèi)和離,孟世恒分不到一文錢......算了,胡亂揣測沒有意義,
無非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罷了,給門外的丫鬟回話,中午我會準(zhǔn)時到的。”到了正午,
平時長衣長袖的姚琴罕見的換了一身提花裙。提花裙是大乾王朝最為知名的裙子款式,
以側(cè)面打褶,裙擺平整著稱,多搭配短襖與長褂,在保持美的同時增加了些許莊重,
既能外出游玩,在重要場合穿也不會顯得隨意。這身衣服是姚琴特意挑選出來的,
穿著比較有氣勢。雖然和上戰(zhàn)場的輕鎧尚有差距,但如果她穿著銀燦燦的鎧甲來,
孟家的人恐怕會嚇到讓護衛(wèi)把她給轟出去。當(dāng)姚琴進主廳時,
孟家......姚家......該到場的人都到齊了,數(shù)十道目光齊刷刷的投了過來。
正午的陽光順著大開的房門擠了進來,或許是陽光太過刺眼,眾人看到一襲紫裙的姚琴時,
紛紛情不自禁的瞇起了雙眼,在心中暗嘆道:好美!孟世恒的心中一跳,
眼前的一幕讓他想起了在車水馬龍的大街上,初見姚琴時的那驚鴻一瞥,也正是那一眼,
讓他徹底愛上了姚琴。初見的激情在時間的消磨下逐漸衰退,
就在孟世恒認(rèn)為自己已經(jīng)對這位原配沒感覺時,姚琴只是略微打扮,
就讓他那顆沉寂的心再次躁動了起來。他終于想起,自己這位原配的妻子,
可是被郡王爺點名提詩的京中絕美,遠(yuǎn)非秀妍等流能比。可這一次,
姚琴的目光并未在孟世恒的身上停留,如秋蓮般的清眸掃過全場,帶著些許凌厲與壓迫感。
或許是鄒老夫人開口的原因,幾乎所有孟家的骨干成員都到場了,
包括以前未曾見過幾面的孟世恒的大哥孟世玉,以及二哥孟世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