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yī)療AI峰會當天的晨光透過落地窗灑進辦公室，聞時寧修長的手指在平板電腦上滑動，審閱著最后的演講稿。蘇明站在辦公桌前，目光若有似無地描摹著聞時寧的側臉輪廓。
"聞總，德國團隊的數據已經更新完畢。"蘇明向前傾身，指尖在屏幕上劃過一道痕跡，"這里需要您特別關注。"
聞時寧不著痕跡地后仰，避開過近的距離："放著吧。"他抬眼看向蘇明，那雙總是帶著溫度的眼睛此刻清晰地映著對方來不及掩飾的情愫。
蘇明倉促低頭，耳尖泛紅："我去準備會議資料。"
門關上的瞬間，聞時寧揉了揉眉心。三個月前在咖啡館的對話突然浮現在腦?！?/p>
"但如果你有一天準備好了開始下一段感情，希望你能給我一個機會。"
當時他是怎么回答的？好像是模棱兩可的"會考慮"?，F在想來，這個回答或許給了蘇明太多期待。
會展中心VIP休息室內，聞時寧剛系好領帶，就透過半開的門縫看到沈棋安站在走廊上。那人手里攥著會議手冊，目光死死盯著正在為他整理袖口的蘇明。
"有事？"聞時寧出聲問道，看著沈棋安瞬間繃緊的下頜線。
沈棋安的目光在蘇明停留在他領口的手上剮了一圈："來祝你好運。"聲音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
蘇明恰到好處地收手，卻故意貼近聞時寧耳邊："該上臺了，聞總。"溫熱的吐息噴灑在耳際。
聞時寧清楚地看到沈棋安眼中騰起的怒火，但他只是平靜地點頭："走吧。"
會場燈光暗下，聞時寧的演講行云流水。臺下掌聲雷動時，他的目光掃過第三排——沈棋安根本沒有在聽，而是死死盯著第一排頻頻回頭的蘇明，手中的筆幾乎要折斷。
茶歇時分，聞時寧被代表團圍住。蘇明遞來咖啡時，指尖"不經意"擦過他的手背。不遠處傳來玻璃杯重重放下的聲響，沈棋安轉身離去的背影僵硬如鐵。
“蘇明，不要做多余的事，我是答應過你如果準備好重新開始一段感情，我會給你一個機會”聞時寧突然開口聲音很輕。
明的手腕被他握住，又很快松開。陽光透過落地窗，在兩人之間劃出一道明亮的分界線。
"但現在你的每一次越界，都在消耗這個機會。"聞時寧的聲音恢復了平日的冷靜，"我希望你能明白界限在哪里。"
蘇明垂眸看著自己手腕上殘留的溫度，喉結微動："我明白了，聞總。"
露臺上，聞時寧撐著欄桿，指節(jié)發(fā)白。夜風帶著初秋的涼意，卻吹不散胸口的煩悶。
"我全都聽到了。"沈棋安的聲音嘶啞得不成樣子，"你答應給他一個機會...那我們之間呢？"
聞時寧轉過身，鏡片后的眼睛終于顯露出來，帶著幾分疲憊："棋安，我們之間已經結束了。"
"可我還愛著你！"沈棋安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力道大得幾乎要留下痕跡，"五年...五年就這么輕易翻篇了嗎？"
聞時寧輕輕掙開他的手："我給過你機會，很多次。但你每次都選擇了隱瞞和逃避。"
沈棋安踉蹌后退一步，眼中的光芒一點點熄滅："所以...是真的沒可能了？"
"我給蘇明的只是一個假設性的機會。"聞時寧的聲音很輕，"但對你...我已經給過太多次了。"
清晨七點十五分，聞時寧的專車準時停在智華科技大樓前。他剛邁出車門，就看到沈棋安和蘇明同時從大堂快步迎上來。
"聞總，早。"蘇明微微欠身，手里拿著一份文件夾，"這是今天會議的材料概要。"
沈棋安直接拉開公文包："我給你帶了早餐，是你喜歡的那家老字號的豆?jié){。"
聞時寧看了看兩人，接過蘇明手中的文件："會議室說。"徑直走向電梯，兩人立即跟上。
電梯里，沈棋安堅持舉著保溫杯："趁熱喝，對胃好。"
蘇明則指著文件上的重點："第三季度的數據有些異常，我做了標記。"
聞時寧的目光在兩人之間掃過："公司不是你們較勁的地方。"
會議室里，聞時寧剛坐下，助理就送來兩杯飲品——一杯黑咖啡和一杯養(yǎng)胃茶。
"蘇總監(jiān)和沈先生都送了飲品來。"助理小聲解釋。
聞時寧嘆了口氣："都放著吧。"
會議進行到一半，沈棋安突然起身："抱歉打斷一下，這份合同需要聞總緊急簽署。"
蘇明皺眉："現在是項目匯報時間。"
"事關重大。"沈棋安將文件放在聞時寧面前，趁機低語，"下班我送你，車就停在老位置。"
聞時寧簽完字："繼續(xù)會議。"
中午時分，聞時寧的專車剛駛出公司，就看到沈棋安的黑色轎車緊跟在后。餐廳門口，沈棋安已經搶先一步打開車門。
"我訂了位置。"他說。
這時蘇明的銀色轎車也停了下來："聞總，正好有項目細節(jié)需要確認。"
午餐在詭異的安靜中度過。聞時寧放下餐具："你們慢慢吃。"起身離開。
電梯門即將關閉時，沈棋安一個箭步沖了進來。他氣息微亂，手里拿著文件袋："就耽誤一分鐘。"
聞時寧按下頂樓按鈕："說。"
"今晚有個慈善晚宴，"沈棋安遞過燙金請柬，"作為華信代表，我希望邀請智華CEO共同出席。"
聞時寧掃了一眼請柬："我有安排。"
"我知道你沒安排。"沈棋安的聲音突然低了下來，"我查過你的行程表。"
電梯"叮"的一聲到達。聞時寧皺眉看向他："你黑進了我的日程？"
"只是...關心。"沈棋安摸了摸鼻子，"七點，我來接你。"
聞時寧走出電梯，發(fā)現蘇明已經等在會議室門口。他手里拿著平板："聞總，德國那邊的視頻會議提前了。"
沈棋安在后面輕哼一聲："這么巧？"
會議持續(xù)到中午。聞時寧剛合上文件夾，蘇明就上前一步："晚餐已經準備好了，在您辦公室。"
沈棋安靠在門邊："我訂了日料，那家你喜歡的。"
聞時寧的手機突然響起。接完電話，他看向兩人："總部臨時會議，你們自己吃。"
傍晚六點半，聞時寧走出辦公樓，發(fā)現沈棋安的車已經等在門口。見他出來，沈棋安立即下車打開車門："剛好路過。"
聞時寧看了看表："我說了有安排。"
"我知道，"沈棋安微笑，"你的安排就是回家吃泡面。我看到了冰箱監(jiān)控。"
聞時寧臉色一沉："你黑進了我家智能系統(tǒng)？"
"只是...想確保你吃得好。"沈棋安拉開副駕駛門，"慈善晚宴有你一直想見的MIT醫(yī)療AI團隊。"
聞時寧猶豫片刻，還是上了車。
晚宴上，沈棋安表現得體，全程保持恰當距離。直到一個金發(fā)女士挽上聞時寧的手臂："聞先生，久仰大名。"
沈棋安立即上前，禮貌地隔開兩人："Dr. Smith，您的項鏈真漂亮。"
聞時寧挑眉看他一眼，沈棋安假裝沒看見。
回程車上，沈棋安突然開口："蘇明不適合你。"
聞時寧望向窗外："與你無關。"
"他太算計，太完美。"沈棋安握緊方向盤，"而你值得更真實的感情。"
聞時寧沒有回應。車停在公寓樓下時，他才開口："別再黑進我的系統(tǒng)。"
"好。"沈棋安點頭，"明天見。"
聞時寧剛進家門，手機就響了。是蘇明："聞總，抱歉這么晚打擾。明天的項目匯報，我做了些調整。"
掛斷電話，聞時寧走到窗前，看到沈棋安的車還停在樓下。他站了許久，直到那輛車終于緩緩駛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