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六點四十五分,聞時寧站在辦公室的落地窗前,看著夕陽將蘇黎世的天際線染成金色。他整理了一下領帶,轉身回到辦公桌前,將合作提案又翻看了一遍。
敲門聲準時在七點響起。
"進來。"
沈棋安推門而入,穿著一件深灰色的休閑西裝,臉色已經恢復紅潤。他手里拿著一個文件袋和一個保溫杯。
"準時到達。"沈棋安微笑著走到辦公桌前,"給你帶了點熱茶,對胃好。"
聞時寧接過保溫杯,沒有立即打開:"坐吧。"
沈棋安在訪客椅上坐下,目光掃過聞時寧整潔的辦公桌:"提案有什么問題嗎?"
聞時寧翻開文件:"第七條款,你建議增加技術團隊交流。"
"是的。"沈棋安身體微微前傾,"我認為定期面對面交流比郵件往來更有效率。"
"我同意。"聞時寧在文件上做了個標記,"但頻率需要調整,每月一次太頻繁。"
沈棋安點點頭:"可以改為每季度一次,關鍵節(jié)點再臨時增加。"
兩人就提案細節(jié)討論了近一個小時,氣氛比預想的要融洽。聞時寧發(fā)現(xiàn)沈棋安對技術細節(jié)的了解比從前深入了許多,提出的建議也相當專業(yè)。
"你什么時候開始研究醫(yī)療AI的?"聞時寧合上文件,忍不住問道。
沈棋安笑了笑:"這半年吧。我想更好地理解你的工作。"
聞時寧沒有接話,只是將文件收進抽屜:"提案基本沒問題,我會讓法務部門審核具體條款。"
"太好了。"沈棋安站起身,"那我不打擾你工作了。"
聞時寧看了看手表:"你吃飯了嗎?"
沈棋安明顯愣了一下:"還沒..."
"公司附近有家不錯的餐廳。"聞時寧起身拿起西裝外套,"如果你不介意的話。"
沈棋安的眼睛亮了起來:"當然不介意。"
餐廳里,兩人選擇了靠窗的位置。
晚餐在相對輕松的氛圍中進行。沈棋安聊了聊他在蘇黎世的見聞,聞時寧則分享了一些工作上的趣事。兩人都默契地避開了過去的話題。
"對了,"沈棋安突然想起什么,"下周有個AI醫(yī)療峰會,你要參加嗎?"
聞時寧點頭:"智華是主辦方之一。"
"我也收到了邀請。"沈棋安猶豫了一下,"也許...我們可以一起去?"
聞時寧放下餐叉:"各自去比較好。"
"我明白。"沈棋安沒有堅持,"那...會場見?"
聞時寧沒有正面回答,只是看了看手表:"時間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走出餐廳,夜風帶著幾分涼意。沈棋安緊了緊西裝外套:"不用送了,我住得很近。"
聞時寧已經招手叫來了車:"上車吧。"
車內,兩人都沉默著。沈棋安望著窗外閃過的街景,聞時寧則看著前方。
"到了。"司機在Bellevue廣場附近停下。
沈棋安解開安全帶:"謝謝你的晚餐。"他猶豫了一下,"下次...我請你?"
聞時寧沒有立即回答,只是說:"早點休息。"
看著沈棋安走進公寓樓,聞時寧才讓司機開車。手機震動起來,是蘇明發(fā)來的消息:
「聞總,德國團隊對提案有些疑問,需要您確認?!?/p>
聞時寧回復:「明天上午處理?!?/p>
放下手機,他望向窗外。蘇黎世的夜晚燈火通明,卻比往常多了幾分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