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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格物為皇 一兩雨 118994 字 2025-07-31 22:18: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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磐石寨的冬天來得格外早。凜冽的山風(fēng)刮過山谷,卷起枯黃的落葉和工坊區(qū)飄散的木屑、麻絮,發(fā)出尖利的哨音。寨墻之外,群山覆上薄薄一層初雪,銀裝素裹下透著刺骨的寒意。寨墻之內(nèi),卻涌動著一股與嚴(yán)寒對抗的熱氣。

水力織坊晝夜不息。巨大的水輪在湍急的溪流帶動下,發(fā)出低沉而規(guī)律的轟鳴,如同磐石寨強勁搏動的心臟。那“咔噠——哐!咔噠——哐!”的織機節(jié)奏,穿透寒風(fēng),成了山寨最動聽的背景音。一匹匹結(jié)實耐磨的麻布、葛布,如同源源不斷的血液,從工坊里流淌出來,被精心卷好,打上磐石寨特有的“山石”印記,再通過那條隱秘的、被無數(shù)雙草鞋踩踏出來的崎嶇山道,流向山下那些饑餓、寒冷、需要遮體的集鎮(zhèn)和村落。

寨子中央的空地上,幾口新砌的大灶日夜燃燒著,大鐵鍋里熬煮著濃稠的粟米粥,熱氣騰騰,混合著劣質(zhì)鹽巴的味道,勉強驅(qū)散著嚴(yán)寒。得益于布匹換回的糧食,加上寨內(nèi)有限的存糧和入冬前搶收的最后一茬薯類,雖然清湯寡水,但總算能讓寨子里幾百口人吊著命,不至于餓殍遍野。婦人們圍著鍋灶忙碌,孩子們裹著單薄的舊衣,小臉凍得通紅,卻不再有前些日子那種深入骨髓的饑餓帶來的呆滯,偶爾還能在雪地里追逐打鬧,發(fā)出幾聲嘶啞卻真實的嬉笑。

張鐵錘的鍛造坊爐火更旺了。有了相對穩(wěn)定的糧食保障,林凡終于能擠出部分鐵料,讓張鐵錘帶著徒弟們,按照天工院反復(fù)修改的圖樣,打造更精良的長矛頭,打磨更趁手的砍柴刀,甚至嘗試著淬煉幾把短刃。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拇蜩F聲,混合著織機的節(jié)奏,在山谷里回蕩,透著一股艱難求生的韌勁。

林凡裹著一件厚實的、用新織葛布做的外袍,站在寨墻的瞭望臺上。寒風(fēng)卷起他額前的碎發(fā),露出底下依舊蒼白的臉色,但那雙眼睛,卻比初入山時沉穩(wěn)銳利了許多。他俯瞰著下方初具規(guī)模的寨子:整齊的窩棚,冒著炊煙的灶臺,工坊區(qū)蒸騰的熱氣,還有遠處梯田上覆蓋的薄雪,一絲不易察覺的暖意,在他冰冷的胸腔里緩緩升起。秩序,效率,集體的力量這些他帶來的理念,正在這片絕境之地,艱難地生根發(fā)芽。

“林先生!林先生!”一個急促而帶著驚恐的呼喊,猛地撕裂了山谷里相對平靜的節(jié)奏。

林凡心頭一凜,霍然轉(zhuǎn)身。只見柱子連滾爬爬地從通往寨門的小徑上沖過來,臉色煞白,呼吸粗重得像拉破的風(fēng)箱,肩上還扛著一袋半癟的糧食,顯然是剛從山下回來。

“柱子?怎么了?”林凡快步走下瞭望臺,聲音沉穩(wěn),但眼神已經(jīng)銳利起來。

“官…官差!”柱子沖到近前,扶著膝蓋大口喘氣,聲音因為極度的驚懼而變調(diào),“是…是縣衙的王班頭!帶…帶了七八個衙役!堵…堵在寨門口!兇神惡煞的!”

王班頭?林凡腦海中瞬間閃過山下情報點傳回的信息:縣衙三班衙役的頭目之一,出了名的貪狠,綽號“王剝皮”,專管催糧催稅、敲詐勒索。他怎么會找到這里?磐石寨一直極力隱藏,對外只宣稱是躲避兵災(zāi)的流民聚落!

“他們怎么說的?”林凡的聲音冷了下來,胸口的舊傷似乎又在隱隱作痛。

“說…說我們是匿籍流民!私設(shè)工坊!逃稅漏稅!還…還私蓄武力!是…是山匪!”柱子急得額頭青筋暴起,“要…要我們立刻交出主事的人!還有…還有工坊里織的布!存的糧!不然…不然就要踏平寨子!把…把我們都抓去下大獄!”

匿籍流民!私設(shè)工坊!逃稅漏稅!私蓄武力!山匪!一頂頂大帽子,如同冰冷的鐵箍,狠狠砸在林凡心上。他瞬間明白了。磐石寨的布匹流出去,換回了糧食和物資,終究還是引起了官府的注意。那些盤踞在山下集鎮(zhèn)、依附于官府的地痞、行商,甚至可能包括那個曾與二牛做過交易的李掌柜,都是官府的耳目!這哪里是催稅?分明是嗅到了血腥味的餓狼,要來敲骨吸髓!

一股冰冷的怒火,混合著巨大的危機感,瞬間席卷了林凡全身。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越是這種時候,越不能亂!

“張師傅呢?”林凡沉聲問。

“張…張師傅在打鐵坊!聽到動靜…拎著錘子就要沖出去!被…被魯木匠和幾個人死死抱住了!”柱子心有余悸。

“告訴他,把家伙放下!帶著人,去工坊區(qū),把新打好的那些矛頭、砍刀,還有所有看著像兵器的東西,全都藏到后山溶洞里去!立刻!馬上!”林凡語速極快,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魯師傅!帶人把織坊里織好的布匹,也藏起來!只留幾匹最次的在外面!快!”

“是!林先生!”柱子不敢怠慢,轉(zhuǎn)身就朝打鐵坊方向狂奔而去。

林凡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氣,壓下翻騰的氣血和殺意。他整了整身上的葛布袍子,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像一個普通的、被嚇壞了的流民頭領(lǐng),而非一個胸藏韜略的穿越者。他不能硬碰硬,現(xiàn)在的磐石寨,經(jīng)不起任何一場與官府的正面沖突,哪怕對方只來了幾個衙役!必須忍!必須拖!

寨門口,氣氛劍拔弩張。

兩扇厚重的原木寨門緊閉著。門外,七八個穿著皂青色衙役服、挎著腰刀、提著水火棍的漢子,正一臉不耐煩地站著。為首一人,身材矮壯,長著一張油光光的柿餅?zāi)?,三角眼,酒糟鼻,嘴角?xí)慣性地向下撇著,正是“王剝皮”王班頭。他裹著一件半舊的羊皮襖,手里慢悠悠地捻著一串油膩的銅錢,三角眼斜睨著緊閉的寨門,里面滿是貪婪和輕蔑。

“娘的!磨蹭什么?再不開門,老子一把火把這鳥窩點了!”一個滿臉橫肉的衙役用刀鞘狠狠砸在厚重的原木門上,發(fā)出沉悶的聲響。

寨門內(nèi),幾個負責(zé)守衛(wèi)的年輕鄉(xiāng)勇,握著削尖的竹矛,臉色發(fā)白,手心里全是汗,死死頂著門栓,眼神里充滿了憤怒和恐懼。張鐵錘被魯方和另外兩個漢子死死抱著腰,他雙目赤紅,如同被激怒的公牛,牙齒咬得咯咯作響,喉嚨里發(fā)出低沉的咆哮,手里那把新打好的、還帶著淬火余溫的沉重鐵錘,被他捏得指節(jié)發(fā)白。若不是有人攔著,他早已沖出去將那砸門的衙役砸成肉餅!

“鐵錘!忍忍!聽林先生的!”魯方在他耳邊低吼,聲音同樣在發(fā)顫。

吱呀——

沉重的寨門終于被緩緩拉開一條僅容一人通過的縫隙。

林凡的身影出現(xiàn)在門后。他微微佝僂著背,臉上刻意堆出一種惶恐不安、又帶著幾分討好的笑容,快步走了出來,對著王班頭深深作揖,姿態(tài)放得極低:“小…小人林默,見過班頭老爺!山野寒民,不知班頭老爺駕臨,有失遠迎!該死!該死!”

王班頭三角眼上下掃視著林凡,見他衣著普通(雖然布料厚實),面色蒼白,身體似乎也不甚健壯,一副風(fēng)吹就倒的窮酸書生模樣,眼中的輕蔑更濃了。他鼻腔里哼出一股帶著濃重蒜味的熱氣,慢條斯理地捻著銅錢:“你就是這寨子的頭兒?林默?哼,好大的狗膽!匿籍聚眾,私設(shè)工坊,逃稅漏稅,還私藏兵刃!哪一條都夠砍你十回腦袋!”

“班頭老爺明鑒!冤枉!天大的冤枉??!”林凡“噗通”一聲,竟直接跪在了冰冷的雪地上,聲音帶著哭腔,身體“瑟瑟發(fā)抖”,“小人…小人和寨里的鄉(xiāng)親,都是雍州逃難來的苦命人!實在是家鄉(xiāng)遭了兵災(zāi),活不下去了,才躲進這深山老林,搭個窩棚茍延殘喘!哪里敢匿籍?實在是…實在是沒活路了??!”他抬起頭,臉上滿是凄惶和無助的淚水(硬擠出來的),“至于工坊…班頭老爺,您看看,這窮山惡水,天寒地凍,大伙兒凍得受不了,才湊了點破麻爛線,弄了幾架破織機,織點粗布裹身,求個活命罷了!哪里敢私設(shè)工坊?更不敢逃稅?。嵲谑恰瓕嵲谑歉F得連老鼠都餓跑了,哪有余糧余錢交稅??!”他一邊哭訴,一邊用袖子用力擦著“眼淚”。

王班頭冷眼看著林凡的“表演”,嘴角那抹冷笑更濃了。他根本不信這鬼話。山下傳來的消息很明確,這磐石寨出的布,細密結(jié)實,數(shù)量不少!換走了大批糧食!還有那隱隱傳來的打鐵聲…沒貓膩才怪!不過,他今天來,也不是為了查清真相。真相值幾個錢?

“放你娘的狗臭屁!”王班頭猛地提高了音量,唾沫星子幾乎噴到林凡臉上,“當(dāng)老子是瞎子聾子?老子問你,你們寨子里那日夜不停的怪響是什么?那往外運的一車車布匹是什么?還有那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拇蜩F聲!當(dāng)老子聽不見?!”他猛地一指寨門內(nèi)隱約可見的打鐵坊輪廓,厲聲道:“私造兵器!圖謀不軌!這是抄家滅族的大罪!”

“打…打鐵?”林凡仿佛被嚇傻了,茫然地順著王班頭的手指看去,隨即恍然大悟般,“哦!班頭老爺說的是那個??!那不是打鐵!那是…那是張師傅在修補農(nóng)具!寨子里就他一個半吊子鐵匠,幾把破鋤頭爛犁頭都銹得不成樣子了,不開春沒法種地啊!張師傅!張師傅!”林凡朝著門內(nèi)慌亂地喊道。

張鐵錘被魯方幾人幾乎是半推半搡地弄了出來。他魁梧的身軀繃得緊緊的,古銅色的臉膛因為極致的憤怒憋成了醬紫色,腮幫子上的肌肉一跳一跳,布滿血絲的眼睛死死盯著王班頭,里面燃燒的怒火幾乎要噴出來。他手里沒拿錘子,但那雙布滿老繭、骨節(jié)粗大的拳頭死死攥著,捏得咯咯作響。

“張師傅,班頭老爺問你在打什么?快回話啊!”林凡“焦急”地催促著,拼命給張鐵錘使眼色。

張鐵錘喉嚨劇烈地滾動了幾下,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聲音嘶啞得如同砂紙摩擦:“修…修鋤頭?!?/p>

“對!對!修鋤頭!”林凡連忙接話,對著王班頭點頭哈腰,“班頭老爺您看,就是個修補破銅爛鐵的!哪敢私造兵器?給他十個膽子也不敢?。∧枪猪憽恰撬?!對!水車!溪水沖的!聲音大了點…驚擾了老爺,該死!該死!”

王班頭瞇著三角眼,目光如同毒蛇般在林凡和張鐵錘臉上來回掃視。林凡的惶恐卑微演得十足,但那姓張的鐵匠,那眼神,那拳頭,分明是恨不得生撕了自己!他心里冷笑,知道這寨子肯定有問題,但眼下撕破臉強攻,自己這幾個人也未必討得了好。這姓林的窮酸看著軟弱,但能聚攏這么多人在這絕地求生,也不是善茬。不如

“哼!”王班頭冷哼一聲,臉上的橫肉抖了抖,“巧舌如簧!本班頭公務(wù)繁忙,沒工夫聽你在這哭窮叫屈!匿籍、私工、逃稅,樁樁件件都是重罪!按律,你們?nèi)娜硕荚撴i拿問罪!家產(chǎn)充公!”

他話音一頓,三角眼里閃過一絲毫不掩飾的貪婪,話鋒一轉(zhuǎn):“不過嘛…念在爾等初犯,又都是些無知愚民,本班頭也不是不通情理之人。”他慢悠悠地伸出三根油膩的手指,在林凡面前晃了晃,“三百兩!現(xiàn)銀!再加…一百匹上好的葛布!三天之內(nèi),送到山腳下黃泥崗的土地廟!本班頭就當(dāng)沒看見你們這寨子!若敢?;印彼偷爻槌鲅g的佩刀,雪亮的刀鋒在冬日慘淡的陽光下閃過一道寒光,狠狠劈在旁邊一棵碗口粗的枯樹上!

咔嚓!

枯樹應(yīng)聲而斷!

“猶如此樹!雞犬不留!”王班頭獰笑著收刀入鞘,陰冷的目光掃過林凡慘白的臉和寨門內(nèi)一張張憤怒而恐懼的面孔,“走!”他大手一揮,帶著幾個耀武揚威的衙役,大搖大擺地轉(zhuǎn)身離去,留下雪地上一串雜亂的腳印,和那棵被劈斷的枯樹,如同磐石寨此刻被斬斷的安寧。

直到王班頭等人的身影徹底消失在蜿蜒的山道盡頭,林凡才緩緩從冰冷的雪地上站起來。他臉上的惶恐、淚水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只剩下冰封般的冷硬。他拍了拍膝蓋上的雪屑,動作緩慢而沉重。

“林…林先生!三百兩!一百匹布!三天!這…這比殺了我們還狠啊!”魯方?jīng)_過來,聲音都在發(fā)抖。寨子里哪有什么現(xiàn)銀?布匹是大家的命根子!

“狗日的王剝皮!老子去宰了他!”張鐵錘再也忍不住,發(fā)出一聲野獸般的咆哮,轉(zhuǎn)身就要往寨門里沖,去拿他的鐵錘。

“站住!”林凡的聲音并不高,卻帶著一種凍結(jié)空氣的寒意,讓暴怒的張鐵錘猛地剎住了腳步。

林凡沒有看他,目光越過寨門,落在那棵被劈斷的枯樹上,斷口處新鮮的木茬,在雪地里顯得格外刺眼。他緩緩抬起手,指向那棵樹,聲音冰冷得像這山間的寒風(fēng):

“看見了嗎?這就是官府。它不會管你是流民還是良民,不會管你是餓死還是凍死。它只認一樣?xùn)|西——你手里的糧食,你織的布匹,你造的鐵器,你所有能榨出油水的東西!你弱,它就敲骨吸髓;你強,它就污你為匪,除之而后快!”

他轉(zhuǎn)過身,目光緩緩掃過圍攏過來的、一張張充滿了憤怒、恐懼、絕望和茫然的臉。柱子、魯方、張鐵錘、劉氏、還有許多聞訊趕來的寨民。

“三百兩,一百匹布,我們拿不出?!绷址驳穆曇魯蒯斀罔F,“就算拿得出,也喂不飽這些餓狼!今天給了,明天就會有李班頭、趙班頭!他們會像嗅到血腥的螞蟥,死死釘在我們身上,直到吸干最后一滴血!”

他頓了頓,目光變得無比銳利,如同穿透迷霧的刀鋒:“從他們找到磐石寨大門的那一刻起,就沒有退路了。要么,像這棵樹一樣,被他們一刀劈斷。要么…”

林凡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一種破釜沉舟的決絕,在寒冷的山谷中回蕩:

“砸碎這枷鎖!掀翻這桌子!讓他們再不敢把刀,架在我們的脖子上!”

死寂。

只有寒風(fēng)卷過寨墻的嗚咽。

所有人的呼吸都屏住了。砸碎枷鎖?掀翻桌子?這…這是要造反?!巨大的恐懼瞬間攫住了每一個人。官府,那是壓在他們祖祖輩輩頭上、如同天穹般不可撼動的龐然大物!

“林…林先生…”一個白發(fā)蒼蒼的老者顫巍巍地開口,聲音里充滿了絕望的恐懼,“那可是…可是官府啊…我們…我們拿什么去…”

“拿什么?”林凡打斷他,目光如同燃燒的寒冰,一一掃過張鐵錘緊握的拳頭,魯方布滿老繭的手,柱子肩頭扛糧磨出的厚繭,還有寨墻后那日夜轟鳴、象征著力量與效率的水力織坊,“拿我們開荒種地的鋤頭!拿我們織布御寒的梭子!拿我們打鐵造器的錘子!拿我們被逼到絕境、不得不拼死一搏的血性!”

他猛地一指寨門內(nèi):“魯師傅!”

“在!”魯方下意識地挺直了腰板。

“帶著你的人,給我趕工!用最好的麻,最密的線!再趕織一百匹布出來!不是給那王剝皮的!是給我們自己人御寒過冬的!”

“是!”魯方用力點頭。

“張師傅!”

張鐵錘猛地抬起頭,眼中赤紅的怒火未熄,卻多了一絲被點亮的決然。

“帶著你的徒弟,給我打!不是修鋤頭!是打矛頭!打箭頭!打砍柴刀!要快!要利!要結(jié)實!”

“好!”張鐵錘從喉嚨深處擠出一個字,如同悶雷。

“柱子!”

“林先生您吩咐!”柱子握緊了拳頭。

“帶幾個機靈的,下山!去鎮(zhèn)上!給我盯死了那王剝皮!他見過什么人!去過什么地方!說過什么話!尤其是…他有沒有把磐石寨的事,往縣衙里報!”林凡的眼神冰冷如刀,“另外,想辦法,給我弄一本…縣衙胥吏私下收受‘孝敬’的暗賬!越詳細越好!”

柱子眼中閃過一絲驚愕,隨即化為狠厲:“明白!就是拼了命,也給您弄回來!”

林凡最后看向寨子里那些依舊惶恐不安的普通寨民,聲音放緩,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鄉(xiāng)親們,回吧。該織布的織布,該做飯的做飯,該巡哨的巡哨。天塌不下來!就算塌了,也有高個子頂著!磐石寨,不是他們想捏就捏的軟柿子!”

人群在無聲的震撼和巨大的壓力下,緩緩散去。恐懼并未消失,但一種被逼到墻角、不得不凝聚起來的同仇敵愾,如同地火般,在磐石寨冰冷的地表下開始奔涌。

林凡獨自一人站在寨門口,寒風(fēng)卷起他葛布袍子的下擺。他看著雪地上那串通往山下、如同毒蛇爬行痕跡般的衙役腳印,又看了看那棵被劈斷的枯樹。

他緩緩蹲下身,從冰冷的雪地里,撿起一片被刀鋒削斷的、邊緣銳利的木片。木片粗糙,帶著樹木的紋理和冰冷的寒意。

他緊緊攥住這片木片,鋒利的邊緣刺入掌心,帶來一絲尖銳的痛楚。這點痛,比起王班頭那赤裸裸的敲詐勒索,比起磐石寨幾百口人懸在刀尖上的命運,微不足道。

“暗賬…”林凡低聲自語,眼中閃過一絲冰冷的算計。他攤開另一只手掌,掌心空空如也,卻仿佛托著一座無形的大山。他需要證據(jù),需要能撬動更大混亂的杠桿。這大胤朝的根基,早已被蛀空。他要做的,就是找到那條最深的裂縫,然后,狠狠地楔進去!

他轉(zhuǎn)身,走回寨門。厚重的原木門在他身后緩緩合攏,隔絕了山外的寒風(fēng),也隔絕了暫時的安寧。磐石寨的平靜日子,從王剝皮踏足的那一刻起,便徹底結(jié)束了。一場更兇險、更殘酷的博弈,才剛剛拉開序幕。


更新時間:2025-07-31 22:18: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