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絮依偎在秦硯霖懷里,牽強的扯出一抹笑,溫順道:“只要能為表哥排憂解難,讓我付出生命,也在所不辭?!?/p>
秦硯霖不滿伸出食指堵住柳絮的嘴。
“不許你這么說?!?/p>
有了柳絮這筆兩千兩銀兩的加持,再加上秦硯霖手上的這一筆,暫緩燃眉之急,讓國公府暫時穩(wěn)定下來。
柳絮也更順理成章的接下了國公府的掌家權。
這樣一來,無異于在打宋晚意的臉。
今時不同以往。
即便宋晚意被剝奪了掌家權,現(xiàn)在也無一人敢看輕她,甚至避如蛇蝎。
宋晚意是個睚眥必報的性子,先前欺凌原主的那些下人,在紫衣的強硬手段下,聚集到了梧桐院。
總共有二十三名丫鬟,八名家丁。
這些人,在采購上克扣原主穿衣用度,咬定她不受待見,沒少欺負原主主仆二人。
除此之外,還有克扣原主膳食的丫鬟和家丁,這些都在廚房做事。
每日送到原主院中的早中晚膳食,比下人所吃的還要差些。
一年時間,導致原主腸胃落下病根。
欺辱原主的下人們零零散散的聚在一起,居然有這么多。
三十一人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跪在地上,冷汗直冒,壓根不敢抬頭直視宋晚意。
宋晚意慢條斯理的喝著上等茶,抿了一小口,余光瞟了一眼,跪得整整齊齊,占據(jù)了大半個院子的下人。
“本小姐倒沒想到,之前這么多人以下犯下,欺壓本小姐?!?/p>
候在一旁的連珠,也怒目圓瞪著跪在地上的下人們。
今日終于可以出口惡氣了。
其中一位資歷較深的家丁,雙手匍匐在地,直磕頭,顫顫巍巍的開口道。
“世…世子妃…是奴才瞎了眼,才冒犯了您,都說您寬宏善良,您大人有大量,就饒了我們這條狗命吧?!?/p>
若是換作以前,即便是宋晚意下令,他們也未必會聚集在此。
可偏生,今日不同以往。
錢嬤嬤就是他們最好的例子。
先前還有不少人抱著僥幸心理,宋晚意不會同她們這些下人計較,相安無事的過活著,沒敢在宋晚意跟前走動。
沒想到,還是輪到了他們。
宋晚意眉毛一挑,反復斟酌著四個字。
“寬宏善良?”
不緊不慢的端著茶盞,輕吹著蘊出來的暖氣,抿了一小口,嘴角含笑。
“錯了,這四個字與我不沾邊,你們拿著本小姐發(fā)放的月例,你們不知所謂,以下欺主,讓我想想,我該如何罰你們呢~”
輕飄飄的一句話,卻讓人不寒而栗。
跪在地上的奴才們,心如死灰,心里默默祈禱,宋晚意能夠手下留情些。
傳入他們耳邊的酷刑,一樣比一樣駭人。
“發(fā)賣青樓?”
“挖去雙眼,舌頭,砍去四肢,丟到城門口乞討如何?”
“又或者是,給一些老鰥夫如何?”
宋晚意慢悠悠地舉出了幾條例子。
這些酷刑,不會要人命,卻能讓人生不如死。
眾人嚇得頭埋得更低了,有些膽小的更是被嚇得哭出了聲。
憑借著宋晚意現(xiàn)在的手段,他們是真的相信,對方說到做到。
哀嚎求饒聲,連綿不絕。
“世子妃,求您,求您高抬貴手,您這么做,還不如一刀殺了我們給個痛快,又何苦如此折磨我們!”
“給我們個痛快,我們也不愿賣去青樓茍且偷生?!?/p>
“世子妃,求您手下留情,我家中還有八十歲的老母需要我們養(yǎng),還不想死?!?/p>
……
剛才資歷較深的那位下人,為了保命,踉蹌的手腳并用攀爬到宋晚意跟前,卑微的不敢觸碰宋晚意的衣裙,腦門磕的地面咚咚作響。
“世子妃,求您手下留情,我們不過一介下人,倘若沒有人蓄意授意,我等又怎敢如此以下犯上!
奴才知道死罪難免,活罪難逃,可我等個個都不容易。
是表小姐吩咐我們這樣做的,倘若不聽話照做,便保不住這飯碗,甚至可能會丟了性命。
我們左右為難,走投無路才出此下策?!?/p>
為保命,男人的額頭已經(jīng)被磕出了血,這會卻顧不得疼痛,只想保全性命。
身后的下人們也連連附和,磕的額頭咚咚作響。
宋晚意倒是沒想到,原主受難,是有人授意的。
“去把柳絮帶來?!?/p>
紫衣領命離開。
宋晚意看著各個磕的額頭出血的下人,面不改色道:“這次便饒你們一命,日后再以下犯上,便不是這么好說話了?!?/p>
下人們個個感恩戴德,激動的痛哭流涕,紛紛踉蹌的離開了梧桐院。
正為國公府的一些瑣事忙的焦頭爛額的柳絮,還未松一口氣,就紫衣拎著腰身,匆匆離開了正廳。
蝶兒高聲呼喊。
“你要帶著我們小姐去哪?。俊?/p>
見人離開了正廳院,蝶兒匆匆離了府。
柳絮認出了這是隨在宋晚意身旁的丫鬟紫衣,不禁慌亂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