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剛從客棧出來,就被人撞了個滿懷。
下意識伸手攬住要被撞倒在地的少年,皺眉。
撞得還挺狠。
自己的胸膛都被撞得有些疼。
低頭看去,少年白凈的一張小臉,因為疼痛,呲牙咧嘴。
纖長的手看起來很軟,正捂著鼻子和額頭,黑白分明的眼睛里蓄滿了水光。
波光盈盈,瀲滟生輝。
男人看清時安言的長相,攬住少年腰間的手,緊了緊。
時安言許久才緩過疼痛抬頭看去,男人五官堅毅,眉目深邃,面無表情。
長得挺帥。
一身玄色錦服,襯得男人身,高大挺拔,壓迫感十足。
時安言清脆又帶著哭腔的聲音響在耳畔:“抱歉?!?/p>
說完,就掙脫男人的胳膊,揉著通紅的鼻子和額頭,楚楚可憐的樣子像大錘子,在男人心上一頓猛錘。
男人就一個想法:扛回去,吃掉。
“無妨?!蹦腥寺曇舻统?,“你叫……”
時安言不等他說完,猛竄出去,讓男人來不及反應(yīng),人就跑出去老遠。
“我的主子唉,您怎么樣?撞壞了沒?”
隨從跟在后面,一出來就看到不明生物撞過來,震驚過后一臉擔(dān)憂。
“沒事,你去查查剛剛那個人?!?/p>
“是,主子。”
隨從悄咪咪的看一眼自家主子,心里暗想:主子這是看上剛剛投懷送抱的小孩了?
在隨從眼里,時安言就是在投懷送抱。
不然那么大的街上,怎么就撞在主子身上?怎么不撞別人身上?
男人看到時安言跑出去,蹦到一個男人背上,目光沉了沉。
時安言追過去,猛的跳上時安庭后背上。
時安庭下意識伸手接住后背上的人。
“大哥,你要去哪?”
時安庭要放他下來,結(jié)果時安言胳膊死死的圈著他的脖子,只好作罷。
“去鋪子里看看,又去那作妖了?”
時安言不滿,什么叫做妖?
他很聽話的好不?
時安庭:你確定?是誰把爹的花連根拔了?
是誰把家里的桌子當(dāng)柴火燒了,就為了吃烤雞?
是誰把廚房燒了?
時安庭背著他走了一路,到鋪子才放下他。
“自己去玩,不準(zhǔn)惹事?!?/p>
時安言回了一句知道了,又跑沒影。
時安庭嘆氣,這個弟弟皮的很,又能惹事,偏偏又讓人氣不起來。
別看他爹天天追著他喊打,卻從來沒舍得碰他一根手指頭。
收回目光,去鋪子里忙活去。
時安言沒跑遠,他看到不遠處有賣糖餅的,跑去買糖餅吃。
大街上吆喝叫賣聲陣陣,行人匆匆,還有三兩個和攤主講價的,熱鬧極了。
“主子,屬下查到了,那小少爺是本地富商時家的二少爺,時安言,今年十八?!?/p>
隨從頓了頓,一言難盡的繼續(xù)道“時小少爺···”搜腸刮肚想出一個詞:“挺活潑的,還未婚配?!?/p>
就這樣的,誰家小姐敢嫁給這種人?
天天雞飛狗跳的拆家。
秦漠深摩挲著大拇指上的扳指,目光深沉,看向時安言離開的方向。
還沒婚配,甚好。
“他現(xiàn)在在哪?”
隨從恭敬回答:“在時家布莊?!?/p>
“帶路?!?/p>
隨從大驚,不是吧,主子來真的?
真看上那小少爺了?
那皇宮還能完好無損嗎?
不得把皇宮都拆了燒火?
凌夜不敢想。
還是勸勸主子吧。
“還不趕緊帶路?”
秦漠深走了幾步不見凌夜上前帶路,扭頭就看到他站在原地發(fā)呆。
凌夜回神,趕緊帶路。
“主子,聽說那時少爺都把家里桌子拆了就為了烤雞吃,還把家里花園里的花都拔了,那花還是時家老爺最喜歡的······”
凌夜自顧自的說著,完全沒看到自家主子正在走神。
根本就沒聽到他在說什么。
凌夜沒聽到回答,還當(dāng)秦漠深聽進去了,越說越激動,恨不能也上去揍時安言兩下,讓他皮。
這一樁樁一件件都在凌夜頭上蹦迪。
真就是上房揭瓦,破壞小能手。
不是燒了屋子,就是炸池塘。
要不就是把池塘里的魚抓了吃。
那魚據(jù)說是時老爺花了大價錢弄來的,就這么被時少爺?shù)湹湹囊粭l不剩。
據(jù)說時老爺追著時少爺打了三天三夜。
就這樣的進了皇宮還能有好?
那群大臣們都得用唾沫星子淹死。
走到時家布莊,一腳踏進去,就有小二上前詢問。
“兩位客人,您看看想要什么樣的布匹,我們這有新進的云錦,您瞧瞧。”
秦漠深沒看到想看的人,眼神看向凌夜。
凌夜:……
凌夜正想開口問,就看到時少爺出來了。
凌夜:人出來了。
秦漠深定睛一看。
沒什么表情的臉上都能看出來他的不爽。
小二被秦漠深身上散發(fā)的冷意凍的不敢上前。
秦漠深看一眼凌夜,那眼神再說:你瞎?這才不是時安言。
凌夜抬頭看向時安庭,明明就是,主子是不是眼神不好?
秦漠深:咱倆到底是誰眼神不好?
“兩位想買點什么樣的布料?”
時安庭見兩人不說話,冷著臉,嚇人的很,小二都嚇跑了,只好親自招待。
他倆什么也不想買,就是來找人的。
“我們隨便看看?!?/p>
兩人轉(zhuǎn)了半天也不見時安言,隨便買了一點布料就走了。
“這就是你說的在布莊?”
凌夜查到的消息就是在布莊,“可能在后院?!?/p>
兩人在對面茶攤子上點了兩壺水喝,剛喝一口,凌夜就被秦漠深攆去找時安言。
時安言正在一家糖水?dāng)傋忧昂忍撬?/p>
離著布莊很近,不到半盞茶的時間就能走到。
喝完糖水,帶著快要涼掉的糖餅往回走。
秦漠深喝完茶就看到時安言蹦跶著往這邊走。
長舒一口氣,秦漠深等的心煩意亂,可算等到了。
凌夜這個廢物,連人都找不到,看來是自己給的俸祿太多了。
回去就扣俸祿。
時安言把手里的糖餅遞給時安庭,“大哥,我給你帶了糖餅,你快吃。”
時安庭對甜品并不那么熱衷,但是弟弟給的還是會吃。
“謝謝小言。”
秦漠深看著那個糖餅,應(yīng)該會很好吃。
一會讓凌夜去買一個同款嘗嘗。
看著時安庭吃的香,秦漠深好似聞到一股香甜的味道,勾的他直咽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