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燼被看得有點發(fā)毛。
他猶豫了一下，假裝從口袋里掏出了那只一直安靜待在空間的銀喉長尾山雀“小稻”。
小家伙抖了抖羽毛，黑亮的眼睛好奇地打量著玄磯子和鐵子。
“呃……是這個。外面風(fēng)浪里救的?！?/p>
宇燼簡單說了下在礁石上看到它，以及之后被浪拍進海里又僥幸生還的經(jīng)歷。
隱去了自己右眼變異、圖鑒文字和虹膜空間的具體內(nèi)容。
只含糊地說在瀕死時似乎感覺到一股暖流，醒來后就覺得右眼有點怪怪的，看東西特別清楚，還感覺里面……有點不一樣。
玄磯子小心翼翼地接過“小稻”，動作輕柔地檢查著。鐵子的電子眼也投射出掃描光束，籠罩住小小的山雀。
“嚯！這小東西不簡單啊！”玄磯子嘖嘖稱奇：
“生命磁場活躍度是普通鳥類的幾十倍！體內(nèi)檢測到微弱的、高度有序的靈微子富集！主要集中在喙部……咦？鐵子，分析它喙部分泌物殘留！”
鐵子眼中藍光閃爍：【分析中……檢測到未知有機-能量復(fù)合分子結(jié)構(gòu)，具有極強的生物催化活性，疑似作用于植物細胞深層量子態(tài)……初步判定為：植物生長促進類能力。關(guān)聯(lián)能量：靈微子（基頻諧振態(tài)）?！?/p>
“基頻諧振態(tài)！催化植物生長！”玄磯子興奮地差點跳起來：
“這鳥是個寶?。√烊坏撵`能催化師！難怪你能在那種情況下活下來，肯定是它分泌的活性物質(zhì)護住了你！”
他看向宇燼的眼神更加熱切：
“你被它的靈能近距離沖擊，還產(chǎn)生了右眼變異！有沒有興趣加入我們混沌氣象局？專門研究氣象異常與靈微子暴動的關(guān)系！比你天天對著那些呆板的模型有意思多了！”
宇燼的心怦怦直跳。混沌氣象局？氣象異常背后的超自然真相？這簡直是為他量身定做的奇幻副本！
他看著玄磯子熱切的眼神，又低頭看看掌心歪著小腦袋的小稻，想起右眼看到的那些神奇景象，以及那個真實存在的虹膜空間……
就在他熱血上涌，幾乎要脫口答應(yīng)時，口袋里的手機再次瘋狂震動起來。
宇燼拿出來一看，屏幕上跳動著老王那張因憤怒而扭曲的臉（來電頭像）。
“宇燼！你死哪去了？！三號點的數(shù)據(jù)呢？！臺風(fēng)都快登陸了！報告呢？！再給你十分鐘，看不到數(shù)據(jù)，你就給我卷鋪蓋滾蛋！氣象局不養(yǎng)廢物！”
老王那標(biāo)志性的、穿透力極強的咆哮，即使隔著電話，也清晰地在安靜的實驗室里回蕩，瞬間打破了那層充滿科幻與玄學(xué)交織的奇妙氛圍。
玄磯子挑了挑眉，做了個“你隨意”的手勢。
宇燼看著屏幕上老王那張猙獰的胖臉，又看看眼前充滿無限可能的玄磯子。
再感受一下右眼視野邊緣那圈安靜的淡金色光暈以及虹膜深處那個微縮的、等待填充的空間……
他深吸一口氣，臉上露出了一個混合著解脫、興奮和一絲惡作劇般的笑容。
他清了清嗓子，對著手機，用前所未有的、清晰而平靜的語調(diào)說道：
“王頭，報告？三號點數(shù)據(jù)？不好意思，......老子現(xiàn)在不伺候了！您另請高明吧！”
說完，不等電話那頭傳來更加狂暴的怒吼，宇燼干脆利落地按下了掛斷鍵，順手把這個號碼拖進了黑名單。
世界瞬間清靜了。
他抬起頭，迎上玄磯子帶著笑意的目光，咧嘴一笑：
“玄博士，您剛才說的那個‘混沌氣象局’……管飯嗎？伙食怎么樣？還有，研究靈微子暴動……危險津貼高不高？對了，宿舍……能養(yǎng)鳥嗎？”
他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掌心的小稻。
玄磯子哈哈大笑，用力拍了拍宇燼的肩膀：
“管飽！頓頓有靈能滋養(yǎng)的深海魚！危險津貼？放心，絕對比你在氣象局看老王臉色強一萬倍！宿舍？別說養(yǎng)鳥，養(yǎng)條龍都給你批地方！歡迎加入新世界，宇燼同志！”
宇燼也笑了，感覺前所未有的輕松和期待。
他低頭看向掌心的“小稻”，小家伙也適時地發(fā)出一聲清脆悅耳的鳴叫，像是在慶祝。
一直安靜站在旁邊的機械熊貓鐵子，它那圓溜溜的瞳孔深處似乎極其短暫地掠過一絲極其微弱的、難以察覺的暗紅色數(shù)據(jù)流，快得如同錯覺。
宇燼的右眼，那圈淡金色的光暈，似乎也微不可察地波動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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