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8
我顫抖著從包里拿出那個小小的U盤，遞給調(diào)查人員。
“這里面有您需要的全部證據(jù)。”
調(diào)查員接過U盤，將它插入電腦，屏幕亮起的那一刻，整個房間的空氣都凝固了。
第一張照片映入眼簾——方瑜的“育兒室”內(nèi)部環(huán)境。
鐵架床、皮帶、針管、藥瓶散落一地。
墻角那些標著序號的“培養(yǎng)器皿”在慘白燈光下顯得格外陰森。
“天啊…”一位女調(diào)查員捂住嘴，眼中滿是震驚。
調(diào)查組長面無表情地點擊下一個文件，那是錄音。
“方瑜，你確定要這最后一個？萬一分數(shù)太高…”我的聲音虛弱到幾乎聽不見。
方瑜的聲音卻充滿狂熱:“怕什么！越高越好！800分！我要創(chuàng)造歷史！”
“我要讓所有人都知道我方瑜是最強的！到時候你就是功臣！”
錄音里她的笑聲尖銳得像刀子劃過玻璃。
調(diào)查組長的眉頭越皺越緊，手指在桌面上敲打，眼神逐漸變得銳利。
“她口中的'娃'是什么？”他盯著我問。
我深吸一口氣，聲音平靜得可怕：“是系統(tǒng)生成的虛擬產(chǎn)物?！?/p>
“每一個'娃'的誕生，都需要消耗我的精神和體力，甚至生命力?！?/p>
我解開袖子，露出布滿針孔的手臂，蒼白的皮膚上青筋暴突。
“為了讓她考高分，我被關(guān)在那個地下室里。”
“她逼我在瘋牛面前，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在沒有任何保護的情況下，一次又一次地'孕育'那些該死的'娃'！”
我的聲音終于開始顫抖：“她說她高考預(yù)估750分，那是我用15個'娃'的血淚換來的?！?/p>
“而她說要考800分，是因為在進考場前，我又被迫'孕育'了第16個！”
“那個足以讓她分數(shù)爆表，也足以讓她徹底暴露的'娃'！”
調(diào)查組長已經(jīng)站了起來，他示意其他人去準備更多的文書。
“孩子，你受苦了?！蹦俏慌{(diào)查員輕輕撫上我的肩膀。
“這些證據(jù)，足夠了。”
隔壁審訊室傳來方瑜歇斯底里的尖叫聲。
“我沒有作弊！我冤枉?。∥艺娴氖强孔约嚎嫉?！”
墻那邊，技術(shù)人員正在向她展示從方家查獲的“育兒室”實物證據(jù)。
那些血跡斑斑的皮帶、針管、催生藥物包裝，還有角落里她錄下的“成果記錄”。
“這不是我的！這都是曉晴栽贓我的！她嫉妒我考得好！她瘋了！”
她的聲音變得越來越尖銳，像個被戳破的氣球在漏氣。
“那這個呢？”調(diào)查人員的聲音冷靜而鋒利。
屏幕上，播放著方瑜對著鏡頭，炫耀著她的“戰(zhàn)利品”——第16個“娃”。
“你確定這不是你？這個聲音不是你的？這張臉不是你的？”
方瑜的尖叫聲戛然而止，像是被掐住了喉嚨。
一陣沉默后，是壓抑的、絕望的嗚咽。
“我…”她的聲音終于失去了一貫的囂張，“我只是想考個好大學…”
“我只是想讓父母為我驕傲一次…”
“我真的，我真的沒想到會變成這樣…”
她的聲音被自己的痛哭打斷，而后是徹底的崩潰。
“是系統(tǒng)！是那個該死的系統(tǒng)讓我變成這樣的！”
“它告訴我只要讓曉晴生'娃'，我就能得到加分！”
“一開始只是讓她吃點藥，后來…”
“后來系統(tǒng)說環(huán)境越極端，'娃'的品質(zhì)越高…”
調(diào)查組長轉(zhuǎn)向我，眼神中帶著一絲我從未見過的溫柔和愧疚。
“孩子，你經(jīng)歷了太多?！?/p>
“我向你保證，她會為此付出代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