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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建軍臉色發(fā)白，剛想替劉梅求情，就被老首長一個(gè)眼神釘在原地。?
他張了張嘴，終究沒敢說出口——比起公司破產(chǎn)，讓劉梅去祠堂抄書，已經(jīng)算是輕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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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我死也不去！”劉梅見求情無望，索性撒起潑來，在地上打滾哭鬧。?
“顧建軍你個(gè)窩囊廢！你就看著外人欺負(fù)你老婆嗎？我要是去了那破地方，還有臉見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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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夠了！”顧建軍忍無可忍，沖過去一把揪住劉梅的胳膊。?
“你鬧夠了沒有？這都是你自找的！要是再敢胡來，我就沒你這個(gè)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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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真怕了劉梅再說出什么蠢話，徹底惹怒老首長。?
劉梅被他吼得一愣，隨即哭得更兇了，卻不敢再罵我，只敢捶打著顧建軍的胳膊撒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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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劉?！崩鲜组L朝身旁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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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軍官立刻走出來，站姿筆挺：“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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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人送去蘇家祠堂，”老首長吩咐道，“告訴保鏢，按蘇丫頭說的辦，少一個(gè)字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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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軍官應(yīng)聲上前，架起還在哭鬧的劉梅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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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開我！我不去！景琛你快救救媽啊！”劉梅拼命掙扎，指甲都快撓到軍官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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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景琛看著母親被架走，嘴唇動(dòng)了動(dòng)，終究沒敢出聲。?
他心里清楚，這時(shí)候求情，只會(huì)引火燒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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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梅的哭喊聲越來越遠(yuǎn)，餐廳里終于安靜下來，只剩下顧景琛粗重的喘息和顧建軍壓抑的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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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首長，您看這......”他搓著手，想跟老首長說些緩和的話，卻被對(duì)方冷冷打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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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首長沒看他，目光落在顧景琛身上。?
那眼神像帶著鉤子，刮得顧景琛渾身不自在，下意識(shí)地往后縮了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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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梅的事，按蘇丫頭說的辦。”老首長緩緩開口，拐杖在地板上輕輕敲了敲，“但顧家犯錯(cuò)的，可不止她一個(g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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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建軍心里“咯噔”一下，趕緊接話：“是是是，景琛也有錯(cuò)！他年輕不懂事，回頭我一定好好教訓(xùn)他，讓他給蘇晴賠罪......”?
老首長不接話，只是盯著顧景琛：“我問你，昨天你媽抓蛇的時(shí)候，你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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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景琛的眼神閃爍了一下，支支吾吾道：“我......我在書房看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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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文件？”我冷笑一聲，拿出手機(jī)點(diǎn)開一段監(jiān)控視頻，里面?zhèn)鞒鰟⒚返穆曇簟?/p>
“景琛，快來搭把手！這蛇滑得很，我抓不住！” ?
緊接著是顧景琛不耐煩的回應(yīng)：“知道了媽，催什么催......抓它干嘛？怪嚇人的?！?
“你懂什么？這蛇肉大補(bǔ)，給你燉湯正好！” ?
“行吧行吧，你別被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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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頻播放完畢，餐廳里一片死寂。?
顧景琛的臉?biāo)查g漲成了豬肝色，恨不得找個(gè)地縫鉆進(jìn)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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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僅知情，還幫著你媽抓蛇！”老首長的聲音陡然拔高。?
“這就是你說的‘糊涂’？這就是你爸說的‘被攛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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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建軍的額頭滲出更多冷汗——顧景琛根本不是旁觀者，是幫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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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只是幫我媽按住蛇頭，我沒想著要?dú)⑺?.....”?
顧景琛還在試圖辯解，聲音細(xì)若蚊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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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住蛇頭，讓她把蛇打死、剝皮、燉湯，這叫‘沒想著殺它’？”?
我步步緊逼，“顧景琛，你明明知道這蛇對(duì)我、對(duì)蘇家意味著什么！你都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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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景琛被說得啞口無言，只能低下頭，肩膀微微顫抖：“對(duì)不起。”
我再也忍不住，眼淚決堤。
這句道歉，我等了兩輩子才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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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首長沉默地摸著我的頭，安慰道：“丫頭，你受委屈了?！?/p>
他看向軍官：“通知下去，明天一早，把他送到青峰山，多派兩個(gè)人看著?！?
“就讓他在那兒住著，一日三餐只給干糧和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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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軍官沉聲應(yīng)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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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長！”顧建軍急得直跺腳，“山坳晚上冷，還有野獸，景琛細(xì)皮嫩肉的，哪受得了這個(gè)？”?
“您要罰他，打他罵他都行，別讓他去那種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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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不了？”老首長冷笑，“當(dāng)年我們在山坳里，三天沒吃沒喝，靠啃樹皮喝雨水活著，不一樣挺過來了？”?
“你兒子金貴，比我們這些拿命保家衛(wèi)國的人還金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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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話像一記耳光，狠狠抽在顧建軍臉上。?
顧建軍張了張嘴，再也說不出求情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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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景琛像是想起了什么，看向我，眼里閃過一絲希冀。?
“晴晴，你幫我說句話?。∥覀兪欠蚱?，你不能眼睜睜看著我去受那種罪！”?
“你跟首長求求情，我保證以后一定好好待你，好好待蘇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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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他，心情已經(jīng)平復(fù)：“夫妻？從今天起不再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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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爺爺，他既然覺得山里苦，那就讓他多待些日子?！蔽肄D(zhuǎn)向老首長，“不過在去之前，我要跟他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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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首長自然是答應(yīng)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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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景琛的臉徹底失去了血色，我這是鐵了心要讓他受罰，一點(diǎn)情面都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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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長，您看......”顧建軍還想做最后的掙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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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么好看的，以后就在山里贖罪吧?！?/p>
老首長站起身，把拐杖放下，親自捧著那鍋早已冷卻的湯，顫顫巍巍地往門口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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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官跟在老首長身后，臨走前冷冷地看了顧景琛一眼：“顧先生，早點(diǎn)準(zhǔn)備吧，明天早上七點(diǎn)，我們準(zhǔn)時(shí)來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