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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了醫(yī)院,直奔郊外的紅燈區(qū)。
出賣自己的身體,這是最快的來錢方式。
“小哥哥,來店里按摩嗎?一條龍服務哦~”
我換上清涼的衣服,只能堪堪遮住胸前的兩坨肉,來來往往的人,視線無一不落在我身上。
我早就對這些眼神麻木。
“小哥哥~”
我夾著嗓子,迎上對面的西裝男,在這里這么長時間,我能一眼分辨出有錢人。
對上視線的一瞬間,我有史以來第一次后悔干這行。
我低下頭,含胸駝背,只能祈求昨天的面具能留給我最后的體面。
“沈小姐。”
不是疑問句,我還是被認出來了。
不少人喊我小姐,但只有他喊出來是平等的語氣。
我自嘲一笑,只見過我一面的男人都能只憑一雙眼睛認出我,在一起三年的顧裴司卻沒認出來。
顧裴司有一個同父異母的哥哥顧止淵,眉眼能如此相似的也只有他。
“不是給了你三千萬,為什么還要來這里?”
“我可以給你顧裴司給不了你的一切!”
甚至我自己都想不通,顧裴司給不了我什么,好像什么都給不了,又好像什么都給了。
我不敢抬頭,死死盯著地面。
“顧先生也會來這紅燈區(qū)嗎?”
“不可以嗎?”
我艱難地咽了口唾沫,擠出一個難看的笑。
“一晚上一千八,可以給小費?!?/p>
我,心跳到瘋狂,身體抑制不住地顫抖,眼角干生理性流淚,聲音中帶著干澀。
良久,對面開口。
“你知道的,我不是這個意思?!?/p>
“你不想讓顧裴司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嗎?”
我緩緩抬頭。
自小在紅燈長大的我,沒上過學,更沒接觸過形形色色的社會。
我只見過一種應付各種問題的方式,那就是出賣自己,或靈魂,或身體。
我低頭,解開胸前唯一的一顆扣子。
我恨顧裴司,更恨我自己。
因為他,我出賣自己,還是因為他,我選擇再次出賣身體。
我聲音顫抖。
“求您疼我?!?/p>
我一步步解開,手上的動作緩慢。
直到一雙手扣住我的手,制止我手中的動作。
“那就離開他,和我在一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