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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愣住。
一張卡遞到我手里。
一場鬧劇就此結(jié)束。
顧裴司不知道什么時候離開的，只記得宴會一結(jié)束，醫(yī)院里打來催債的電話。
“沈女士，顧先生需要的住院費需要繳納了，本次費用一萬元?！?/p>
而我昨晚賣力一夜，恰好掙了一萬，恰到好處的醫(yī)藥費，讓我不能不多想。
“顧哥，沈清歡估計到死都不知道這家醫(yī)院是你開的，現(xiàn)在應該還在傻傻給你湊醫(yī)藥費呢，哈哈哈哈！”
“嘖嘖嘖，昨晚我可去現(xiàn)場了啊，該說不說沈清歡身材可以啊，和她媽一樣，怪不得的當初我爸會在外面留下一個私生子?！?/p>
我停在門口，一陣陣惡心的感覺涌上心頭。
為了不讓他失望，我刻意隱瞞了自己的工作。
可今天，他們告訴我，從頭到尾，我都在他們的圈套里，我是他們的一個玩物而已。
我躲在角落里，等屋內(nèi)男人出門才推門進去。
“歡歡，你來了…”
顧裴司臉色蒼白，甚至洗了澡，掩蓋過身上的香水味。
我靠近一瞬間，顧裴司皺起眉頭，眼底滿是震驚，甚至帶著一絲慌亂。
“你喝酒了？”
“嗯，今天酒店有宴會，可以掙的多一些?！?/p>
我神色懨懨，故意露出一絲線索，死死盯住顧裴司的眼睛。
顧裴司一瞬間呼吸停滯，隨后緩緩搖了搖頭，否定自己心中的疑惑，露出心疼的表情。
“抱歉，是我拖累了你…”
“我是不是很沒用??？”
他眼尾猩紅，一滴晶瑩的淚珠掛在睫毛之上。
我甚至有一絲動搖，今天宴會上的男人究竟是不是他。
畢竟他現(xiàn)在心疼的眼神不像假的。
“歡歡，你值得更好的人，不用在我身上費力氣了，我不想你為了我糟踐自己的身體?！?/p>
“喝酒一定很難受吧，我真的很心疼…”
他說話斷斷續(xù)續(xù)，甚至帶著哭腔。
我呆站在原地，以往我會安慰回去，要他好好治病，活著就一切都還有希望。
但今天的一切還歷歷在目，我無法說服自己像從前那般。
顧裴司，你究竟對我有幾分真假。
“這是我在網(wǎng)上買的戒指，攢了很久的錢，我們在一起這么久，我甚至都沒送你一件像樣的禮物?！?/p>
顧裴司說得真誠，遞出禮品盒的手甚至帶著一絲緊張的顫抖。
很好看的紅色絲絨盒，可我遲遲沒有伸手。
我看不清了。
我不想騙自己，可我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顧裴司霸道地塞進我手里。
我再次被現(xiàn)實打臉。
一枚水晶鉆戒，和今天顧裴司身邊的女人手腕上戴的手鏈同款。
只是無論是大小還是精美程度，都比不了。
很明顯，是贈品。
一瞬間，心情跌進低谷，我關上盒子，還給顧裴司。
“太貴重了，我配不上?！?/p>
我低頭看著已經(jīng)洗到發(fā)白的牛仔褲。
自從顧裴司生病后，我已經(jīng)很久沒買過新衣服了。
顧裴司臉上露出愧疚的神色。
我盯著他臉上不露痕跡的表演，開始有點好奇，他究竟什么時候會承認自己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