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說到,華家被誅,孔仲尼大仇得報;藉華家之財貨,墨翟得創(chuàng)百工學院;襄公托付目夷主事,巡游宋境要地,分東西安置二公子,說服公孫固,政局稍安。
且說孔仲尼接太宰職,轄六典和右學,輔民教化。感右學之不興,典籍之闕謬,遂代襄公朝周,尊王學禮。襄公因外籍客卿而贈孔仲尼門官千人。
時為周襄王,一代傳奇,在位期間見證齊桓公、宋襄公、晉文公和秦穆公之崛起,一王四霸,東周少有。
過衛(wèi)鄭而抵王城,孔仲尼覲見周襄王,獻禮陛階,王喜納之,聽聞閱典學禮事,無有不允,著太史領學。暗鑒后世王子朝亂而典籍丟失,孔仲尼請于周襄王,欲借典籍歸宋,揚周禮于商余,抄摹而后反。王不疑他,遂允之,太史有以猶疑,審查甚嚴。
孔仲尼得閱治國大典,都鄙法則,盟約契本,仲裁判例,禮制規(guī)范及歷法天文。自居洛邑潛學,部分典籍,以抄摹之名,著門官送反宋國,著少宰收納典藏,并請襄公以財貨續(xù)獻王前。
且說孔仲尼潛學洛邑,定期朝見。忽一日,襄王廢隗氏王后位,以懲其與王子帶私通之情。孔仲尼聞之,請謁太史,并見襄王。
太史諫言:“拾余年前,王伐子帶,縱其逃之,拾余年后,王不計前嫌,與其和好,并召回京。然而今日,其復私通隗氏,請立除之,免生禍端?!毕逋踉唬骸半夼c子帶已和好,今已處隗氏,略加薄戒,可以矣!”
孔仲尼對曰:“吾王敬知,臣曾聞一故事,敢有以告,請王決之。隆冬時節(jié),農(nóng)夫反家于途,見一蛇僵于地,憐而俯拾,置于懷中;至屋暖而蛇醒,反噬而逃,斯人不治而亡?!?/p>
襄王曰:“朕知之矣,然無他爾,唯外臣勾連,其禍甚矣!”
太史曰:“若能急斬之,使不及外連,或可免禍;果不可免,召秦晉鄭諸侯援備,其不見內(nèi)應,外迫于諸侯,禍亦可免?!?/p>
襄王乃決,召旅賁數(shù)百付太史,令其操領,以行其事。
孔仲尼對曰:“宋隔絕衛(wèi)鄭,大軍不得勤王,臣自宋來,襄公嘗賜門官千人,或能助王威。王偌不棄,臣請附行。”襄王大喜,乃允。
太史及孔仲尼退議,計當晚三更,分倆路圍子帶府,襲而斬之,以為免禍。商議期間,仲尼見旅賁,行伍不齊,甲胄不全,兵戈陳舊,萎靡無神,猶不如宋之初募門官,甚憂之。
及于當晚,貳人領軍會于王子帶府側(cè)??字倌嶙愿嬉蚤T官先行,太史察而允之,只遣倆員識得子帶之旅賁隨行。
突起火把,呼和壯威,宋之門官穿皮革,履皮靴,佩弓箭,所執(zhí)青銅兵戈,盡皆漆之,火把之下,美輪美奐,甚為唬人??字倌嵫栽唬骸罢D佞臣,匡王室,就當今日,眾勉勵向前,以報襄公?!?/p>
門官搗門而入,分隊搜行,至于后堂,擒子帶及一干家臣親眷。太史以“謀逆”判其立斬,不再監(jiān)押。事畢,請報襄王。
翌日,襄王宣子帶逆行,以誅殺事告之朝堂,令抄沒其家,反充于公。另宣諭諸侯,賜賞太史,未言孔仲尼。其后月余,諸侯及夷戎,無有異動者。
朝散,襄王宣太史及孔仲尼入見,酬勞昨事,賜孔仲尼以袞冕之服,賜宋襄公以禮器??字倌岽x。
自此,孔仲尼與太史關系日密,多有請教,增益學識,獲益匪淺。
約三月,聞襄公巡察將反,孔仲尼辭周歸宋,攜典籍行,太史緘口。
公元前637年拾月中,孔仲尼反商丘,襄公亦巡而返,公孫固陪之,諸人自上次分別已近四月,相約聚于襄公偏殿。
翌日,左師目夷,太宰孔仲尼,司徒公子麟,司寇墨翟,司馬公孫固聚于偏殿,司徒博彥陪側(cè),襄公后至而眾迎。分主次坐定。左師目夷開口道:“今已歲末,聚卿而商,言今歲收獲及明歲謀計,諸卿請言?!?/p>
“吾嘗聽言,農(nóng)各有時,三之日于耜,四之日舉趾,四月秀葽,五月鳴蜩,六月食郁及薁,七月亨葵及菽,八月剝棗,九月筑場圃,十月納禾稼,十一之日于貉,十二之日其同?!碧卓字倌峤拥溃骸坝致犙?,農(nóng)閑需鑿冰、建宮、紡織、狩獵、制衣、修屋、驅(qū)蟲和釀酒。終不得閑,冀其民富,得以修禮?!?/p>
司徒公子麟對曰:“今歲美,農(nóng)林之收,浮于往年,工商之賦,高于同歲。左師前時改善工商市場之策,已有布置。庶民盤查登記,因收種之期,未及大動,歲首倆月,速冊其事。至于獎荒薄稅,相地而征,公田及庶民處已有進展。三軍及近衛(wèi)軍備,亦周全而倍。至于惡金,降價增產(chǎn),宣貫完畢。以上諸事,大多尚待明年成效。”
司馬公孫固續(xù)道:“昔年泓水之失,今年已補缺,近軍已復,裝備甚于常軍,農(nóng)閑已至,計劃輪訓和勞役三十日,軍賦之事,擇日議于司徒,報左師知之。”
司寇墨翟言道:“三月間,巡牢獄、公田、林地、百工和市場,選其工商農(nóng)獵士兵中優(yōu)者合計肆佰人,建百工學院。其一,意在交流創(chuàng)新,有益諸事;其二,收集信息,分析儲備,以為市場及戰(zhàn)備;目前開院,已有月余,待有產(chǎn)出,報于左師?!?/p>
左師目夷頷首,言道:“吾隨公游,孟渚澤,天予我宋,明年遷民,開荒田,豐水產(chǎn),疏浚河道,以通彭城,此事司徒主之;告示庶民,不得用威,獎開荒,以利遷移,前叁載免賦,后五年三拾稅一,上浮水產(chǎn)之利,發(fā)放惡金農(nóng)具和耕牛,共筑房屋,青壯募兵,其家免除勞役。陸戰(zhàn)之余,或可研究水船之戰(zhàn),此事司徒主之,司寇墨翟助之?!惫喻爰澳苑Q命。
“至于彭城,吾之東境要塞,城小而狹,夾于齊魯楚宋之間,安危不在吾,雖近無戰(zhàn)事,然不得不為未來計,公已遣公子王臣主之,初為工商,副于商丘,中轉(zhuǎn)往來,后筑城防及船塢,接應孟渚澤之水兵,陸水并備,此事司徒主之,司馬助之?!惫喻爰肮珜O固稱命。
“至于柘城及泓水,吾宋之西境,交惡于鄭,次防于楚,公已遣公子御主之,吾三軍首轄之地,常備即可,暫不作為?!?/p>
“吾都商丘城之睢水,上起于杞縣,下達于睢寧,分屬鄭徐,終入泗水,間通彭城及孟渚澤。此一湖,一城及倆水乃吾之要地,皆需分兵奪取,并以守戍。吾宋乃公爵諸侯,周定三軍之制,然楚乃蠻夷,逾制三軍而至于五萬有余。冀諸卿合力,有以富國,概于后年,某計新增叁軍及水兵,以為抗楚?!北娗浣园荻Q命。
事畢,報于襄公,襄公笑曰:“止四月,吾得暇至此,闔賴諸卿之力也。”眾卿起而回謝。繼而開宴,事畢而散。
臨行之前,襄公言于博彥道:“今有何故事?”
司徒博彥笑曰:“或有人名之‘王二小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