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臨月,想要嗎? ”
“放心,很快你就會像狗一樣趴在地上求小爺?!?/p>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腳下狼狽不堪的江臨月,嘴角勾起一抹殘忍而快意的弧度。
包廂內(nèi)燈光迷離坐著七八個少年,江臨月被喂了藥,仰躺在沙發(fā)上,猩紅著眼目光陰冷,瞪著踩著他鎖骨的周宇野,微微喘著氣。
【恭喜宿主綁定彈幕系統(tǒng)成功?!?/p>
腦海里系統(tǒng)的聲音傳來,江臨月一時之間還沒反應(yīng)過來是什么情況,隨后,腦袋里傳來一段段不屬于他的記憶。
江臨月謝家私生子,現(xiàn)在的場景應(yīng)該是江臨月給高冷會長沈清讓的情書之后,被傳的沸沸揚(yáng)揚(yáng),現(xiàn)在被他的狂熱追求者周宇野在包廂內(nèi)狠狠教訓(xùn)的場景。
這是原書中江臨月的下線時,江臨月跟弟弟謝言澈鬧掰,被謝家掃地出門,之后被灌藥,被人凌辱過后,慘死街頭。
【請宿主完成自救任務(wù)?!?/p>
江臨月一個情感主播,不過,主播是他的副業(yè),海王才是他的主業(yè),這不專業(yè)對口嘛。
江臨月臉紅,微微喘著氣:“放…放開我!”
“放開?”
周宇野像是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嗤笑一聲,腳下力道又加重了幾分,滿意地看著江臨月痛苦地蜷縮。
“一天前不是還仗著謝家的勢,在沈清讓面前裝模作樣嗎?怎么,現(xiàn)在謝家不要你這野種了,就硬氣不起來了?”
這他媽是地獄難度開局啊。
江臨月不再徒勞地瞪著周宇野,反而卸了力道,任由身體在藥力和疼痛的雙重作用下微微顫抖。
他仰躺在沙發(fā)上,被汗水浸濕的額發(fā)黏在額角,眼尾泛紅,眼神卻不再是純粹的陰冷,而是染上了一層被藥效催化的、濕漉漉的迷離。
他艱難地抬起沒被踩住的那只手沒有指向沈清讓,伸向了周宇野踩在他鎖骨上的那只腳踝上。
周宇野身體一僵,下意識想抽回腳,卻被江臨月冰涼的手指輕輕搭上。
那觸感帶著藥效的灼熱和虛汗的濕滑,讓周宇野頭皮一麻。
“周…周少踩的好…”江臨月的聲音又輕又啞,帶著喘息的氣音,每一個字都像是羽毛搔刮在人心上,“比沈清讓那張人臉好看多了……”
他眼尾泛紅,生理性的淚水要落不落,配上那張被情欲和痛苦蒸騰得艷麗的臉,竟有種驚心動魄的脆弱美感。
「嘶——主播這張臉……絕了!脆弱感拉滿!」
「截圖!瘋狂截圖!這淚眼朦朧的樣子我見猶憐!(雖然知道是惡毒男配)」
「周宇野你他媽輕點(diǎn)踩!美人鎖骨是給你這么糟蹋的嗎?」
「惡毒男配跟惡毒男配湊一塊,6666」
他頓了頓,似乎用盡了力氣,才繼續(xù)開口,目光迷離地聚焦在周宇野那張因暴怒而扭曲的俊臉上,嘴角卻勾起一個極其微弱帶著點(diǎn)誘惑的弧度:
“可是…你知道嗎…比起疼…”他喘息著,聲音里竟然讓人聽出些許委屈:“我更…更生氣…”
周宇野眉頭緊鎖,嗤笑罵道:“生氣?你他媽有什么資格生氣?”
“我生氣是因?yàn)槟愕浆F(xiàn)在還不明白…”他艱難地吸了口氣,眼神直勾勾地盯著周宇野,認(rèn)真道:“我寫情書給沈清讓鬧得人盡皆知…”
他故意停頓,滿意地看到周宇野眼中怒火更熾。
“你以為我真的喜歡他嗎?”
江臨月的聲音陡然拔高了一點(diǎn),隨即又軟了下來,化作一聲帶著無盡委屈的嘆息,“不,我只是想讓你注意到我?!?/p>
包廂內(nèi)瞬息安靜。
“你總是追著他跑,眼里再也容不下別人…”
他喘息著,聲音帶著濃濃的委屈和控訴,“我沒辦法,我只能用這種方式讓你注意到我…”
他抬起另一只手,艱難地、顫抖地,想要去觸碰周宇野的臉頰,卻在半空中無力地垂下,仿佛耗盡了所有力氣。
“哪怕是恨也好,你之前說會討厭我一輩子,是不是就相當(dāng)于在說會想我一輩子?”
他閉上眼睛,一滴生理性的淚水順著眼角滑落,沒入鬢角,嗓音沙?。骸翱偙饶憧床灰娢覐?qiáng)……”
這滴淚,配上他此刻脆弱到極致卻又帶著病態(tài)執(zhí)念的語氣,殺傷力巨大。
包廂內(nèi)安靜得只剩下吃瓜和攝像頭拍攝的咔嚓聲。
「淚!是淚!美人落淚!AWSL!」
「這滴淚……奧斯卡小金人級別的演技!」
「包廂吃瓜群眾:咔嚓咔嚓(瘋狂拍照)」
「主播:海王の自我修養(yǎng)——用最狠的招,釣最野的魚!」
周宇野徹底懵了,腳不自覺收收了力度,隨后又反應(yīng)過來。
“你放屁!”周宇野的臉?biāo)查g漲得通紅,聲音都劈了叉,“你他媽想耍我?!”
“耍你?”江臨月癡癡地笑了,眼神直勾勾的盯著他。
“我為什么要耍你?周宇野,你知不知道,你每次為了他找我麻煩的樣子,有多迷人?”
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藥效讓他的動作帶著不自知的誘惑:“你生氣的時候…那股子要把人撕碎的狠勁兒,真想看看,要是把你按在墻上,掐著脖子,你還能不能這么兇…”
“你教訓(xùn)我的時候,那副高高在上,掌控一切的樣子,讓我興奮得發(fā)抖…”
江臨月的聲音帶著一種病態(tài)的興奮,身體因藥效和情緒微微顫抖。
“你踩著我,就像現(xiàn)在這樣…”江臨月的聲音越來越低,一只手摩挲著他的腳踝,“多好啊,你的怒火,你的注意力終于,只屬于我一個人了……”
「啊啊??!摸腳踝了!摸腳踝了!」
「周宇野耳根紅了!他耳根紅了!他慌了!」
「主播這病嬌語錄……又瘋又帶感!」
「周宇野:我是誰我在哪我在干什么?」
他微微仰起頭,露出脆弱的脖頸,眼神迷蒙又偏執(zhí)地鎖住周宇野震驚的臉:
“周宇野,我追沈清讓,只是想讓你更生氣,更在意我想讓你,像現(xiàn)在這樣狠狠地只對我一個人發(fā)瘋…”
“你看我成功了…不是嗎?”他露出一個近乎純真的笑容,卻讓人不寒而栗,“你現(xiàn)在滿腦子是不是只有我了?”
周宇野一時間徹底崩了,耳畔微微泛紅,暴怒呵斥道:“去你的,你他媽給我滾”
周宇野像是被燙到一樣猛地抽回腳,力道之大甚至讓江臨月身體在沙發(fā)上彈了一下。
“阿野,真的不考……”江臨月秉持著做戲也要做完,直接被少年暴怒的聲音打斷。
“滾?!?/p>
「哈哈哈哈!惱羞成怒!」
「周宇野:CPU已燒毀,進(jìn)入狂暴模式!」
「主播:計(jì)劃通√ 成功獲得“滾”字通關(guān)文牒!」
江臨月得到了他想要的“許可”,最終還是連滾帶爬的離開。
門關(guān)上,隔絕了周宇野暴怒摔杯子酒瓶的聲音。
江臨月踉踉蹌蹌跑到“夜色”后面的巷子,背靠著冰冷的墻面,身體軟軟地滑坐在地。
巷子里的空氣比包廂里清新許多,卻無法緩解他體內(nèi)燎原的烈火。
“哈……哈……” 他大口喘著氣,眼前陣陣發(fā)黑,汗水模糊了視線。
【恭喜宿主完成任務(wù),獎勵延緩發(fā)作半個小時,但不能抵消藥效,請宿主找到解藥?!?/p>
「出來了,炮灰這時候不應(yīng)該下線了嗎?」
「雖然是惡毒男配,但長的確實(shí)不錯,不過這咋跟原著不一樣?」
「現(xiàn)在這個樣子,趕緊找人幫忙,不然就會落得個慘死街頭的下場」
「快,打電話,找弟弟,雖然關(guān)系不好但好歹是親人!」
弟弟?謝言澈?
腦海里閃過原主記憶里那個總是用冰冷厭惡眼神看著他的“弟弟”,那個最終將他掃地出門。
指望他?簡直是天方夜譚。
可是……他還能找誰?
在這個陌生的、弱肉強(qiáng)食的世界里,現(xiàn)在,他舉目無親,身份卑賤如泥。
江臨月最終還是顫抖著手,幾乎是摸索著從濕透的褲袋里掏出手機(jī)。
屏幕被汗水模糊,他用力在襯衫上蹭了蹭,才勉強(qiáng)看清。
通訊錄里寥寥無幾的名字,他手指顫抖著,劃了好幾下,才找到個備注為“謝狗子”的號碼。
他按下了撥號鍵。
“嘟……嘟……嘟……”
就在江臨月幾乎要放棄,準(zhǔn)備掛斷電話另尋他法時——
“咔噠?!?/p>
電話接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