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星，我們到家啦！"
程陽松開牽著星哲的手，輕輕敲了敲門。
門內(nèi)傳來李雯的應(yīng)答聲："來啦！"
在門開的瞬間，程陽自然地重新牽起星哲的小手，一起走進(jìn)屋內(nèi)。星哲迫不及待地把炸雞袋子放在餐桌上，炸雞的香氣立刻彌漫開來。
"媽媽！快嘗嘗哥哥買的炸雞！"
星哲踮著腳拆包裝，小臉上寫滿期待，"這個新出的蜂蜜味可好吃啦！"
李雯笑著走過來，揉了揉兒子的頭發(fā)："你呀，就惦記著這些。"她看向程陽，眼神柔和，"又讓你破費(fèi)了。"
程陽正幫忙拿餐具，聞言搖搖頭："偶爾吃一次沒關(guān)系。"他故意壓低聲音，"我特意讓店家少放油了。"
星哲已經(jīng)等不及，小手抓起一塊炸雞舉到媽媽嘴邊："媽媽先吃！"金黃的油漬沾在他指尖，在燈光下閃閃發(fā)亮。
"怎么樣?jì)寢?，好吃嗎?
星哲小手托著下巴，眼睛亮晶晶地望著李雯，睫毛像小扇子一樣撲閃撲閃的。
李雯輕輕擦去兒子嘴角的碎屑，溫柔地點(diǎn)頭："很好吃。"
程陽正幫星哲把可樂倒進(jìn)小杯子里，聞言抬頭："李阿姨，明天就是星哲學(xué)校的親子運(yùn)動會了吧？"
"對呀，"李雯接過星哲遞來的紙巾，"項(xiàng)目表我都帶來了。"她從包里拿出一張彩印紙，"三人四足、親子接力..."
話還沒說完，星哲已經(jīng)一蹦三尺高："耶耶耶！哥哥和媽媽一起陪我比賽！"他興奮地在客廳里轉(zhuǎn)圈，腳上的發(fā)光鞋在地板上留下一串藍(lán)色光點(diǎn)，"我要告訴孟博涵他們，我有最厲害的隊(duì)友！"
程陽笑著接住撲過來的星哲："那今晚要早點(diǎn)睡，養(yǎng)足精神。"他看了眼墻上的掛鐘，"現(xiàn)在已經(jīng)..."
"八點(diǎn)半！"
星哲立刻接話，卻突然抱住程陽的胳膊耍賴，"可是我還想聽哥哥講完《小王子》..."
李雯和程陽不約而同地笑了。窗外的月光悄悄爬上窗臺，將三個人的影子投在客廳的地板上，緊緊依偎在一起。
第二天清晨，程陽比平時早起了一小時。他站在衣柜前猶豫了一會兒，最終選了一件和星哲運(yùn)動服同色系的藍(lán)色T恤。出門前，他特意檢查了背包：礦泉水、毛巾、還有昨天偷偷買的一對護(hù)腕——藍(lán)色給星哲，紅色給自己。
剛走到小區(qū)門口，就看見李雯牽著星哲在等他。小家伙今天格外精神，藍(lán)色運(yùn)動服襯得皮膚雪白，頭發(fā)還特意梳了個小分頭。
"哥哥！"
星哲掙脫媽媽的手，像顆小狗狗一樣沖過來，"你看我的新運(yùn)動鞋！"他抬起腳，鞋底閃爍著和昨天不一樣的紅色光芒。
程陽蹲下來幫他系緊鞋帶："今天我們要拿第一名，對不對？"
"對！"
星哲響亮地回答，突然神秘兮兮地湊到程陽耳邊，"我告訴孟博涵了，說我哥哥超厲害的！"
李雯走過來，把遮陽帽戴在兒子頭上："別吹牛了，等會兒輸了又該哭鼻子。"她今天穿了件簡單的白色T恤和牛仔褲，頭發(fā)高高扎起，看起來比平時年輕許多。
三人來到學(xué)校時，操場已經(jīng)熱鬧非凡。星哲一手拉著程陽，一手拉著媽媽，驕傲地向同學(xué)們介紹："這是我哥哥！這是我媽媽！"
比賽開始前，程陽蹲下來給三人綁"三人四足"的綁帶。星哲站在中間，小臉因?yàn)榕d奮紅撲撲的："哥哥，我們一定要贏！"
哨聲響起，他們默契地邁出第一步。起初有些搖晃，但很快找到節(jié)奏。星哲被夾在中間，雖然個子最小，卻喊得最響亮："一二一！一二一！"
沖過終點(diǎn)線時，星哲歡呼著撲進(jìn)兩人懷里。
"我們贏了！"
星哲高舉著獎牌，陽光下，金牌和他的眼睛一樣閃閃發(fā)亮。他一會兒把獎牌掛在媽媽脖子上，一會兒又塞給程陽，"哥哥保管！"
中午休息時，程陽去買水，回來看到星哲枕在李雯腿上睡著了，小手里還緊緊攥著金牌。李雯輕輕拍著兒子的背，抬頭對程陽笑了笑："今天謝謝你。"
程陽在她旁邊的草坪坐下，遞過一瓶水："我很開心。"他看著星哲熟睡的小臉，"真的。"
陽光透過樹葉，在他們身上灑下斑駁的光影。操場上其他家庭的歡笑聲遠(yuǎn)遠(yuǎn)傳來，而這一小片樹蔭下，三個人安靜地享受著難得的午后時光。雖然他們住在不同的樓層，但此刻，卻像真正的家人一樣親密無間。
運(yùn)動會結(jié)束已是傍晚。回程的地鐵上，星哲累得靠在程陽懷里打盹。到站時，李雯輕聲說："我背他上去吧。"
程陽搖搖頭，小心翼翼地把星哲背起來："我來。"小男孩在夢中咂了咂嘴，無意識地?fù)Ьo了他的脖子。
來到公寓502門口。
他輕輕把星哲交給李雯，"晚安，李阿姨。晚安，星星。"
回到自己的402，手機(jī)突然震動，是彭曉飛發(fā)來的消息：【聽說你們拿了冠軍？照片發(fā)來看看！】
程陽回了個笑臉，把今天拍的照片設(shè)為手機(jī)壁紙——照片上，他們?nèi)苏驹陬I(lǐng)獎臺上，星哲一手摟著他，一手摟著媽媽，笑得比陽光還燦爛。
程陽剛洗完澡出來，手機(jī)屏幕就亮了起來。彭曉飛的消息一個接一個地蹦出來：
【哇靠！你們領(lǐng)獎臺這張照片也太像一家三口了吧！[震驚][震驚]】
后面還跟了個賤兮兮的狗頭表情。
程陽擦著頭發(fā)，單手回復(fù)：【少胡說，就是普通陪星星參加運(yùn)動會?！?/p>
手機(jī)立刻又震動起來：
【得了吧！[圖片]你看看星哲摟你脖子這姿勢，親爹都沒這么親！】
附的照片上，星哲整個人掛在程陽背上，小臉笑得皺成一團(tuán)。
程陽無奈地?fù)u搖頭，正要回復(fù)，又一條消息彈出：
【對了，林凡說明晚在他家聚會，去不去？】
程陽快速打字：【行，明天星哲跟李阿姨要去親戚家吃飯?！?/p>
程陽想了想，又發(fā)了一條消息過去：【老彭，我在跟你說一遍，星星是我弟弟?！?/p>
"老程，你磨蹭啥呢？"
彭曉飛的大嗓門從樓下傳來，驚飛了電線上的麻雀。
程陽最后看了眼手機(jī)——李雯剛發(fā)來星哲在親戚家吃蛋糕的照片，小家伙鼻尖上還沾著奶油。
"來了！"
程陽套上外套，三步并作兩步?jīng)_下樓。
彭曉飛跨坐在摩托上，頭盔都沒戴穩(wěn)："臥槽，你再不下來我都要上去逮人了！"
他擰了擰油門，發(fā)動機(jī)發(fā)出野獸般的轟鳴，"林凡那小子催八百遍了！"
程陽剛跨上后座，彭曉飛就猛地松開離合。摩托車像離弦的箭一樣竄出去，程陽差點(diǎn)咬到舌頭："操！你慢點(diǎn)！"
"怕啥！"
彭曉飛在風(fēng)里大笑，"比星哲坐過山車還刺激吧？"
半小時后，摩托車一個急剎停在林凡家樓下。程陽腿都軟了，扶著墻才站穩(wěn)："彭曉飛，你他媽..."
"快快快！"
彭曉飛拽著他就往樓上沖，"林凡說今天有神秘嘉賓！"
門一開，震耳欲聾的音樂聲撲面而來。林凡端著酒杯迎上來，臉上帶著詭異的笑容："程陽！給你介紹個人！"
客廳里，一個穿著超短裙的女生轉(zhuǎn)過身——正是上次說的那個網(wǎng)紅女友。她舉著自拍桿，手機(jī)屏幕上閃過一片"好帥"的彈幕。
"家人們看！
這就是我男朋友常說的校草同學(xué)！"
她一把挽住程陽的手臂，香水味熏得他直皺眉。
彭曉飛在旁邊憋笑憋得臉都紅了。程陽黑著臉抽出胳膊，正要說話，手機(jī)突然震動。是李雯發(fā)來的視頻通話——星哲紅撲撲的小臉占滿屏幕：
"哥哥！
我吃到超級大的草莓蛋糕啦！給你留了一半！"鏡頭晃到餐盒里歪歪扭扭的蛋糕，奶油都化了。
林凡湊過來："喲，這誰家小孩..."
程陽立刻轉(zhuǎn)身走向陽臺，聲音不自覺地放柔："星星乖，哥哥明天就去吃。"
背景音里，網(wǎng)紅女友還在嚷嚷"好可愛的小朋友"。
掛斷電話后，彭曉飛賤兮兮地湊過來："嘖嘖，有人身在曹營心在漢啊~"
程陽踹了他一腳，卻忍不住笑了。陽臺外，城市的燈火如星河般璀璨。
程陽剛回到客廳，林凡就端著酒杯湊了上來："程陽，剛才視頻里那小孩誰??？長得真可愛。"
"親戚家的弟弟。"
程陽簡短地回答。
"哦～"
程陽沒有接話，然后徑直走向彭曉飛。
"大家吃好喝好?。?
林凡突然跳到茶幾上，高舉酒杯，"今晚所有消費(fèi)，由我林公子買單！"
房間里頓時響起一片口哨聲和歡呼。彭曉飛撞了撞程陽肩膀："可以啊，這小子現(xiàn)在這么大方？以前連包紙巾都要蹭我們的。"
"是哈，老彭，林凡現(xiàn)在發(fā)達(dá)了，肯定不會忘記咱們這幫兄弟的！"
程陽晃著酒杯，半開玩笑地說道。
彭曉飛聞言立刻拍案而起，酒杯里的啤酒沫都濺出來幾滴："那必須的！咱們可是穿著一條褲子長大的鐵哥們！來，為咱們的友誼，干了這杯！"
"干了！"
"不醉不歸！"
三個酒杯在空中相碰，發(fā)出清脆的聲響。
程陽仰頭一飲而盡，喉結(jié)隨著吞咽上下滾動；彭曉飛則豪邁地直接對瓶吹，啤酒順著嘴角流到衣領(lǐng)上也渾然不覺。
窗外夜色已深，街燈在玻璃杯上投下?lián)u曳的光影。程陽看了看手表，晃晃悠悠地站起身："時候不早了，我們就先回家看弟弟了。"
林凡起身相送，拍了拍彭曉飛和程陽的肩膀："路上小心，到家在群里報個平安。"
“OK，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