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栓叔!你怎么了?”
張勝端著茶缸剛走進堂屋,就看到老栓捂著胸口直挺挺地倒下去,而殷玫瑰坐在飯桌對面,一動不動。
只是,殷玫瑰是背對著張勝的,他并沒有看到對方此時那帶著笑容的臉龐。
“啊——!”
殷玫瑰迅速一抹左手的袖口,恢復到之前的模樣,緊接著發(fā)出一聲“驚呼”!那聲音里帶著恰到好處的驚恐與慌亂。
張勝的額頭瞬間冒出豆大的汗珠,整個人都懵了,無奈之下,他用盡全身力氣大聲喊道:
“快來人吶!三嬸子,老栓叔發(fā)病了!”
三嬸子是張勝的鄰居,家就在張勝家右側(cè),而老栓家在左側(cè),真正是名副其實的左鄰右舍。
隨著張勝急切的呼叫聲,附近幾個村民聞聲紛紛趕來。
“老栓這是咋滴了?”
三嬸子距離最近,所以第一個趕到現(xiàn)場。
她看著死不瞑目的老栓,嚇得臉色慘白,腳步不由自主地往后退,連靠近一步都不敢。
“三嬸子,不知道呀,老栓叔到我家來,我給他倒杯水,結(jié)果他就忽然倒地了,看這模樣,應該是……”
張勝滿臉悲戚,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好端端的一個人,怎么突然就沒了,這讓他一時之間實在難以接受。
“應該是這樣的,人已經(jīng)沒了!”
隨后趕到的村民也附和道,因為老栓已經(jīng)沒了任何的動靜,而眼睛是睜著的,所以……
老栓的死相太過恐怖,若不是平日里極為熟悉,張勝恐怕也會心生畏懼,不敢靠近!
只是,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難道是舊病復發(fā)?還是心臟病突發(fā)?
隨著事情的不斷發(fā)酵,村民們的議論聲越來越大,最終有村民提議村長報警。
村長也覺得此事透著一股說不出的蹊蹺,便用村委會唯一的電話報了警。
此時,大部分村民心里多多少少都覺得老栓的死與殷玫瑰有關(guān)。
然而,張勝卻毫不猶豫地站了出來,堅定地為殷玫瑰證明:
“玫瑰她不可能去殺害老栓,而且在這短短一分鐘之內(nèi),根本沒有機會做到神不知鬼不覺,因為自己當時就在廚房倒茶!”
看到張勝堅定的態(tài)度,村民們的議論聲明顯小了不少,但心里的想法卻依舊沒有改變。
他們之所以如此排除殷玫瑰,是不希望這種事情再發(fā)生,更不希望張勝出事,出發(fā)點是好的,但對于張勝來說,他是無法接受的!
直到警察經(jīng)過詳細調(diào)查,最終認定老栓是死于心肌梗塞后,村民們的議論聲才漸漸平息。
此時,夜幕已經(jīng)悄然降臨,月光透過窗戶灑在屋內(nèi)。
張勝和殷玫瑰兩人靜靜地站在窗口,輕輕擁抱著,可彼此心中卻各懷心事。
殷玫瑰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堅毅,她不會因為老栓的死和警察的調(diào)查而停止復仇的腳步。
而張勝,雖然心底深處也隱隱覺得此事與殷玫瑰有關(guān),但他內(nèi)心深處卻無比希望這只是一場意外,與她毫無關(guān)系。
因為他知道,如果真的與她有關(guān),警察遲早會再來抓她。
這種矛盾的心情讓他痛苦不堪,仿佛有一把利刃在他心頭不斷攪動!
“你……是不是在懷疑……我殺了老栓?”
殷玫瑰像是突然下了某種決心,猛地掙脫張勝的擁抱,快速轉(zhuǎn)身,目光直直地看著他問道。
她的眼神里,既有一絲審視,又仿佛在期待著什么。
此時,窗外原本輕柔的風聲突然變大,“呼呼”地吹得窗戶紙沙沙作響,仿佛也在為他們之間緊張的氣氛添油加醋。
屋內(nèi)的燈光似乎也感受到了這份緊張,突然閃爍了幾下,使得兩人的身影在墻壁上搖曳不定。
“我…我…”
張勝被這突如其來的問題問得不知所措,嘴唇囁嚅著,卻半天說不出完整的話來。
他的內(nèi)心此刻猶如翻江倒海一般,各種念頭在腦海中瘋狂交織。
他不禁回憶起與殷玫瑰相識以來的點點滴滴,那些相處的時光里,殷玫瑰的一顰一笑、溫柔善良都深深印在他的心中,讓他覺得她根本不像是會做出殺人這種事的人。
然而,老栓的死實在太過蹊蹺,而殷玫瑰的出現(xiàn)又與老栓的死亡時間點過于巧合,這又讓他的心底忍不住泛起懷疑的漣漪。
這種矛盾的想法在他心中不斷拉扯,讓他陷入了極度痛苦和糾結(jié)的境地,額頭上漸漸沁出細密的汗珠,后背也早已被汗水濕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