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孔里映出我的影子,干裂的嘴唇動了動?!皠e說話,”我說,“省點力氣,一會兒好上路。
”他望著我,忽然笑了,笑得比火井還亮:“昭昭……你還是這么疼人?!蔽液眍^一哽,
沒接茬。銀刀貼著他心口,輕輕一挑,一縷灰白魂絲被血霧卷出,像蠶絲一樣繞上我的刀背。
魂絲一觸及我的血,立刻發(fā)出極細(xì)的嗡鳴,與鎖魂鈴?fù)l共振。冷獄的石壁開始震顫,
火井的暗火“轟”地拔高,照出看守驚惶的臉。
“有人擅闖——”我反手把魂絲按進(jìn)心口裂痕。劇痛像釘子,一下子釘進(jìn)骨頭,我差點跪倒。
第七縷魂砂歸位,裂痕深處亮起一點赤金,像有什么東西要從里面破殼而出。
看守的劍鋒已刺到后背。我咬牙,把最后一滴心血彈向火井?;鹁?。烈焰沖天,
火舌卷著碎石與魂霧,把冷獄照成白晝??词氐膽K叫被火嘯吞沒,我趁亂沖出鐵門,
瘸腳在地面踩出一串焦黑腳印?!谌铡ひ鷷r·雪燈閣回廊——我貼著墻根往回走,
雪落在眼瞼上,化成冰水。胸口燙得厲害,像塞了一塊燒紅的炭。每走一步,
裂痕就裂得更開,火紋順著血管爬向指尖,像給皮膚描上金色藤蔓。拐角處,有人等我。
師尊。他背對回廊,白衣被雪映得幾乎透明。聽見腳步聲,他回頭,目光落在我腕間心上,
眉心蹙起一道極淺的褶?!叭ツ膬毫??”他問,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我把手背到身后,
雪水順著袖口滴落:“睡不著,出來走走?!彼粗遥瑳]再問。半晌,伸出手,
掌心向上:“手給我?!蔽医┰谠?。他指尖微抬,語氣仍是淡淡的:“再裂下去,
你會先燒了自己?!蔽衣斐鍪?。腕間血痕在雪光下像一條細(xì)小的河。他掌心覆上來,
溫度透過皮膚,燙得我下意識想縮,卻被他扣住?!疤蹎??”他問。
我盯著他掌心的火晶疤——那是誅仙臺上最后落在他手里的那滴心血?!疤?,”我說,
“可疼不過你剛才沒抓住我。”他指尖一緊,像被針扎。我抬頭,沖他笑,
笑得眼淚都要掉下來:“師尊,您欠我的,還差最后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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