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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來時,電視機上循環(huán)播放著我被鞭打的視頻。
我痛苦的低吼聲成了蘇雪兒孩子狂歡的助興劑,血淋淋的后背被婆婆潑了無數(shù)杯烈酒。
像一攤爛泥,被遺棄在角落里。
如果不是律師朋友及時趕到,恐怕現(xiàn)在的我也已經是具尸體了。
病房的門被打開,律師朋友關上電視,把傷情報告單遞給我。
“你被宋瑾言打斷了五根肋骨,后背的神經輕微損傷,還有些輕微腦震蕩。”
“家暴,婚內出軌,這些證據(jù)鏈足夠讓宋瑾言凈身出戶了?!?/p>
我強撐起身體,把一個U盤交給她。
里面有宋瑾言酒后承認罪行的視頻,以及他手機里買通醫(yī)生殺害孩子的證據(jù)。
“不只凈身出戶,我要他血債血償!”
住院三天,宋瑾言一次都沒來過,朋友圈倒是更新的勤快。
他和蘇雪兒在海邊擁抱,在山頂接吻,在酒店里性事做盡。
評論區(qū)里充滿了好友的祝福,婆婆更是口不擇言:
【趕緊和雪兒再給我生個孫子!把林淺那蕩婦趕出家門!】
就連蘇雪兒也拐著彎罵我:【不被愛的才是小三!】
哀莫大于心死,我一滴淚也流不出來。
隔天,我正要去辦理出院手續(xù),宋瑾言卻突然闖進病房。
他把一疊報紙狠狠甩在我臉上。
“你為什么要發(fā)這些通稿?你知不知道外面的人都在說雪兒是小三?”
我淡淡掃了眼報紙,上面赫然報道著他們在酒店纏綿的事情。
連便利店老板都在采訪里說:“宋總一晚上就買走了店里所有的避孕套?!?/p>
我冷笑:“通稿不是我發(fā)的,但報紙上說的句句屬實?!?/p>
事到如今,宋瑾言還在隱瞞他和蘇雪兒的關系。
“林淺,你還要無理取鬧到什么地步?我跟你說過很多次了,我跟雪兒之間什么都沒有?!?/p>
“別把所有人都想的和你一樣骯臟齷齪!”
姍姍來遲的蘇雪兒又裝起了無辜:“林淺姐姐,我和瑾言真的是清白的?!?/p>
清白?
孩子都生兩個了叫清白?
我懶得跟他們爭辯,索性繞開他們往門外走去。
可蘇雪兒卻窮追不舍,一直跟著我出了醫(yī)院大門。
就在這時,一輛失控的汽車朝我撞來。
“雪兒!”
宋瑾言毫不猶豫地把我推出去,自己卻死死護在蘇雪兒身前。
汽車狠狠碾過我的雙腳,清脆的骨頭斷裂聲令人發(fā)指,我疼的癱倒在地上。
可宋瑾言卻緊張地抱起相安無事的蘇雪兒跑進醫(yī)院,調集最頂尖的專家來為她做全身檢查。
周圍的護士都在竊竊私語。
“聽說宋總直接把頂樓清空了,也太寵愛心上人了吧!”
“這算什么?我還聽說宋總聯(lián)系了律師,打算在國外注冊一個身份和蘇小姐結婚呢!”
所有人都在歌頌他們的愛情。
只有我在狼狽掙扎著,扯破了嗓子大喊救命,卻始終沒人搭理我。
我不可抑制地回想起三個孩子慘死的模樣。
求救無門的時候,他們也是這么痛苦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