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喉嚨一直落到肚子里。她的身體開始抽搐，白裙上的墨綠色汁液順著裙擺往下滴，

落在骨草上，發(fā)出“滋滋”的聲響，冒起白色的煙，骨草接觸到汁液的地方，

迅速變黑、腐爛?！皠e吞下去！”我沖過去想拉住她，手指卻在碰到她肩膀的瞬間停住了。

我的后頸傳來一陣劇痛，像是被什么東西狠狠咬住了，疼得我眼前發(fā)黑，

冷汗瞬間浸濕了后背的襯衫。我猛地回頭，看到藍襯衫男人站在我身后，

手里拿著半塊鏡子碎片。碎片的邊緣沾著血，暗紅色的，和我后頸流出來的一樣，

順著碎片往下滴，落在地上，融進暗紅色的泥土里，分不清哪是血哪是土。“你在做什么？

”我吼道，聲音因為疼痛而變調，伸手去摸后頸，指尖沾滿了粘稠的血，帶著體溫，

黏在皮膚上，很不舒服。他舉起鏡子碎片，遞到我面前，碎片的反光刺得我睜不開眼。

“你看?！彼槠镉吵龅牟皇俏?，是小女孩。她還在抽搐，

身體卻在慢慢變化——白裙的布料像融化的雪一樣褪去，

露出下面的藍襯衫；瘦小的軀干拉長、變寬，骨骼發(fā)出“咔咔”的聲響；模糊的臉漸漸清晰，

露出高挺的鼻梁，微微內雙的眼睛，左眉骨上的痣。那是我的臉?！斑@是怎么回事？

”我的聲音在發(fā)抖，后頸的傷口越來越痛，血順著脊椎往下流，浸濕了襯衫的后背，

黏在皮膚上，像貼了塊濕抹布?！澳阍缇统缘羲??！彼{襯衫男人說，他的嘴角裂得更大了，

幾乎要把臉分成兩半，露出里面泛著血絲的牙齦，“在你忘記媽媽的那天，

在你把她鎖進樹里的那天，你就把紅珠吞下去了?！蔽铱聪蚰强们吨{色碎片的骨樹，

樹干上的洞正在慢慢閉合，邊緣的肋骨一點點收緊，里面?zhèn)鱽沓翋灥那脫袈暎斑诉恕钡模?/p>

像有人在用拳頭砸門，越來越弱，越來越慢。“不……不是我……”我搖著頭，后退了一步，

腳下的骨草發(fā)出清脆的斷裂聲。“是你。”他逼近一步，鏡子碎片幾乎貼到我的臉上，

我能在碎片里看到自己驚恐的眼睛，“你怕她離開，怕她記起回家的路，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