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什么？！”蕭衡如遭雷擊，猛地抬起頭，臉上血色盡失。
他猛地抓住皇后的手臂，聲音都在發(fā)顫：“母后......您說什么？”
“您說，皇叔要娶的是誰？”
“是沈家那個嫡女，沈昭月？”
皇后被他抓得生疼，皺眉道：“是啊，還能有誰？這婚事陛下已經(jīng)準了，旨意都下了?！?/p>
得到肯定的答案，蕭衡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氣，踉蹌著后退一步。
他失魂落魄地喃喃自語：“不......不可能！她怎么會嫁給皇叔?！?/p>
“她明明是喜歡我的......”
“她是在騙我，她一定是在跟我賭氣......”
他猛地轉身，不顧皇后的呼喚，跌跌撞撞地朝著宮外跑去。
那日，天色陰沉，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
蕭衡一眼就看到了停在宮門外的那頂玄色轎輦，屬于攝政王的座駕。
轎簾掀起，蕭景淵正扶著沈昭月的手，送她上轎。
那一幕刺得蕭衡眼睛生疼。
他渾身濕透，狼狽不堪，頭發(fā)凌亂地貼在額前，平日里那份倨傲蕩然無存。
蕭衡沖到馬車前，用力拍打著車壁，聲音嘶啞：
“沈昭月！你下來！”
“你給我下來！”
“你告訴我，你不是真的要嫁給皇叔！你只是在跟我賭氣對不對？”
“只要你現(xiàn)在下來，跟我回去，我可以不計較你這次的任性！”
車內(nèi)，蕭景淵端坐著，面色冷峻，看不出喜怒。
我掀開車簾一角，冷冷地看著車外瘋癲的蕭衡。
“太子殿下，請回吧?！?/p>
“我已經(jīng)說得很清楚了?！?/p>
“我要嫁的人，是攝政王殿下?！?/p>
蕭衡像是被這句話徹底擊垮，雙腿一軟，竟直直地跪在了泥濘的雨水中。
他仰著頭，眼中充滿了絕望和乞求。
“昭月，你別這樣......”
“你回來好不好？只要你回來，你要什么我都給你?！?/p>
“太子妃的位置是你的，以后皇后的位置也是你的?！?/p>
聽著他卑微的乞求，我心中沒有絲毫動容，只有一片冰冷的漠然。
上一世，我掏心掏肺地對他好，換來的是什么？
是封后大典上的無情絞殺，是踩在我頭上的那只腳，是那句“你欠她的”。
如今，他這遲來的后悔，又算得了什么？
我放下車簾，隔絕了他絕望的視線。
“走吧?！蔽覍嚪虻?。
馬車重新啟動，車輪碾過積水，發(fā)出沉悶的聲響，將蕭衡的哭喊和哀求遠遠拋在身后。
透過車窗的縫隙，我看到蕭景淵的側臉，線條冷硬，眸色深沉。
他似乎察覺到我的目光，轉過頭來。
“后悔了？”他問，聲音聽不出情緒。
我搖搖頭：“不后悔。”
“只是覺得，有些人，不見棺材不落淚?！?/p>
之后幾日，蕭景淵待我依舊是不遠不近的態(tài)度，但府中的下人對我卻越發(fā)恭敬。
我知道，他仍在觀察我，試探我。
我也不急，按部就班地準備著婚事，同時，開始暗中做一些事情。
上一世，蕭衡能夠順利登基，除了我沈家的支持，還得益于他暗中培養(yǎng)的一批黨羽。
這些人，大多是我沈家扶植起來，或是受過我沈家恩惠的。
如今，我要將這些人，重新收攏到自己手中。
我利用對上一世某些事情的先知，巧妙地向蕭景淵傳遞了一些關于太子黨羽的隱秘信息。
比如，某個看似忠心耿耿的官員，實則早已被太子收買。
比如，某次看似意外的糧草失竊案，其實是太子的人在暗中搗鬼，意圖嫁禍給蕭景淵。
起初，蕭景淵只是不動聲色地聽著。
但當我提供的證據(jù)一次次被驗證后，他看我的眼神，終于多了一絲不同尋常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