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7
倒計時七天,駱明雪懷孕了。
江槐安和江硯江眠興奮地圍在她身邊,歡呼雀躍地討論著肚子里究竟是小弟弟還是小妹妹。
一點也不避諱許知鳶。
江槐安眼中那一抹久違地當(dāng)上父親的喜悅之情藏都藏不住。
他為了駱明雪,拆除了她最寶貴的書房,建成了一間嬰兒房,又在女人的指示下,占領(lǐng)了她的主臥,精挑細選了很多家具,擺滿了別墅。
江硯和江眠像兩個知心哥哥姐姐一樣,貼在駱明雪的肚子上,小心翼翼地撫摸著。
甚至,江槐安會在她孕吐的時候,不顧及自己的潔癖,伸手去接嘔吐物;擔(dān)心營養(yǎng)不足,親自洗手作羹湯;為了能隨時隨地照顧駱明雪,更是把公司事物都搬到了家里來處理。
許知鳶就這么冷靜地看著。
原來,愛與不愛,竟然那么明顯。
以前多少個日夜,她陪伴在江槐安的身邊,為他洗衣做飯、擦桌子刷碗、放低身段伺候他。
兩相對比,她簡直是個徹頭徹尾的笑話。
好在,她終于迷途知返了。
江槐安出差的時候,超重肥胖的江硯,坐在沙發(fā)上咔嚓咔嚓地吃著薯片,面黃肌瘦的江眠用滿是污漬的手指沖她拌了個鬼臉。
駱明雪扭著腰身走過來,趾高氣昂地挺了挺肚子。
“許知鳶,我怎么覺得你變了好多?”
“以前的你事事都聽從槐安和兩個孩子的,絕對不會忤逆他們半分,而且,我懷孕這件事你竟然沒有一絲反應(yīng),不哭也不鬧是什么意思?”
許知鳶卻平靜地推給她一封離婚協(xié)議書。
“駱明雪,我要離婚?!?/p>
“江槐安我不要了,兩個孩子也都歸你,我只要求你讓他在這上面簽完字?!?/p>
駱明雪此刻也不裝了,面露震驚。
“你瘋了?”
“許知鳶,你知道江太太的位置有多么吃香嗎?你怎么會舍得?”
女人卻只是看著她的眼睛,語氣堅定到有幾分發(fā)冷。
“只要江槐安簽下離婚協(xié)議書,我立馬履行承諾,讓位走人?!?/p>
當(dāng)天下午,僅僅過了半個鐘頭,駱明雪帶著一脖頸的吻痕,將離婚協(xié)議書歸還給了回來。
語氣得意洋洋,“我騙他說只是一個別墅轉(zhuǎn)讓合同,他眼也沒抬就簽字了?!?/p>
“許知鳶,你究竟在玩什么把戲?”
出乎意料的是,許知鳶一句話沒說,而是靜靜地回到房間收拾自己的行李。
一個小巧的行李箱,帶走了她全部的身家。
至于......情侶杯子、同款拖鞋、孩子們的玩具、江槐安的襯衫領(lǐng)結(jié)。
她來的時候沒有帶來,走的時候自然也不用帶走。
許知鳶將它們用紙箱統(tǒng)一打包了起來,然后毫不留情地扔進了門外的垃圾車中。
就好像,她從來都不屬于這里。
把行李箱提前郵寄到愛爾蘭后,倒計時僅剩下最后一天。
結(jié)婚七周年紀念日。
江槐安大氣地包下了港灣游輪,水晶吊燈折射出耀眼的光芒,香檳塔在宴會中央熠熠生輝。
許知鳶形單影只地眺望著遠處的白色帆船。
手機叮咚一聲,傳來沈謙南的消息:
【一切準備就緒,知鳶,相信我,一定會保護好你的?!?/p>
江槐安和駱明雪帶著兩個孩子正在應(yīng)酬,都對這場風(fēng)雨欲來的意外毫無預(yù)測。
突然——
“轟!”
一聲巨響,大半個船板塌了,大量腥咸的海水從船的底部涌了進來!
所有人都沖向船艙內(nèi),此起彼伏的尖叫聲響徹云霄,在船艙的門即將關(guān)閉的前一刻。
江槐安看見一抹熟悉的身影站在甲板上。
底下驚濤駭浪,鯊魚張著血盆大口,只要墜下去就是無底深淵,萬劫不復(fù)!
江槐安雙眼瞳孔猛地收縮,朝她伸出了手。
“許知鳶,你瘋了嗎!快過來——”
女人笑了笑。
江槐安,這次她不會聽話了。
高處殘陽如血,十多米的甲板上,許知鳶穿著一襲紅色禮服,一躍而下。
尸骨無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