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yīng)作如是觀。
夜幕星河,遠處是燈火璀璨,繁華盛景,黑暗與光明看似和諧共生,已然也成了罪惡最好的掩飾。
陰險、詭辯、兇狠、冷漠、奸邪,這樣的形容詞與這外形清朗、笑容淡然的男人看似毫無關(guān)系,可這恰恰就是旁人對他的定義。
曾經(jīng)年少無憂,就算吊兒郎當?shù)幕烊兆右廊粭l件出眾,常有美女作伴,三五至交好友,活得自在灑脫,風(fēng)光恣意,這就是歐陽飛,一個不過20歲的年輕人,細看他,身材高挑、龐若刀削、棱角分明、雙眸清秀深邃,總是掛著一縷似正亦邪的笑。
他喜歡一席黑色西裝,配合上淺色襯衫的領(lǐng)口微微敞開,充滿著質(zhì)感的肌肉,讓他的纖長完美身材盡顯。
一輛商務(wù)車急馳而過,穩(wěn)穩(wěn)的停在路邊,車門被打開,歐陽飛一席黑色西裝從車上走下來,他看了看這條街上的霓虹夜影,略略揚起半邊嘴角,露出極淺一笑,自己十足的扮演著現(xiàn)在的角色,并樂在其中。
身旁的年輕人幫他推開酒吧門,里面悠然泛黃的燈光和那些沉醉于此的年輕男女讓歐陽飛不由得蹙了下眉睫,就算他必須留在這里,心底卻還是無比的厭惡這里的一切,燈火、音樂、人群,還有那讓人炫目的閃爍和吵雜的喧囂!
甚至是這樣的生活。
“歐少!”
“歐少!”
“歐少!”
不時有人恭敬的說道,哪怕他們宿醉,可見到歐陽飛還是會清醒半分,從紛擾庸亂的人群中自動自覺的讓出一條路。
歐陽飛徑直走向最里面的包房,包房里的人見歐陽飛出現(xiàn)紛紛起身,自動退到兩側(cè)。
被包圍在其中的男人臉上有明顯的傷痕,腫脹的眼和面部已經(jīng)很難讓熟悉的人辨認出他是誰,身下也是一攤血跡,狼狽的跪坐在地.
此時見到歐陽飛便不自覺得顫抖起來,目光閃爍,不敢直視。
歐陽飛坐到桌邊,探下身子與那男人很近,微微揚起嘴角,看著跪在面前的男人,淡淡一笑,看上去像極了一位優(yōu)雅的紳士,依舊帶著那亦正亦邪的淺淺笑意。
他撩撥的摸了摸男人的頭,溫柔似憐惜般的目光,猛然間變得冰冷。
他將男人的頭一手扯來狠狠的撞向桌角處,這男人喉嚨干澀,撕心的痛楚讓他忍不住流出眼淚,頭上鮮血直流,一臉狼狽。
哪怕在這樣喧囂的環(huán)境下,他的慘叫聲還是極為刺耳。
歐陽飛還是一臉淡漠,淺淺勾起一抹笑,不急不慢的說著:“我這個人極少耐性,教養(yǎng)也少得可憐!這樣你竟然還要挑戰(zhàn)一下!”
面對這樣一副看起來高高在上、溫文爾雅卻心狠手辣的人,跪在地上的男人恐懼、慌亂、無助、絕望,甚至連男人最后的一絲勇氣都沒有。
他顧不上臉上的血水和淚水,只是顫抖的乞求,用極卑微的語氣說,“沒有,不,不是的,我真的,真的不知道他現(xiàn)在在哪兒,求求你,歐少你放過我吧!”
歐陽飛拍了拍手上因為剛剛用力過猛抓下來的頭發(fā),他像是純潔無瑕的美玉,即便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下,即使他已經(jīng)把惡演繹的如此完美,也顯得與這里格格不入,他淡然說道:“是嘛!四條人命,你覺得,我會因為你幾句話,就算了!”
男人猛得點了點頭,恐懼的注視著這個年輕男人,痛哭著說道:“是...是真的,歐少,我真的不知道啊?!?/p>
歐陽飛淺淺一笑,點了下頭,淡淡的、自顧自的說,他語氣平和溫柔,卻讓人感到刺骨的冰冷,“明白了,你需要些刺激,刺激一下你的記憶力,比如,你的女人和孩子!”
沒有威脅、沒有兇神惡煞的惡語相向,平靜如常,那樣淡淡的禮貌似的笑意。
跪坐在地的男子無力的乞求著,不停的磕頭,顧不得身上和頭上的傷,慌亂的說道:“歐少...她們什么都不知道,禍不及妻兒,歐少,我...我求求你,她...她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你放過她們,放過我們吧!我求求你。”
他頭觸及之處,地面上皆是一片鮮紅。
“雖然我不喜歡用這種上不了臺面的手段,也不得不承認,這種方法收效最快?!睔W陽飛顯然不會有絲毫憐憫,這樣的乞求對他來說毫無意義,抬手看了看表,笑著說:“這個時間,你太太會去接你女兒放學(xué)。不如,我們一起吧?!?/p>
他的聲音低沉陰婉,卻極富殺傷力,越平靜越讓人無法琢磨。
男人想拉住歐陽飛,卻因為距離和身力不支狼狽的撲倒在地上,哭著說道:“歐少,我求求你了...求求你了,不要啊,不關(guān)她們的事兒?!?/p>
歐陽飛站起身,不顧男人卑微的乞求,平靜卻毋庸置疑,“帶上他?!?/p>
一行人拖行著那個男人出了酒吧,男子像沙包一樣被丟進車里,他只能蜷縮在車廂的角落。
歐陽飛清楚只有親眼見到才會讓他明白感同身受,這男人也必須明白,在歐陽飛這里為了達到目的,可以無所不用其極。
車子再次停下,并沒有熄火,歐陽飛坐在后排,指了指學(xué)校門口全然不知情的女人,淡淡的用一種極不在意的語氣說:“馬克,車速不用太快,120碼剛剛好?!?/p>
是那種死不了,又傷得重的速度。
男人驚恐的看著他,慌亂的搖搖頭,抽泣著懇求,“歐少,求求你了,放過她們吧,我真的不知道?!?/p>
歐陽飛拍了拍馬克的肩,示意他開車。
男人不知所措,看著面無表情的歐陽飛,他像是至高無上的統(tǒng)治者,揮手間便能主宰他人的生死。
男人無能為力,只能抽泣著苦苦哀求,車速緩緩,距離越來越近,然后猛得加速,男人絕望的看著這個掌握著生殺大權(quán)的男人沒有半分多余的情緒。
女人對將要發(fā)生的一切全然不知,開懷的笑著看著女兒向自己跑來。
“嘭”的一聲響聲,人群在震驚片刻之后陷入一陣慌亂。
看著女人慢慢倒下,馬克迅速下車,抱住男人被嚇壞的女兒躲進車里,飛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