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開始留意秦徹的一舉一動。我發(fā)現他總是在實驗室里待到很晚，直到所有人都離開。

有時我會假裝加班，偷偷觀察他。他站在觀測儀前的樣子，就像一尊孤獨的雕像，

與星空融為一體。但每當夜深人靜，實驗室只剩下他一個人時，他的呼吸就會變得急促，

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操作臺。我知道，那是幽閉恐懼癥發(fā)作的前兆。

"您為什么不換個地方工作？"有一天，我終于忍不住問道。

他正在整理數據的手頓了一下："這里最好。""可是......""星空很美，

"他打斷我，"值得付出一切。"我看著他蒼白的側臉，突然明白了什么。

他是在用痛苦換取與星空的近距離接觸，就像古希臘神話中那個被鎖在懸崖上的普羅米修斯。

那天晚上，我做了一個決定。第二天，我?guī)砹艘槐K小夜燈。它發(fā)出柔和的暖光，

像一顆小小的星星。"這是什么？"秦徹皺眉看著我把夜燈放在角落里。"安全感。

"我笑著說，"當您覺得不舒服的時候，就看看它。"他沉默了一會兒，輕聲說："幼稚。

"但那天晚上，我發(fā)現他時不時會瞥向那盞小夜燈。當實驗室的燈光突然閃爍時，

他的第一反應不是沖向門口，而是看向那個溫暖的角落。漸漸地，他開始允許我陪他加班。

我們常常一起工作到深夜，分享同一壺熱可可。有時他會給我講一些關于星空的故事，

聲音輕柔得像是在吟詩。"你知道嗎？"有一天，他突然說，"M31星系正在向我們靠近。

"我抬頭看他："真的？""嗯，"他指著觀測儀里的星圖，"大約40億年后，

它會和銀河系相撞。"我湊近屏幕，看著那兩個巨大的星系在虛空中緩緩靠近。突然，

我感覺到他的呼吸變得急促。"秦教授？"我轉頭，發(fā)現他的臉色發(fā)白。他搖搖頭，

想要后退，卻被椅子絆了一下。我連忙扶住他，感覺到他的身體在微微發(fā)抖。"看著我，

"我輕聲說，"看著我，不要想別的。"他的目光聚焦在我臉上，呼吸漸漸平穩(wěn)。

我們離得很近，近到我能看清他睫毛的顫動。"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