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分手吧.’這條短信是我收到他最后一條消息.七年來我們共同規(guī)劃未來卻在一瞬間全部崩塌.電話打不通家門鎖換了我甚至不知道他是否還活著.
手機屏幕亮起的瞬間,林悅正在給客廳的綠植澆水。那是她和程遠(yuǎn)一起在宜家挑的琴葉榕,當(dāng)時他說這植物象征著堅韌與成長,就像他們的愛情。
水滴順著翠綠的葉片滑落,林悅用指尖輕輕接住,另一只手劃開手機。
"我們分手吧。"
四個字。沒有稱呼,沒有解釋,甚至沒有一個完整的句號。就像他們七年的感情,突然被攔腰斬斷,連血都沒來得及流。
林悅的手指懸在屏幕上方,水滴從指尖墜落,在手機殼上碎成幾瓣。她眨了眨眼,確信自己沒看錯發(fā)件人——那個被她備注為"遠(yuǎn)·家"的號碼。
"什么意思?"她回復(fù),手指微微發(fā)抖。
紅色感嘆號立刻跳了出來。消息未送達(dá)。
林悅的心猛地沉了下去。她撥通程遠(yuǎn)的電話,聽到的卻是冰冷的提示音:"您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
水壺從手中滑落,砸在地板上發(fā)出悶響。溫水漫過她的拖鞋,她卻感覺不到溫度。林悅機械地走向門口,抓起鑰匙沖出門去。
二十分鐘后,她站在他們共同居住了五年的公寓門前。鑰匙插入鎖孔,卻怎么也轉(zhuǎn)不動。林悅低頭仔細(xì)看,發(fā)現(xiàn)鎖芯閃著嶄新的金屬光澤——鎖被換了。
她開始瘋狂按門鈴,拍打房門。"程遠(yuǎn)!開門!這到底是怎么回事?"聲音在空蕩的走廊里回蕩,對門鄰居探出頭來又迅速縮回去。
十五分鐘后,物業(yè)人員告訴她,程先生昨天已經(jīng)辦理了退租手續(xù),所有物品都已搬走。
"搬走?"林悅聽見自己的聲音像是從很遠(yuǎn)的地方傳來,"那我的東西呢?"
物業(yè)人員遞給她一個信封:"程先生說您會來取這個。"
信封里是一張存儲卡和一把鑰匙。存儲卡里是他們七年來的所有照片,整整齊齊地按年份分類。鑰匙上貼著標(biāo)簽——"父母家閣樓,你的箱子"。
林悅站在物業(yè)辦公室門口,突然覺得呼吸困難。七年前那個下著雨的下午,程遠(yuǎn)在圖書館門口把傘遞給她時靦腆的笑容;五年前他們擠在十平米出租屋里分吃一碗泡面時他眼里的光;三個月前他抱著她說"等這個項目結(jié)束我們就結(jié)婚"時溫暖的懷抱——所有這些記憶突然變得無比清晰,又無比遙遠(yuǎn)。
她打開手機相冊,想找一張最近兩人的合照,卻發(fā)現(xiàn)所有有程遠(yuǎn)的照片都被刪得一干二凈。只有風(fēng)景和食物,仿佛這七年她都是獨自一人走過。
林悅撥通了程遠(yuǎn)最好的兄弟王磊的電話。
"他辭職了,"王磊的聲音透著尷尬,"前天突然交的離職申請,連交接都沒做。林悅,我以為你知道..."
"他去了哪里?"林悅打斷他。
"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他把我們都拉黑了。"王磊頓了頓,"林悅,他上周找我喝過酒,說...說覺得你們走不下去了。我以為只是普通吵架..."
走不下去了?林悅想起上周五程遠(yuǎn)還給她帶了最愛的栗子蛋糕,說周末要一起去看新上映的電影。沒有任何征兆,沒有任何爭吵,七年感情就這樣在一夜之間蒸發(fā)得無影無蹤。
回到臨時住的酒店,林悅機械地打開電腦,插入那張存儲卡。照片一張張閃過,像一把鈍刀慢慢割著她的心。最后一張是空白照片,文件名是"對不起"。
凌晨三點,林悅終于哭了出來。沒有歇斯底里,只是安靜的、絕望的淚水。她蜷縮在酒店床上,緊緊抱住自己,仿佛這樣就能填補胸口那個突然出現(xiàn)的空洞。
第二天早上,她頂著紅腫的眼睛來到公司——她和程遠(yuǎn)一起創(chuàng)辦的"遠(yuǎn)悅創(chuàng)意"。推開門,員工們投來異樣的目光。助理小林快步走過來:"林總,程總昨天來過了,帶走了A組的所有項目文件和客戶資料..."
林悅站在辦公室中央,突然明白了什么叫"萬箭穿心"。她強撐著開完晨會,回到辦公室關(guān)上門,終于放任自己滑坐在地上。
就在這時,辦公桌上的電話響了。林悅深吸一口氣,拿起聽筒。
"喂,遠(yuǎn)悅創(chuàng)意。"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陌生的女聲,帶著幾分嘲諷:"林悅?你以為他真的愛你嗎?"
嘟——電話掛斷了。
林悅握著聽筒,突然感到一陣刺骨的寒意。七年感情,一夜崩塌。而現(xiàn)在,她隱約意識到,這或許只是一個更大陰謀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