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士們的逃跑姿勢,比來時狼狽十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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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慌不擇路,順著崖壁往上爬,手腳并用,像只受驚的猴子;有人想祭出法器代步,卻發(fā)現(xiàn)腰間的法袋里,符箓早已化成了草籽,玉佩變成了青苔覆蓋的石頭——全是剛才陳默那口氣吹出來的“杰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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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走?”陳默的聲音不高,卻像塊石頭砸在淵底,嗡嗡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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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前面那個修士剛爬到一半,突然慘叫一聲,從崖壁上滑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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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腳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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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崖壁上突然冒出無數(shù)根藤蔓,像靈活的鞭子,纏住了他的腳踝,硬生生把他拽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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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蔓落地生根,瞬間長成一片茂密的灌木叢,把那修士捆得結(jié)結(jié)實實,只露出個腦袋,嘴里還在不停咒罵,聲音卻越來越小——灌木叢的葉子正往他嘴里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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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幾個修士嚇得魂飛魄散,爬得更快了,連同伴的慘叫都顧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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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默沒再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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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看著那些搖搖欲墜的背影,指了指崖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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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鷲立刻會意,扇動六只翅膀沖了上去,龐大的身軀在崖壁間穿梭,像道黑色的閃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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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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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聲悶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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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逃跑的修士,全被骨鷲用翅膀扇了下來,摔在地上,哼哼唧唧爬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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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靈蛇游過去,對著他們吐了吐金色的信子,像是在看守戰(zhàn)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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淵底瞬間安靜下來,只剩下三角眼修士被草捆著的咒罵聲,和其他修士的呻吟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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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默走到三角眼修士面前,蹲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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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家伙還在掙扎,臉上、身上全是草葉,頭發(fā)里還別著幾朵小白花,看著狼狽又滑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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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是青云宗的?”陳默想起剛才他們的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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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角眼修士瞪著他,眼神怨毒:“是又怎么樣?小子,你敢動我們青云宗的人,等著被整個仙盟追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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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盟?”陳默挑眉,“很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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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三角眼修士冷哼,“仙盟統(tǒng)領(lǐng)天下修士,九大宗門聯(lián)手,動動手指就能碾死你這種不知天高地厚的禁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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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默沒理他的威脅,反而對“九大宗門”有點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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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么多人,要是都來給他種地,好像挺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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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來葬仙淵,就是為了抓我?”陳默又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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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呢?”三角眼修士啐了一口,“你以為我們愿意來這種鬼地方?還不是青面道長那個廢物,說你躲在這里,讓我們來撿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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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面道長?”陳默想起那個被他用一口氣吹成“花團(tuán)”的守禁者頭領(lǐng),“他讓你們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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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是嘛!”旁邊一個沒被捆住嘴巴的修士搶著說,“青面道長說您剛蘇醒,力量不穩(wěn),還說葬仙淵的煞氣能克制您,讓我們來拿您的人頭去領(lǐng)賞!他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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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嘴!”三角眼修士厲聲打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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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修士嚇得一哆嗦,趕緊閉上嘴,卻被陳默看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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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說什么?”陳默追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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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修士看看三角眼,又看看陳默,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出來:“他還說,拿到您的人頭,就能去‘萬寶樓’換‘洗髓丹’,說您的骨頭縫里都藏著禁忌之力,煉化成丹藥,能直接突破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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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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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著他在這些人眼里,不是個“人”,是個能煉丹的“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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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想法,比阿山說他“滅世”還離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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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想拿我的骨頭煉丹?”陳默的聲音冷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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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修士嚇得臉都白了,趕緊搖頭:“不是我們想!是青面道長說的!我們就是……就是想來湊個熱鬧,撈點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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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湊個熱鬧?”陳默笑了,指著被藤蔓捆成粽子的飛劍,“用我的地湊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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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起身,走到那根“劍藤”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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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鋒利的青鋒劍,此刻已徹底變成了一株奇特的植物——劍身為莖,藤蔓為枝,劍尖開著簇簇白花,看著竟有幾分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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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默伸手碰了碰花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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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藤突然輕輕搖曳,像是在回應(yīng)他的觸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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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能當(dāng)架子?!标惸瑵M意地點頭,轉(zhuǎn)頭對骨鷲說,“把這些人看好了,別讓他們弄壞了我的稷米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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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嘞!”骨鷲立刻用翅膀把幾個修士扒拉到一邊,遠(yuǎn)離稷米田,還特意用爪子在他們周圍劃了個圈,“誰敢踏出這個圈,我直接把他扔去喂煞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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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士們嚇得縮成一團(tuán),連大氣都不敢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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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默沒再管他們,轉(zhuǎn)身回了稷米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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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得趁著天還沒黑透,把剛成熟的稷米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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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活兒他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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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前在老家?guī)瓦^忙,割稻子、脫粒、晾曬,一套流程行云流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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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現(xiàn)在,他不需要鐮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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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抓住一叢稷米,輕輕一捋,飽滿的谷粒就自動落在他手里,秸稈則被他隨手扔在地上——落地就生根,轉(zhuǎn)眼間長成了一片新的綠苗,像是在進(jìn)行“循環(huán)種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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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鷲看得眼睛都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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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效率……比它用爪子刨快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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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靈蛇也來幫忙,用身體卷住幾株稷米,輕輕一絞,谷粒就簌簌落下,堆成個小金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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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一鳥一蛇,配合得意外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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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一會兒,就收了一小堆稷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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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默找了塊干凈的石板,把稷米攤開晾曬,又從泉眼里接了點清水,洗了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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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收成不錯?!标惸粗馉N燦的谷粒,心情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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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鷲湊過來,討好地問:“大人,這稷米……能不能給我留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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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吃肉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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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嘗嘗鮮嘛!”骨鷲舔了舔爪子,“剛才吃了幾粒,覺得比生肉好吃多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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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默笑了,抓了一把稷米遞給它:“拿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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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大人!”骨鷲叼著稷米,興奮地跑到一邊,小心翼翼地吃了起來,六只翅膀都快笑開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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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靈蛇也湊過來,吐了吐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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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你。”陳默也給了它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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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靈蛇用身體卷住稷米,游到泉眼邊,把谷粒泡在水里,然后一口吞了下去,滿意地晃了晃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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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它們吃東西的樣子,陳默突然覺得,葬仙淵底也沒那么陰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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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不孤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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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崖頂傳來一陣破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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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修士的慘叫,是某種法器飛行的聲音,而且不止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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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默抬頭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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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淵頂出現(xiàn)了十幾個黑點,正快速朝著淵底飛來,黑點周圍閃爍著各色靈光,顯然是修為不低的修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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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首的是個身穿紫袍的老者,須發(fā)皆白,手里拿著一面古樸的鏡子,鏡子表面流轉(zhuǎn)著黑白二色的光芒,透著股詭異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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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玄天宗的人!”被捆著的三角眼修士突然激動起來,“是玄天宗宗主!他親自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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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修士也像是看到了救星,紛紛呼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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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主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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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救救我們!這禁忌太邪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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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袍老者落在淵底,目光掃過被捆成粽子的青云宗修士,又看了看那片金燦燦的稷米田,最后落在陳默身上,眼神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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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禁忌?”老者的聲音洪亮,帶著股不容置疑的威嚴(yá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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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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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玄天宗宗主,玄塵。”老者盯著他,“青面道長說你在此地,果然不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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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青面道長?”陳默皺眉,“他自己怎么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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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塵冷哼一聲:“青面無能,被你所傷,老夫自然要來替他討個公道。何況……”他頓了頓,舉起手里的鏡子,“斬除禁忌,本就是仙盟的責(zé)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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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子表面的黑白光芒越來越亮,隱隱有風(fēng)聲從鏡中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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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枯榮鏡’?”骨鷲突然緊張起來,飛到陳默面前,“大人,這鏡子邪門得很!能照死生靈,催枯拉朽,是玄天宗的鎮(zhèn)派之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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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塵看了骨鷲一眼,眼神冰冷:“一只不開竅的兇獸,也敢在老夫面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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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揮動枯榮鏡,鏡面對準(zhǔn)骨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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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黑白色的光束射了出來,速度快如閃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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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陳默伸手把骨鷲拉到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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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束擦著陳默的肩膀飛過,落在后面的崖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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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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堅硬的崖壁,竟像被強酸腐蝕過一樣,瞬間變得枯黃、腐朽,然后化作粉末,簌簌落下,露出后面漆黑的巖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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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鷲嚇得渾身發(fā)抖,六只翅膀緊緊貼在身上,剛才要是被那光束照中,它怕是已經(jīng)變成一堆枯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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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點意思。”陳默看著那面鏡子,“能讓東西變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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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塵眼神更冷:“不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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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再次揮動枯榮鏡,這次,光束對準(zhǔn)了陳默剛種下的那株從碎骨里長出來的小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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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白光束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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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草瞬間枯黃、枯萎,然后化作飛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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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了?”玄塵的聲音帶著一絲得意,“此鏡能引動‘枯榮法則’,生可照死,死可照生。只是對付你這種邪祟,用不著‘生’的一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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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意思很明顯——要用枯榮鏡,把陳默照成飛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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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默看著那株消失的小草,眉頭皺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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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喜歡別人碰他種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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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試試?!标惸穆曇衾淞讼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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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死活!”玄塵冷哼一聲,將枯榮鏡對準(zhǔn)陳默,鏡面上的黑白光芒凝聚成一道粗壯的光束,帶著毀天滅地的威勢,朝著陳默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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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天宗的修士們紛紛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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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主威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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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這禁忌嘗嘗枯榮鏡的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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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云宗的修士也跟著起哄,仿佛已經(jīng)看到陳默化為飛灰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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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鷲緊張地屏住呼吸,食靈蛇也炸起了鱗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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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默站在原地沒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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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甚至沒看那道射來的光束,只是低頭,看了看腳邊的稷米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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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束離他只有三尺遠(yuǎn)時,陳默抬起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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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去擋,而是對著地面,輕輕說了一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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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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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落下的瞬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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淵底突然震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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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片剛收割完的稷米田,地里殘留的秸稈突然瘋狂生長,抽出無數(shù)藤蔓,藤蔓上綻放出潔白的花朵,花朵瞬間結(jié)果,長出密密麻麻的稷米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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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蔓像有了生命,朝著那道黑白光束纏繞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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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嗤嗤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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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束落在藤蔓上,確實讓藤蔓枯黃了一截,但后面的藤蔓立刻跟了上來,前仆后繼,轉(zhuǎn)眼間就織成了一張巨大的綠網(wǎng),將光束徹底擋住、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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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詭異的是,被光束照枯的藤蔓,落在地上后,竟又重新生根發(fā)芽,長出了新的綠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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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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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瞪大了眼睛,看著那面號稱能照死萬物的枯榮鏡,此刻竟像個笑話——射出的光束,不僅沒能傷到陳默,反而成了滋養(yǎng)藤蔓的肥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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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玄塵失聲驚呼,“枯榮鏡怎么可能對你沒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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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默沒理他,反而往前走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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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他的腳步,淵底的生機變得越來越濃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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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散落的碎骨上,冒出了成片的青草;崖壁的石縫里,開出了不知名的小花;連空氣中的煞氣,都被一股清冽的草木香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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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塵手里的枯榮鏡,突然劇烈地顫抖起來,鏡面上的黑白光芒開始紊亂,像是在抗拒某種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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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玄塵死死抓住鏡子,臉色煞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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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能感覺到,鏡子里的“枯榮之力”,正在被一股更強大、更純粹的生機之力壓制,甚至……在被同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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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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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脆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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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榮鏡表面出現(xiàn)了一道裂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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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接著,裂紋越來越多,越來越密,最后“砰”的一聲,徹底碎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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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片散落一地,沒等落地,就長出了翠綠的嫩芽,轉(zhuǎn)眼間長成了一片小小的竹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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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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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踉蹌著后退幾步,看著滿地的竹苗,又看了看陳默,眼神里充滿了難以置信的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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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榮鏡……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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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天宗傳承了萬年的鎮(zhèn)派之寶,就這么……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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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還變成了一片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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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到底是什么怪物?”玄塵的聲音都在發(fā)抖,再也沒有了剛才的威嚴(yá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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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默走到他面前,看著他:“我不是怪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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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指了指那片竹林:“你的鏡子,太弱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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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塵看著那片生機勃勃的竹林,又想起剛才被照成飛灰的小草,突然明白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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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枯榮鏡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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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眼前這小子的生機之力,強到離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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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到能逆轉(zhuǎn)枯榮法則,強到能讓死物復(fù)生,強到能……把他的鎮(zhèn)派之寶,變成一片竹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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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力量,已經(jīng)超出了他的認(rèn)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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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籍騙了我們……”玄塵喃喃自語,臉上血色盡失,“古籍說禁忌是毀滅的化身,可你……你分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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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說下去,但眼神里的恐懼,已經(jīng)變成了別的東西——敬畏,還有點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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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連枯榮鏡都對付不了他,那仙盟所謂的“斬除禁忌”,豈不是個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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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走!”玄塵突然轉(zhuǎn)身,對著身后的玄天宗修士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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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甚至沒去管那些還被捆著的青云宗修士,只想盡快離開這個讓他恐懼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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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天宗的修士們也嚇破了膽,哪里還敢停留,紛紛跟著玄塵,狼狽地朝著淵頂飛去,連飛行法器都差點拿不穩(wě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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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他們落荒而逃的背影,被捆著的青云宗修士徹底傻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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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玄天宗宗主都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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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他們……怎么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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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默沒理會他們,走到那片新長出來的竹林前,摸了摸翠綠的竹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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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竹子質(zhì)地不錯,”他滿意地點頭,“可以用來編個竹筐,裝稷米正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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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鷲湊過來,小心翼翼地問:“大人,那些青云宗的……怎么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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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默看了一眼還在瑟瑟發(fā)抖的修士們,想了想:“留著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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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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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陳默指了指旁邊一片沒開墾的黑土,“地里缺肥料,讓他們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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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角眼修士:“?。。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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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修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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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他們這些仙門修士,給一個“禁忌”翻地當(dāng)肥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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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比殺了他們還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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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可是仙盟修士!你不能這么對我們!”三角眼修士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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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默沒理他,只是對骨鷲說:“給他們松綁,敢偷懶,就扔去喂煞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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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嘞!”骨鷲興奮地?fù)淞松先ィ米ψ铀洪_捆著他們的藤蔓,眼神兇狠,“都給我起來!好好干活!誰敢偷懶,別怪我不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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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士們看著骨鷲那鐮刀似的爪子,又看了看陳默那能把飛劍變成藤蔓的手,哪里還敢反抗,只能不情不愿地爬起來,拿起骨鷲用爪子“削”出來的石鋤,開始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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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們的動作,怎么看都透著股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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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默沒管他們,走到晾曬稷米的石板前,翻了翻谷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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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的余暉透過淵頂?shù)目p隙照下來,落在金燦燦的谷粒上,閃著溫暖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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泉眼潺潺流水,稷米田沙沙作響,遠(yuǎn)處傳來修士們不情不愿的翻地聲,還有骨鷲時不時的呵斥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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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默坐在石板上,看著這一切,突然覺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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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仙淵底,好像也挺適合過日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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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有地種,有“人”幫忙干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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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那些所謂的“仙盟”“禁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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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種出更多的稷米,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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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注意到,那塊刻著“藥引”的木牌,從懷里滑落出來,掉在竹林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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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牌接觸到竹林的根須,突然發(fā)出一陣微弱的光芒,上面模糊的花紋,似乎清晰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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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淵頂,一道黑影正躲在崖壁后,看著淵底那片生機勃勃的景象,眼神復(fù)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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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逃走的玄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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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真的離開,只是躲在暗處觀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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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那個坐在石板上,悠閑地翻著稷米的青年,看著那片連煞氣都能逼退的良田,玄塵突然想起了古籍里的一句話,一句被所有修士忽略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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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忌者,非兇非惡,乃天地生機之核,生則萬物榮,眠則萬物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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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他以為“萬物榮”是毀滅前的假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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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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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古籍從一開始就沒說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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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禁忌,從來不是毀滅的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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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太擅長“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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擅長到,讓所有害怕這種力量的人,都把他當(dāng)成了洪水猛獸。
第7章:“邪道”來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