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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給了”
我顫抖著擠出兩個字。
“學校布置了社會實踐論文,我是來體驗生活的。”
這個謊言,連我自己都騙不過。
我媽一聽緊繃的臉部稍顯放松,眼神里透出一絲愧疚。
“知夏,是媽媽不好,這些年太忙了,沒能陪在你身邊。”
隨后,她將一張黑卡塞進了我的手里:
“密碼是你的生日。別給媽省著?!?/p>
說完,她轉身鉆進了邁巴赫里。
我握著那張卡,心里五味雜陳,
最終步履維艱的走回那間發(fā)霉的出租屋里。
父親躺在床上,聽見我開門,立刻發(fā)出一連串虛弱的呻吟。
我沒有提那三千萬的事。
只是試探著問了一句:
“爸,媽...是不是給了你一筆錢?”
他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隨即,猛烈地咳嗽起來,整個人蜷縮成一團,手死死按住胸口。
“什么錢?!”
他嘶吼著,脖子上青筋暴起。
“我陸承安就算餓死,從這里跳下去,也不會要她一個賭徒的臟錢!”
“再說了,她不來禍害咱們就不錯了,哪來的錢給我?”
他用猩紅的眼睛地瞪著我。
“知夏,你怎么會問出這種話?你也要像她一樣,往爸爸心上捅刀子嗎?”
我看著他“痛苦”到扭曲的臉,內(nèi)心翻涌。
我是不是瘋了?
我怎么能懷疑那個為了我,連命都不要的父親呢。
他哭訴累了,沉沉睡去,呼吸間還帶著痛苦的顫音。
我嘆了口氣,端起洗腳盆去倒水。
路過垃圾桶時,腳步頓住了。
一個墨綠色的藥盒被扔在廢紙堆里。
上面印著我看不懂的德文。
但我認得那個牌子。
開學時,班上最有錢的那個女生,曾當著所有人的面炫耀過,
說這是她爸爸從德國帶回來的頂級滋補品,專供給政要和頂級富豪。
一盒,五位數(shù)。
而我們這個月的生活費,只有一千塊。
我站在原地,全身的血液好像被抽干。
愣了幾秒,我蹲下身,將那個藥盒撿了起來。
里面是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