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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靈堂門口傳來一陣壓抑著興奮的騷動。幾個穿著名牌、妝容精致的女生,像聞到血腥味的禿鷲一樣擠了進來。為首的那個,一身當季新款香奈兒套裙,栗色卷發(fā)打理得一絲不茍,下巴抬得高高的,正是林薇——書里的女主,也是把原主蘇晚推下天臺的元兇之一!

她臉上掛著恰到好處的悲傷,眼底深處卻藏著一絲掩飾不住的輕蔑和看好戲的興奮。目光掃過一片狼藉的靈堂,落在棺材里坐著的我身上時,那點假惺惺的悲傷瞬間凍結,被一種見了鬼似的驚愕取代。

“蘇…蘇晚?” 林薇的聲音尖細,帶著難以置信的顫抖,“你…你不是死了嗎?”

她身后的幾個跟班也嚇得花容失色,下意識地往后退了一步。

我看著林薇那張漂亮卻刻薄的臉,昨天在天臺上,就是她用那雙涂著精致指甲油的手,狠狠推了原主一把,嘴里還罵著“賤人,讓你再纏著顧承聿哥哥”…

新仇舊恨,還有這張無限黑卡帶來的、幾乎要破體而出的暴發(fā)戶般的底氣,瞬間點燃了我所有的神經(jīng)!

我咧開嘴,對著林薇,露出了一個極其燦爛、燦爛到近乎猙獰的笑容。

“喲,” 我的聲音因為之前的尖叫還有點沙啞,但每個字都清晰無比地砸在驟然安靜下來的靈堂里,帶著一種破罐子破摔的狠勁兒,“林大小姐這么關心我?。繉3虂斫o我‘送行’?可惜,閻王爺嫌我命賤不肯收,又把我踹回來了!”

林薇的臉色瞬間變得極其難看,紅一陣白一陣,精心修飾的指甲死死掐進了掌心。她大概做夢也沒想到,那個在她面前永遠低著頭、連大氣都不敢喘的蘇晚,會在大庭廣眾之下,用這種近乎挑釁的、帶著市井痞氣的語氣跟她說話。

“蘇晚!你…你胡說八道什么!” 林薇氣得聲音都變了調,指著我的手都在抖,“我看你是摔壞了腦子!在這里裝神弄鬼!”

“腦子?” 我嗤笑一聲,扶著棺材邊緣,有些搖晃地站了起來。壽衣寬大,顯得我更加瘦小,但此刻,一股混不吝的氣勢卻從這瘦小的身體里散發(fā)出來。我一步步,赤著腳踩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走向林薇,目光肆無忌憚地在她身上那套昂貴的香奈兒上掃過,“我腦子好得很。倒是林大小姐你…”

我故意拖長了調子,目光帶著赤裸裸的審視,像在估價一件商品:“你這身行頭,是香奈兒今夏的新款吧?嘖,挺貴的吧?穿這么一身來參加‘死人’的葬禮,真是…好大的排場啊!”

林薇被我盯得渾身不自在,仿佛被扒光了衣服扔在大街上,那眼神里的輕蔑和評估讓她羞憤交加:“蘇晚!你少在這里陰陽怪氣!你算什么東西,也配評價我的衣服?!”

“我不算什么東西?!?我聳聳肩,臉上的笑容倏地一收,眼神驟然變得冰冷銳利,直刺林薇,“但我現(xiàn)在,很不爽?!?/p>

我的目光越過林薇,看向她身后那幾個噤若寒蟬的跟班,最后定格在靈堂門口看熱鬧的人群里一張熟悉又令人憎惡的臉上——那是林薇的頭號狗腿子,昨天在天臺上按住原主手臂、笑得最惡毒的那個女生,叫王茜。

“特別是,” 我抬手指向臉色煞白的王茜,聲音不大,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看到你們這些人的臉?!?/p>

“你!” 王茜被我點名,嚇得一哆嗦,下意識地想躲到別人身后。

我懶得再跟她們廢話。

腦海里那張冰冷的黑卡微微一閃。

我抬起手,動作有些生疏地打了個響指——這動作完全是臨時模仿電影里那些裝逼大佬的,氣勢要足!

“啪!”

清脆的響指聲在寂靜的靈堂里格外突兀。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充滿了驚疑不定。

我清了清嗓子,用盡全身力氣,確保聲音洪亮、清晰,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暴發(fā)戶式的豪橫,擲地有聲地宣布:

“這破葬禮!不辦了!”

“媽!” 我轉向旁邊還處于巨大震驚和茫然中的蘇母,語氣斬釘截鐵,“收拾東西,回家!”

“還有你們——” 我的目光如同冰冷的刀鋒,再次掃過林薇、王茜等人,嘴角勾起一個絕對算不上善意的弧度,“不是喜歡看熱鬧嗎?行啊。想看更大的熱鬧嗎?”

“明天下午三點,‘星璨’購物中心,LV旗艦店門口,我請你們看場大戲!記得,準時到場!”

說完,我不再理會身后炸開鍋的議論、蘇母的呼喚、林薇鐵青的臉色和王茜驚恐的眼神,赤著腳,挺直了那套滑稽壽衣包裹著的脊背,在所有人如同看瘋子一樣的目光洗禮下,一步步,走出了這片彌漫著死亡和荒誕氣息的靈堂。

夕陽的余暉帶著暖意潑灑在臉上,驅散了棺材里的陰冷。我深吸一口氣,混著汽車尾氣和城市塵埃的空氣涌入肺腑。

活著的感覺,真他媽好。

暴富的感覺,更好!

第二天下午兩點五十分,“星璨”購物中心巨大的玻璃穹頂下,陽光被切割成無數(shù)晃眼的光斑。

我站在LV旗艦店那低調奢華、光可鑒人的玻璃櫥窗外。

櫥窗里,最新款的鱷魚皮手包在射燈下閃耀著誘人的光澤,標價牌上那一長串零看得人眼暈。周圍是衣著光鮮、步履匆匆的男男女女,空氣中彌漫著金錢和欲望混合的獨特氣味。

而我,蘇晚,穿著一身昨天從夜市地攤上淘來的、洗得發(fā)白的廉價T恤和牛仔褲,腳上是一雙開了膠的帆布鞋。頭發(fā)隨意地扎了個馬尾,素面朝天。站在這一片珠光寶氣之中,像個誤入巨人國的灰姑娘,格格不入得刺眼。

但我毫不在意。

口袋里那張冰冷的、仿佛帶著電流的黑色卡片,是我此刻最大的底氣。

“快看!是蘇晚!她還真敢來???” 一個刻意拔高的、充滿譏誚的女聲從不遠處傳來。

我循聲望去。林薇果然來了,還帶著她那幾個忠心耿耿的跟班,王茜也在其中。她們幾個像是約好了似的,都穿著最新季的大牌,拎著名包,妝容精致,如同T臺上走下來的模特小隊,正用一種觀賞動物園珍稀動物般的、混合著鄙夷和看好戲的眼神打量著我。

“噗嗤,穿成這樣來LV?她該不會是想進去要個紙袋吧?” 另一個跟班掩著嘴笑起來。

“昨天在靈堂發(fā)瘋沒發(fā)夠,今天跑這兒來繼續(xù)丟人現(xiàn)眼?” 王茜的聲音最大,充滿了惡毒的嘲諷,試圖找回昨天被我震懾住的場子,“蘇晚,你腦子是不是真被摔壞了?要不要我們幫你聯(lián)系精神病院?費用嘛…看在同學一場的份上,我們可以幫你眾籌哦!”

周圍一些不明真相的路人被她們的聲音吸引,好奇的目光紛紛投射過來,落在我這身寒酸的打扮上,竊竊私語聲開始蔓延。

林薇抱著手臂,下巴微揚,嘴角噙著一絲居高臨下的、貓捉老鼠般的笑意,沒有開口,但眼神里的輕蔑和“看你還能怎么作妖”的意味再明顯不過。

我面無表情地看著她們表演,心里毫無波瀾,甚至有點想笑。

跳吧,盡情跳吧。待會兒有你們哭的時候。

我抬起手腕,看了眼那塊從地攤上花十五塊錢買的電子表。塑料表帶勒得皮膚有點癢。

三點整。

時間到。

我無視了林薇她們尖銳的嘲笑和周圍探究的目光,抬步,徑直朝著那扇沉重、光潔、仿佛隔絕著兩個世界的LV玻璃大門走去。

門口站著兩位穿著黑色西裝套裙、妝容一絲不茍的女導購。她們早就注意到了門口的騷動,此刻見我直直走來,眼神里瞬間充滿了職業(yè)化的警惕和毫不掩飾的審視。目光飛快地掃過我洗得發(fā)白的牛仔褲和開裂的帆布鞋鞋頭,眉頭不易察覺地蹙起。

當我走到門前,感應門無聲滑開。

左邊那位個子稍高的導購立刻上前一步,臉上掛著標準的、毫無溫度的公式化微笑,身體卻巧妙地擋住了我大半的去路。

“女士您好,” 她的聲音甜美,語調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疏離,“請問您有預約嗎?或者,您需要幫助嗎?” 潛臺詞再明顯不過:這里不是你該來的地方,沒事快走。

她身后的另一位導購,眼神更是赤裸裸地帶著輕蔑,仿佛在看一個試圖混進上流酒會的乞丐。

林薇她們爆發(fā)出一陣毫不掩飾的哄笑。

“看吧!我就說!連門都進不去!”

“笑死人了!蘇晚,要不要我們幫你預約一下啊?不過預約好像也要驗資的呢!”

“保安!保安呢?這里有人騷擾顧客了!”

我停下腳步,平靜地看著眼前這位擋路的導購。她的胸牌上寫著“高級客戶顧問:Lisa”。

“預約?” 我微微歪了歪頭,臉上露出一個極其無辜、甚至帶著點天真的笑容,聲音不大,卻清晰地穿透了門口的哄笑,“買點東西,還需要預約嗎?”

Lisa臉上的職業(yè)笑容僵硬了一瞬,眼底閃過一絲不耐煩:“女士,我們LV是國際頂級奢侈品牌,為了確保每一位尊貴客人的購物體驗,對于沒有預約的顧客,尤其是…” 她的目光再次掃過我的帆布鞋,意思不言而喻,“…我們需要確認您的購買意向和能力。如果您只是隨意參觀,建議您可以移步…”

“哦?” 我打斷了她的話,臉上的笑容不變,眼神卻慢慢冷了下來,“確認我的購買能力?”

我慢條斯理地從牛仔褲那洗得發(fā)白的口袋里,掏出了一樣東西。

不是錢包。不是手機。

是一張通體漆黑、材質非金非玉、邊緣流淌著若有若無幽藍色光紋的卡片??ㄆ瑳]有任何銀行的LOGO,只在正中央,蝕刻著一個極其簡約、卻散發(fā)著冰冷威嚴氣息的符號——像是某種遠古的符文。

正是那張系統(tǒng)故障補償?shù)摹盁o限額黑曜石權限卡(臨時版)”。

當這張卡暴露在LV旗艦店明亮的燈光下時,空氣仿佛凝滯了一瞬。

Lisa的目光在觸及那張卡的瞬間,瞳孔驟然收縮!

她臉上的職業(yè)假笑如同遭遇地震的劣質石膏面具,瞬間碎裂、剝落,露出了底下驚駭欲絕的真實表情!她作為頂級奢侈品牌的高級顧問,接觸過無數(shù)富豪名流,見過各種頂級的黑卡、百夫長卡…但眼前這張卡…那種材質,那個從未在任何資料庫里見過的神秘符號,以及卡片本身散發(fā)出的、若有若無卻令人心悸的能量波動…

這絕不是凡物!

“這…這是…” Lisa的聲音完全變了調,尖細而顫抖,帶著難以置信的恐懼。她身后那位原本一臉輕蔑的導購,此刻也像是被掐住了脖子,臉色慘白,嘴唇哆嗦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門口看熱鬧的林薇、王茜等人,也察覺到了氣氛的詭異變化。她們的笑聲戛然而止,伸長了脖子,試圖看清我手里拿著什么。

“Lisa小姐,是吧?” 我把玩著那張冰冷的黑卡,語氣平淡得像在談論天氣,“現(xiàn)在,能確認我的‘購買能力’了嗎?”

Lisa的身體劇烈地顫抖了一下,如同被無形的電流擊中。她猛地一個激靈,瞬間彎下了那挺得筆直的腰桿,臉上堆起了前所未有的、近乎諂媚的、極度惶恐的笑容,聲音甜膩得能滴出蜜來,卻又因為恐懼而微微發(fā)顫:

“當…當然!尊貴的小姐!是我有眼無珠!是我冒犯了!請您千萬恕罪!快!快里面請!您需要什么?我們店所有最新款、限量款都為您預留!您請坐!我馬上為您準備香檳和點心!”

她語無倫次地說著,一邊側身讓開道路,一邊對著身后的導購厲聲呵斥:“還愣著干什么!快去把貴賓室打開!把最好的都拿出來!怠慢了這位尊貴的小姐,我們誰都擔待不起!”

店內的其他導購和店長顯然也被門口的變故驚動了,紛紛投來驚疑不定的目光。當?shù)觊L看到我手中那張卡時,臉色同樣瞬間劇變,幾乎是連滾帶爬地沖了過來。

“尊貴的小姐!萬分抱歉!是我們服務不周!請務必給我們一個彌補的機會!” 店長是個四十多歲的男人,此刻額頭全是冷汗,點頭哈腰的姿態(tài)卑微到了塵埃里。

我沒有理會他們的惶恐,也沒有看身后林薇她們如同見了鬼般驚駭?shù)谋砬?。我抬步,在Lisa和店長一左一右如同迎接女王般的簇擁下,走進了這間曾將原主蘇晚拒之門外的奢華殿堂。

巨大的水晶吊燈折射著璀璨的光芒,空氣中是高級皮革和香氛混合的昂貴氣味。我徑直走到店內最顯眼、最寬敞的貴賓休息區(qū),在一張寬大柔軟的白色真皮沙發(fā)上,旁若無人地坐了下來。

Lisa立刻指揮著幾個導購,手忙腳亂地端來冒著氣泡的巴黎之花香檳、精致的馬卡龍和水果塔,小心翼翼地擺在我面前的茶幾上。

“小姐,您…” Lisa躬著身,臉上是比哭還難看的諂媚笑容。

我端起那杯冰涼的香檳,卻沒有喝,只是透過琥珀色的液體,目光懶洋洋地掃過門口方向。

林薇、王茜她們幾個,此刻已經(jīng)完全石化了。她們臉上的譏笑、嘲諷、看好戲的表情徹底僵住,被一種極致的震驚、茫然和恐懼所取代。王茜的嘴巴張得能塞下一個雞蛋,林薇精心描畫的眼睛瞪得溜圓,死死地盯著我手中的黑卡,又看看LV店長和導購們那副恨不得跪下來舔我鞋底的卑微姿態(tài),仿佛整個世界在她眼前崩塌重組。

她們無法理解。那個昨天還躺在廉價棺材里、被她們踩在腳下的蘇晚,怎么會突然擁有這種…這種讓LV店長都嚇破膽的力量?!

我晃了晃杯中的香檳,氣泡升騰破裂,發(fā)出細碎的聲響。

“Lisa,” 我開口,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遍了整個驟然安靜下來的旗艦店,“我記得LV,有私人導購服務,對吧?”

“是…是的!尊貴的小姐!” Lisa連忙應聲,腰彎得更低了。

“很好?!?我放下酒杯,身體微微前傾,目光如同精準的探照燈,越過店內的奢華陳設,牢牢鎖定了站在門口、臉色煞白如紙的王茜。

然后,我抬起手,食指如同宣判命運的法槌,穩(wěn)穩(wěn)地指向了她。

“就她吧。”

我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近乎殘忍的戲謔,清晰地砸在每一個人的耳膜上:

“讓門口那位穿粉色裙子的王茜小姐,進來,做我今天的私人導購。”

“記住,” 我微微勾起唇角,補充道,每一個字都像淬了冰的針,“我要她,全程跪著服務?!?/p>

死寂。

LV旗艦店那極致的奢華空間里,空氣仿佛被瞬間抽干,凝固成了沉重的固體。水晶吊燈折射的光芒似乎都停滯了,只剩下我那句“跪著服務”的余音,在死寂中嗡嗡回蕩,帶著一種冰冷的、令人頭皮發(fā)麻的回響。

門口的王茜,那張原本因為震驚而煞白的臉,在聽到我點名的瞬間,血色“唰”地一下褪得干干凈凈,如同刷了一層劣質的白堊。她那雙總是盛滿刻薄和惡意的眼睛,此刻被一種極致的驚恐和難以置信的屈辱所充斥,瞳孔劇烈地收縮著,身體無法控制地開始顫抖,像一片在狂風中即將凋零的葉子。

“蘇晚!你…你瘋了嗎?!” 她失聲尖叫,聲音尖利得變了調,帶著崩潰的哭腔,“你憑什么?!你算什么東西讓我跪?!”

她旁邊的林薇,臉色也陰沉得能滴出水來。她死死地盯著我,眼神里除了最初的震驚和茫然,此刻更多了一種被當眾挑釁權威的憤怒和一絲不易察覺的、連她自己都不愿承認的忌憚。她用力攥緊了手中的愛馬仕包包,指關節(jié)因為用力而泛白。

“蘇晚!你不要太過分了!” 林薇的聲音壓抑著怒火,試圖維持她一貫高高在上的姿態(tài),但微微顫抖的尾音暴露了她內心的不平靜,“茜茜是我的朋友!你這是在侮辱我們所有人!”

“朋友?” 我像是聽到了什么極其好笑的笑話,嗤笑出聲,聲音在空曠的店內顯得格外清晰刺耳,“昨天在天臺,把我按在地上灌玻璃渣冰水的‘朋友’?還是把我推下樓的‘好朋友’?”

我的目光冰冷地掃過林薇和她身后那幾個噤若寒蟬、臉色同樣慘白的跟班,最后定格在王茜那張寫滿恐懼的臉上。

“王茜,昨天你笑得最大聲,按得最用力?!?我慢悠悠地說著,每一個字都像淬了毒的冰凌,精準地扎進她的神經(jīng),“現(xiàn)在,我只要你跪著幫我挑幾個包,很過分嗎?”

“你…你血口噴人!我沒有!” 王茜色厲內荏地尖叫著,下意識地后退,想要躲到林薇身后尋求庇護。巨大的恐懼和屈辱感讓她幾乎崩潰。

Lisa和店長站在我旁邊,冷汗已經(jīng)浸透了他們的襯衫后背。眼前這劍拔弩張的局面,已經(jīng)完全超出了他們的掌控。一邊是手持神秘黑卡、身份不明但絕對恐怖如斯的“貴賓”,一邊是林家的大小姐和她的人…夾在中間,他們感覺自己的職業(yè)生涯甚至人身安全都在懸崖邊上跳舞。

“小姐…這…這…” Lisa的聲音抖得不成樣子,試圖打圓場,“王小姐她…畢竟是客人…您看是不是…”

“客人?” 我挑眉,目光銳利如刀地射向Lisa,“Lisa小姐,你好像搞錯了一件事?!?/p>

我晃了晃手中那張冰冷的黑卡,幽藍色的光紋在燈光下流轉,帶著一種令人心悸的魔力。

“現(xiàn)在,我才是你們店唯一的‘客人’?!?我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壓,“至于她?”

我再次指向搖搖欲墜的王茜,語氣輕描淡寫,卻字字誅心:

“她只是我指定的,為我服務的導購員?!?/p>

“要么,立刻進來,按我的規(guī)矩跪下服務?!?“要么,” 我頓了頓,目光掃過臉色慘白的店長和Lisa,“你們LV旗艦店今天,就關門歇業(yè)吧。這張卡…我想買下你們這個品牌全球的總代理權,應該也綽綽有余?”

最后那句話,如同壓垮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

店長渾身猛地一顫,臉上最后一絲血色也消失了。他幾乎是連滾帶爬地沖到門口,對著還在尖叫掙扎的王茜,用一種近乎哀求又帶著恐懼的命令口吻嘶吼道:

“王小姐!王茜小姐!求您了!快進來!按這位尊貴的小姐說的做!算我求您了!不然…不然我們都完了!整個店都完了??!”

他不敢得罪林家,但他更不敢得罪眼前這位手持“黑曜石”權限卡的煞星!這種卡代表的能量…捏死他一個小小的店長,比捏死一只螞蟻還簡單!

王茜看著店長那副快要哭出來的、驚恐萬狀的樣子,又看了看我坐在沙發(fā)上,如同女王般冰冷俯視的眼神,最后,她求助的目光投向林薇。

林薇死死咬著下唇,精致的面容因為極度的憤怒和憋屈而微微扭曲。她很想硬氣地拉著王茜轉身就走,或者打電話叫人來收拾這個突然發(fā)瘋的蘇晚。但內心深處,一種源自本能的、對那張神秘黑卡所代表力量的恐懼,如同冰冷的藤蔓纏繞住了她的心臟,讓她不敢輕舉妄動。她從未見過LV店長如此失態(tài)、如此恐懼的樣子!那絕不是裝出來的!

“薇薇…” 王茜帶著哭腔,絕望地低喚了一聲。

林薇避開了她的目光,攥著包的手指因為用力而深深陷進皮料里。她選擇了沉默。默認。

這一瞬間的沉默,徹底擊潰了王茜最后的心理防線。巨大的恐懼和絕望淹沒了她。她看著店內所有人或驚恐、或復雜、或幸災樂禍的目光,看著沙發(fā)上那個曾經(jīng)被她肆意欺凌、如今卻如同惡魔般掌控她命運的蘇晚…

“噗通!”

一聲沉悶的響聲。

在所有人或震驚、或鄙夷、或憐憫、或恐懼的目光注視下,王茜,這個曾經(jīng)把原主蘇晚踩在腳下肆意羞辱的霸凌者,雙膝一軟,重重地跪倒在了LV旗艦店光潔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

昂貴的粉色裙擺鋪散開,像一朵驟然凋零的花。她低著頭,肩膀劇烈地聳動著,屈辱和恐懼的淚水大顆大顆地砸在地板上,洇開深色的水漬。身體抖得像秋風中的最后一片枯葉。

死寂的店內,只剩下她壓抑的、絕望的啜泣聲。

我端起那杯一直沒喝的香檳,冰涼的杯壁刺激著掌心。琥珀色的液體在杯中輕輕晃動,映出天花板上璀璨迷離的光影,也映出門口林薇那張鐵青扭曲的臉。

“Lisa,” 我開口,聲音平靜無波,打破了那令人窒息的沉默,“把你們店里,所有當季新款的手袋、成衣、配飾,所有最貴、最難買的限量款,” 我的目光掃過跪在地上、抖如篩糠的王茜,“讓她,一件一件,跪著,拿到我面前來?!?/p>

“是!是!尊貴的小姐!” Lisa如蒙大赦,聲音因為激動和恐懼而拔高,尖利得有些刺耳。她幾乎是撲到展示區(qū),指揮著其他噤若寒蟬的導購:“快!快把庫房里鎮(zhèn)店的那只稀有皮Birkin!還有昨天剛到的那批高級定制!都拿出來!快!”

整個LV旗艦店瞬間變成了一個瘋狂運轉的精密機器。導購們奔跑著,小心翼翼地捧出一個個被天鵝絨包裹的盒子,打開,里面是閃耀著珠光寶氣、價格足以讓普通人瞠目結舌的頂級奢侈品??諝饫锲じ锖徒饘俚睦涔猓c王茜壓抑的啜泣形成了詭異的交響。

王茜被迫抬起了頭,臉上精致的妝容被淚水沖刷得一片狼藉,屈辱和恐懼讓她的眼神渙散。在店長無聲卻嚴厲的催促目光下,她顫抖著,用那雙曾經(jīng)把冰水潑在蘇晚臉上的手,撐在冰冷的地面上,一點點挪動著膝蓋,朝著最近的一個展示臺爬去。

她的膝蓋摩擦著光潔堅硬的大理石,發(fā)出細微而刺耳的聲響。每一次挪動,都伴隨著身體無法抑制的劇烈顫抖。粉色的裙擺拖在地上,沾滿了灰塵,如同她此刻被徹底碾碎的尊嚴。

她爬到第一個展示臺前,顫抖著伸出手,想要去拿臺上一個鑲滿鉆石的晚宴包。

“慢著?!?我靠在柔軟的沙發(fā)里,晃了晃手中的香檳杯。

王茜的動作猛地僵住,驚恐地看向我。

“導購員,不需要介紹一下商品嗎?” 我的聲音帶著一絲慵懶的笑意,眼神卻冰冷如霜,“王茜‘導購’,這個包,什么材質?設計師是誰?全球限量幾只?售價多少?背它出席晚宴,能讓我成為全場焦點嗎?嗯?”

每一個問題,都像一記無形的耳光,狠狠抽在王茜煞白的臉上。她嘴唇哆嗦著,大腦一片空白。她哪里懂這些?她只知道哪個包貴、哪個包是爆款可以炫耀!讓她像個真正的導購一樣專業(yè)介紹?這比讓她下跪更讓她感到羞辱!

“我…我…” 她囁嚅著,眼淚再次洶涌而出。

“看來業(yè)務能力不行啊?!?我遺憾地搖搖頭,目光轉向滿頭大汗的店長,“店長,你們LV的培訓看來有待加強。不合格的導購,是不是該…扣點工資?或者,直接開除?”

“不不不!小姐您息怒!” 店長嚇得魂飛魄散,立刻對著王茜厲聲吼道,“王茜!快說!仔細點!說錯一個字,我…我饒不了你!” 他此刻只想盡快滿足這位煞星的要求,保住自己的飯碗。

王茜被吼得渾身一哆嗦,巨大的恐懼壓倒了屈辱。她死死盯著那個鉆石包,搜腸刮肚地回憶著平時聽來的只言片語,帶著濃重的哭腔,斷斷續(xù)續(xù)、語無倫次地開始介紹:“這…這個是…是鱷魚皮…鑲…鑲了真鉆…設計師叫…叫…很貴…要…要兩百多萬…背它…背它肯定…最…最耀眼…”

介紹得顛三倒四,錯誤百出。


更新時間:2025-08-15 06:15: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