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看見老王肚子上冒出血花。他愣住了。老王低頭看了看。罵了句臟話。
然后把步槍塞進(jìn)通信兵手里。“拿著?!薄疤胬献佣鄽讉€(gè)?!彼蓖νΦ氐瓜氯?。
眼睛還望著坦克沖來的方向。通信兵握著溫?zé)岬牟綐?。指?jié)因?yàn)橛昧Πl(fā)白。
他聽見自己的心跳聲。像擂鼓一樣。和坦克的轟鳴。和戰(zhàn)士們的吶喊?;煸谝黄?。
他深吸一口氣。從彈坑里爬出來。迎著槍林彈雨。往前沖。3通信兵剛沖出去三步。
腳下就被什么東西絆了一下。是趙峰的鋼盔??涌油萃莸目嫔?。還沾著半片血凍成的冰。
他彎腰撿起來。扣在自己頭上。尺寸大了一圈?;斡朴频赝碌簟!皨尩?。
”他用胳膊肘蹭了蹭盔沿。突然聽見身后有人喊。“小鬼!這邊!”通信兵轉(zhuǎn)頭。
看見個(gè)戴眼鏡的老兵。正趴在斷墻后面招手。是二連的文書。上次送文件時(shí)見過。
他趕緊貓著腰跑過去。文書往他手里塞了個(gè)彈匣?!皶?huì)用步槍不?”通信兵點(diǎn)頭。
“新兵連練過?!薄澳蔷秃谩!蔽臅屏送苹奖羌獾难坨R?!懊闇?zhǔn)了再打?!薄白訌椊鹳F。
”通信兵剛把彈匣裝上。墻頭上突然冒出來個(gè)鋼盔。他條件反射地扣動(dòng)扳機(jī)。
槍聲震得肩膀發(fā)麻。那鋼盔骨碌碌滾了下去。文書吹了聲口哨。“行啊小子。
”“比二連那幫廢物準(zhǔn)?!蓖ㄐ疟鴽]說話。他盯著自己冒煙的槍口。手還在抖。
這是他第一次殺人。胃里一陣翻江倒海?!巴掳?。”文書遞過來塊手帕?!暗谝淮味歼@樣。
”通信兵搖搖頭。把胃里的酸水咽回去?!摆w峰他們……”“都沒機(jī)會(huì)吐。
”文書的動(dòng)作頓了一下。然后拍了拍他的后背?!昂脴拥摹!薄坝涀∵@種感覺。
”“這就是咱們打仗的理由?!边h(yuǎn)處的坦克突然停了。通信兵看見最前面那輛的履帶。
被炸斷了。像條死蛇癱在地上。車長(zhǎng)從炮塔里探出頭。剛要喊什么。
就被一顆子彈掀了天靈蓋?!笆蔷褤羰郑 蔽臅еㄐ疟紫??!霸趯?duì)面山頭上!
”通信兵順著文書指的方向望過去。只看見塊光禿禿的巖石?!罢k?”他問。
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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