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這會的一舉一動都有人在看著，隨即我大聲對著監(jiān)控室說
“有什么事沖著我來，不要牽連無辜的人?！?/p>
話音剛落李警官就從門口出現(xiàn)了，
他們把王大娘帶了出去。
我一直目送她，直到她消失在我的視線
我的心里一直不停的揣摩她說的話
她看到了......她會不會......
李警官在我面前打了個響指，切斷了我的思緒。
“喂，開始說吧”
“好”
我一字一句道：
“我其實是我弟弟的童養(yǎng)媳?！?/p>
話音剛落做筆錄的小張就被水嗆到了。
李警官的表情變得凝重。
“我是被抱養(yǎng)來的不假，或許我的爺爺奶奶，才是我的第一任養(yǎng)父母，他們想把我買了給他兒子換彩禮?！?/p>
說到這我笑出了聲。
“可惜他兒子吃喝嫖賭一應俱全，還沒娶媳婦就死了?！?/p>
笑著笑著我的眼淚就出來了
“我的處境我就不想說了，你可以打聽打聽，我的爺爺特別喜歡養(yǎng)鴿子和斗雞，導致我從小就住在鴿棚里，所以我非常討厭禽類，不止這些，任何電視劇里的虐待情節(jié)都能發(fā)生在我身上，或許他們怕老了沒人養(yǎng)，不然我就沒機會站在你們面前了?！?/p>
我閉上眼睛，記憶開始抽離——
那年我十九歲，剛以全縣第一的成績考進市重點。
因為讀書晚，所以我格外自卑。
通知書像一盞路燈，短暫地照亮了我灰暗的世界。
我揣著它，像揣著一個滾燙的夢，跑回那個土屋。
可惜我通知書被我奶奶發(fā)現(xiàn)了。
“有...有獎學金...老師說，好好讀，將來...”
我的辯解蒼白無力。
“獎學金？”奶奶嗤笑一聲
“頂個屁用！城里吃穿住行，哪樣不要錢？”
可是爺爺聽到錢之后兩眼放光，上下打量著我，
他湊近我，壓低的聲音帶著濃重的口臭，
“你大了，該懂事了。咱家養(yǎng)你這么大，該是你報答的時候了?！?/p>
我只記得我茫然地看著他。
“鄰村張瘸子他兒子，前些天在集上看見你了，相中了。他家開磚窯的，有錢！彩禮能給這個數(shù)！”他伸出三根粗短的手指，在我眼前晃了晃。
“不！”我尖叫起來
“我不嫁！我要讀書！”
通知書被我死死攥在手里，幾乎要揉爛。
“讀書？”爺爺?shù)哪標查g陰沉下來
“行啊，想讀？可以?！?/p>
一絲不祥的預感瞬間攫住了我。
他從炕席底下摸索著，竟掏出一部簡陋的錄像機。
那黑洞洞的鏡頭，像一只邪惡的眼睛，直勾勾地對準了我。
“想讀書，就得聽話?！彼穆曇舨粠б唤z溫度，
“城里人，喜歡看這個?！?/p>
奶奶也在旁邊
“你好好演，賺了錢，才有你的學費。懂嗎？”
那晚，土屋的破門被反鎖。
“張瘸子那邊說了，就喜歡這種細皮嫩肉又識字的......”
“拍仔細點，多換幾個姿勢，城里老板喜歡看新鮮的......”
——記憶拉回
“直到現(xiàn)在，我對閃光燈都有著本能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