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真相？"江凌的聲音有些顫抖，"蘇雨，你在胡說什么？"
"胡說？"蘇雨在電話里冷笑，"凌哥，你真的以為你的過去沒有人知道嗎？"
我看向江凌，發(fā)現(xiàn)他的臉色變得很難看，額頭上甚至開始冒汗。
"江凌，她在說什么？"我問道。
江凌沒有回答我，只是緊緊握著手機："蘇雨，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你。"蘇雨的聲音帶著病態(tài)的甜膩，"只要你答應跟我走，我就什么都不說。"
"如果我不答應呢？"江凌問道。
"那我就把五年前的事情告訴所有人。"蘇雨的語氣變得危險，"包括你現(xiàn)在的妻子。"
五年前？我心里一沉，五年前不正是蘇雨出國的時候嗎？
"江凌，五年前發(fā)生了什么？"我看著他，但他避開了我的目光。
"蘇雨，那件事不關你的事。"江凌的聲音很冷，"你不要胡說八道。"
"不關我的事？"蘇雨的聲音變得尖銳，"凌哥，你忘了當時是誰幫你處理的后事嗎？"
后事？我感覺血液在往腦袋上涌，江凌的過去到底有什么秘密？
"蘇雨，你夠了！"江凌的情緒開始失控，"那件事已經(jīng)過去了！"
"過去了？"蘇雨冷笑，"警察到現(xiàn)在還在調(diào)查呢，你覺得真的過去了嗎？"
警察？調(diào)查？我感覺呼吸都有些困難。
"江凌，你必須告訴我發(fā)生了什么。"我緊緊抓住他的手，"否則我無法信任你。"
江凌看著我，眼中滿是痛苦和掙扎。
"婉婉，有些事情..."他想要解釋，但話說了一半就停住了。
"有些事情什么？"我的聲音開始顫抖，"江凌，我們是夫妻，我有權(quán)知道真相。"
電話里的蘇雨在冷笑："凌哥，你不說我來說。五年前，你撞死了一個人。"
什么？我感覺整個世界都在旋轉(zhuǎn)。
"撞死人？"我看向江凌，"這是真的嗎？"
江凌坐在那里，臉色慘白，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不僅撞死了人，還逃逸了。"蘇雨繼續(xù)說道，"如果不是我?guī)湍闾幚憩F(xiàn)場，你早就被抓了。"
我感覺自己快要窒息了，我的丈夫，我肚子里孩子的父親，竟然是個殺人犯？
"江凌，你說話啊！"我搖著他的胳膊，"告訴我這不是真的！"
江凌終于開口了，但他的聲音很?。?婉婉，聽我解釋..."
"解釋什么？"我的眼淚開始往下掉，"解釋你撞死了人？還是解釋你瞞了我三年？"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江凌想要抱我，但被我推開了。
"那是什么樣？"我站起身，"你告訴我，到底是什么樣？"
江凌深吸了一口氣，終于開始說話："五年前，我確實開車撞了一個人。但那不是故意的，那天下雨，路很滑，那個人忽然沖到了馬路上..."
"然后你就逃跑了？"我的聲音很冷。
"我沒有逃跑。"江凌急忙解釋，"我下車查看了，發(fā)現(xiàn)那個人已經(jīng)死了。我當時很害怕，不知道該怎么辦。"
"所以你就讓蘇雨幫你處理現(xiàn)場？"我感覺心里像被刀子割一樣痛。
江凌點了點頭："蘇雨當時也在車上，她說如果報警，我的前途就毀了。所以我們..."
"所以你們就把現(xiàn)場偽裝成意外？"我打斷他的話，"讓警察以為那個人是自己摔死的？"
"我們沒有偽裝什么。"江凌的聲音很小，"我們只是...只是沒有報警。"
"沒有報警就是逃逸！"我的情緒徹底失控，"江凌，你知道你們做了什么嗎？你們讓一個家庭失去了親人，讓他們到現(xiàn)在都不知道真相！"
電話里的蘇雨還在說話："凌哥，你看你的妻子多生氣。如果這件事被警察知道了，你覺得會發(fā)生什么？"
"蘇雨，你想要什么？"江凌的聲音帶著絕望。
"我要你跟我走。"蘇雨的語氣很堅決，"離開這里，離開你的妻子，跟我去美國。"
"不可能！"江凌想都沒想就拒絕了，"我不會拋下婉婉和孩子。"
"那你就等著坐牢吧。"蘇雨冷笑，"我這里有當時的照片和視頻，足夠讓警察重新調(diào)查這個案子。"
我聽著他們的對話，感覺整個人都要瘋了。
"夠了！"我搶過手機，"蘇雨，你想要舉報就去舉報！江凌做錯了事就應該承擔后果！"
"林婉，你確定嗎？"蘇雨的聲音帶著嘲諷，"如果凌哥被抓了，你一個人怎么養(yǎng)孩子？"
"那是我的事！"我的聲音很冷，"總比和一個殺人犯生活在一起強！"
江凌聽到我的話，臉色變得更加慘白。
"婉婉..."他想要說什么，但我已經(jīng)不想聽了。
"江凌，現(xiàn)在立刻給我滾出去！"我指向門口，"我不想再看到你！"
"婉婉，求求你聽我解釋..."江凌跪了下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也很痛苦..."
"痛苦？"我冷笑，"你痛苦什么？痛苦撞死了人？還是痛苦瞞了我三年？"
"我痛苦我不能給你一個清白的丈夫。"江凌的眼淚開始往下掉，"我每天都在后悔，每天都在想如果當時報警就好了。"
"后悔有用嗎？"我的心雖然很痛，但理智告訴我不能原諒他，"那個死者的家屬怎么辦？他們這五年是怎么過的你知道嗎？"
江凌被我說得啞口無言，只是跪在那里哭。
電話里的蘇雨還在說話："林婉，你真的要這么絕情嗎？凌哥也是受害者。"
"受害者？"我對著手機冷笑，"真正的受害者是那個死去的人！還有他的家人！"
"你這樣對凌哥，對你肚子里的孩子有好處嗎？"蘇雨繼續(xù)勸說，"孩子需要父親。"
"我的孩子不需要一個殺人犯做父親！"我的情緒再次失控，"蘇雨，你要舉報就快點去舉報！不要在這里假惺惺地勸我！"
"好，既然你這么說，那我就成全你。"蘇雨的語氣變得冰冷，"我現(xiàn)在就去警察局。"
說完，她掛了電話。
客廳里變得安靜下來，只有江凌的哭聲在回響。
我看著跪在地上的他，心里五味雜陳。一方面我很憤怒，憤怒他的隱瞞和欺騙；另一方面我又很痛苦，痛苦我們的婚姻建立在謊言之上。
"江凌，起來吧。"我的聲音很平靜，"哭解決不了問題。"
江凌抬起頭看我，眼中滿是絕望："婉婉，你能原諒我嗎？"
我看著他，沉默了很久。
"我不知道。"我最終還是說了實話，"我需要時間來消化這一切。"
"那我能留下來嗎？"江凌小心翼翼地問道。
"不能。"我搖搖頭，"我現(xiàn)在看到你就想到那個死去的人。我需要一個人靜一靜。"
江凌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但他還是點了點頭。
"我會走的。"他站起身，"但婉婉，我希望你知道，我對你的愛是真的。"
"愛？"我苦笑，"建立在謊言之上的愛，還能叫愛嗎？"
江凌被我說得無言以對，只能默默收拾東西。
看著他收拾東西的背影，我的心里很痛。但我知道，有些事情一旦發(fā)生，就再也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