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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轉(zhuǎn)瞬即逝。
A市最豪華的別墅里,
江衍正在喂林瑤瑤喝粥。
每勺都先湊到嘴邊吹吹,
舌尖舔過勺沿,
燙一點都怕燎著他的心尖子。
林瑤瑤靠在軟墊上,
眼珠子蒙著層白翳,
像蒙塵的玻璃珠子。
可那眼神里的算計和囂張,比以前更毒。
曾經(jīng),江衍也會這樣給我剝蝦,會把蝦線挑得干干凈凈,遞過來時指尖總要蹭蹭我的手背。
可林瑤瑤出現(xiàn)后,
他看我的眼神,
比刀子還割人。
“瑤瑤乖,吃完飯,我們就換眼睛。”
江衍吻了吻她的額頭,
轉(zhuǎn)頭看向客廳里跪著的人,
王奶奶,一眾棚戶區(qū)的鄰居們,還有被保鏢看住的安安。
他踱著步子,
皮鞋踩在地板上咚咚響。
“林微這個賤貨,真沉得住氣?!?/p>
他冷笑,“把你們綁來,陣仗擺這么大,她照樣不露頭?!?/p>
他蹲到王奶奶面前,
手指敲著膝蓋:
“老太婆,你兒子不是要娶媳婦?彩禮我包了 —— 只要你說出林微在哪!”
“還有你們” 他掃過其他鄰居,
“城南那塊地,我買了。不想一輩子困在爛棚子里,就把她交出來。”
最后,他看向安安,語氣帶著施舍:
“小野種,想上學?我可以送你去國外。至于林微那個廢物,我也讓她回別墅 —— 給瑤瑤端洗腳水?!?/p>
沒人吭聲。
江衍的臉一點點沉下去,拳頭捏得咯咯響。
王奶奶顫抖著開口:
“江先生,當年微丫頭渾身是血的被抬了回來”
“棚戶區(qū)沒有醫(yī)治的條件,她是活生生疼死的”
“就用草席裹著埋在后山,還是我跟鄰居老李頭親手挖的坑!”
“那坑都不用挖的太深” 王奶奶的聲音顫抖起來,枯瘦的手指往胸口的位置戳了戳,
“她身子輕得像片紙,內(nèi)里早被你掏空了呀,江先生!心肝脾肺腎,能剜的都沒剩下,就剩層皮裹著骨頭,風一吹都晃蕩!”
“放屁!”
江衍猛地踹翻旁邊的茶幾,
杯子碎了一地。
“老子請了最好的醫(yī)生!花一個億請陰陽師,用金木水火土五元素補她的五臟!三五年就長全了,比以前還鮮活!”
他紅著眼嘶吼:
“林微就是嫉妒瑤瑤!嫉妒她是畫家,眼睛金貴!想毀了瑤瑤上位!”
提到 “眼睛”,
林瑤瑤表情不變,
手卻死死攥住了沙發(fā)扶手。
她比誰都清楚,
我能不能出現(xiàn)。
那天我剛做完孕檢,
林瑤瑤帶著兩個保鏢,
還有個穿黑袍的陰陽師,
堵在我產(chǎn)檢的路上。
保鏢架住我的胳膊往地上按,
林瑤瑤的高跟鞋尖,
一下下往我孕肚上碾。
“賤人!敢搶我的江衍哥哥!”
她的指甲刮過我的臉,
“你死了,才沒人知道那個秘密!”
我疼暈過去,
再睜眼,已經(jīng)在手術(shù)臺上。
黑袍陰陽師掏出黃符,
指尖沾著朱砂,
在我額頭上畫了個歪歪扭扭的 “鎖” 字。
“動手?!?/p>
林瑤瑤嫌惡地別過臉。
刀子劃開皮膚的疼,鉆心刺骨。
可我死不了。
地府的車早開走了,
想變厲鬼索命,魂魄卻被那道符鎖得死死的。
五年,我像個影子跟著林瑤瑤,
看她用我的心笑,用我的肺喘氣。
她不知道,天譴早在路上。
我以為她會失去江衍,沒想到是眼睛。
呵,她最愛的,從來只有自己。
林瑤瑤突然揮舞著雙臂,
指尖在半空瞎抓,
江衍臉上的戾氣頓時消散,
膝蓋半彎,輕輕握住她的手腕,聲音柔得能掐出水:
“婉婉不怕,我在。”
林瑤瑤把他的手按在自己臉上,
指縫里漏出的聲音軟得發(fā)膩:
“阿衍,別氣壞身子呀?!?/p>
“微微姐總說我搶了她的風頭......可華國第一女畫師的獎杯,是評委遞給我的呀!阿衍哥哥的心,是你自己走過來的呀?!?/p>
“我可以什么都不要。”
她往他掌心蹭了蹭,
“只要你?!?/p>
江衍喉結(jié)滾了滾,
反手握住她的手貼在唇邊親了親:
“乖,等拿到林微的眼睛,你照樣能畫。”
江衍轉(zhuǎn)身抄起餐桌上的牛排刀走向安安,
王奶奶起身死死抱住江衍的腳踝:
“安安是你親閨女?。 ?/p>
“虎毒還不食子啊 ......”
“砰”的一聲,
王奶奶的頭磕在茶幾角,
咳著血暈了過去。
“親閨女?”
他冷笑,餐刀的寒光掃過安安的臉,
“我被迫娶林微那天,她肚子就鼓起來了!指不定是哪個野男人的種,那賤人自己都未必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