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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我看著許婧，一字一句地問，“從我爸媽給我買的房子里，讓我滾？”
許婧的臉色一變。
陳旭他媽也愣住了。
“你胡說！這房子明明是陳旭買的！”
“哦？”我從包里慢條斯理地拿出我的身份證和房產證，在他們面前展開，“睜大你們的眼睛看清楚，戶主，寧薇。首付，我爸媽全款。月供，我自己的工資。跟你們兒子，有一毛錢關系嗎？”
“至于鑰匙，”我看向陳旭，“你配過一把備用鑰匙，我一直知道。我留著，是給你留點體面。沒想到，你拿我的體面，當成了你不要臉的資本?！?/p>
陳旭的臉，已經白得像紙。
“薇薇，我......我不是故意的，是我媽她......”
“閉嘴！”我厲聲喝道，第一次在他面前，露出如此尖銳的一面。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
我一步步走到那副被毀掉的畫面前，伸出手，輕輕撫摸著上面干涸的口紅印記。
指尖傳來的，是刺骨的冰冷。
“這幅畫，”我轉過身，目光掃過他們每一個人，聲音里不帶一絲感情，“我要你們，用一輩子來賠?！?/p>
我報了警。
私闖民宅，故意損毀他人財物。
警察來得很快。
陳旭他媽還在撒潑打滾，哭喊著說這是她兒子的家，是家庭糾紛。
當警察讓她出示房產證，而我面無表情地遞上我的證件時，她瞬間啞火了。
許婧也慌了，她沒想到我真的會報警，一個勁地往陳旭身后躲。
最后，他們三個人，都被帶回了派出所。
因為涉案金額不大，畫的價值難以估量，他們只被處以行政拘留和罰款。
我知道，這遠遠不夠。
我坐在狼藉的客廳里，獨自一人，坐了很久。
直到月光，灑滿了整個地板。
我小心翼翼地，將那副被毀掉的畫，從墻上取了下來。
我試圖用濕布擦掉那些口紅印，卻只是讓顏色暈染得更開，像一道道丑陋的傷疤。
眼淚，終于不受控制地掉了下來。
我抱著畫，像個孩子一樣，痛哭失聲。
哭我死去的父親，哭我病重的奶奶，哭我被踐踏的真心，哭我識人不清的上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