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邊的兩個丫鬟,都是謝家的家生子,如今青兒還臥病在床。
見翠兒執(zhí)意如此,我也同意了。
我們在城東租了輛馬車,付了定金,往我的家鄉(xiāng)徐州趕去。
天擦黑時,我們到了一個鎮(zhèn)上落腳。
客棧的環(huán)境簡樸,翠兒怕我吃苦,想趕著先收拾衣服,被我拉住了手。
“沒事,出門在外,將就一番,你今日也累了,早點去休息吧?!?/p>
翠兒點頭。
客棧的木床很硬,我翻來覆去總是睡不著。
直到聞到一股嗆人的煙味,我咳嗽了一聲,猛地意識到一絲不對,想撐著身子坐起來,卻發(fā)現(xiàn)身體發(fā)軟,根本抬不起手。
“救……”我扯動唇角,意識很快陷入黑暗。
等我睜開眼,發(fā)現(xiàn)自己被五花大綁在一個破舊的柴房。
我嘗試掙扎了一下,手腕上的繩子很緊。
窗外傳來說話聲。
“人在里邊了?”
“是?!?/p>
“等把他的舊情人也綁來,讓他也嘗嘗,失去家人,失去摯愛的滋味。”
我意識到,外面是謝塵的仇敵。
門口傳來動靜的時候,我下意識地閉上眼睛裝睡。
安靜許久。
我忽然聽到男人沙啞的聲音,“我知道你醒著。”
我睜開眼。
面前的男人戴著半張銀色面具,另外露出來的半張面容全是疤痕。
他一笑,扯動疤痕,“方妤?!?/p>
他認識我,我一驚,開口,“如果你想找他的軟肋,找錯了,我們就要和離了,你打聽一下就知道,我已經(jīng)帶著包袱從謝府離開了?!?/p>
面前的人抬手,一個人蹲下來,緊緊捏著我的下巴,讓他仔細地端詳我的臉。
“這張臉,倒是比平陵郡主好看。”
我盡量放平呼吸,“他用我當(dāng)作擋箭牌,想必你們也看出來了?!?/p>
“是嗎?”,黑衣人冷笑,“那我很期待,那個時候,他會不會選你?!?/p>
門被重新關(guān)上,柴房安靜。
我稍微定了定,不管怎樣,阮蘇荷跟在謝塵身邊,是安全的。
我一直被關(guān)在柴房之中,直到第三天,外面的人將我從柴房拎了出來,帶到了玄靈壁前,和另一個五花大綁的身影對上了眼。
我苦笑,阮蘇荷怎么也被這群人抓住了。
只是相較我滴水未沾的憔悴,阮蘇荷很是桀驁,“謝塵不會放過你們的?!?/p>
我們兩人雙手吊起,被五花大綁在峭壁旁的枯木上。
而身邊,就是持刀的黑衣手下。
沒一會,馬蹄聲響起。
謝塵趕到了。
懸崖邊上寒風(fēng)瑟瑟,吹動謝塵的衣袂。
他面色寒如冰鐵,身姿筆挺,開口,“宋軒,這本是你我之間的恩怨,何故要牽扯旁人?”
黑人扯動沙啞的嗓音,“你我之間的恩怨?”
“那是我都害了你父親,也是我害的你墜馬,為何我的妻子,我的父親都死了呢?”
謝塵冷道,“若你早日束手就擒,他們便不會如此?!?/p>
黑人哈哈大笑,“謝塵啊謝塵,你我本就是天生的死敵,如今我落居下風(fēng),此生怕是再無贏過你的希望,不過……”
他的聲音變得陰狠,陰惻惻地看向我和阮蘇荷,“我要送你一份永生難忘的禮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