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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間,白云觀后山儼然成了白夭夭的"美食試驗(yàn)田"。
卯時三刻,白云觀后山還浸在乳白的薄霧里。
千年銀杏樹突然發(fā)出"簌簌"怪響,兩簇赤紅色絨毛撥開枝葉探出來——白夭夭蹲在粗壯的枝椏間,九條蓬松尾巴像綻放的雪蓮花,掃過沾滿晨露的青苔。
隨著尾巴掃過,沉睡的熒光靈蝶紛紛驚起,在她周身織就流動的光帶,卻被她隨手一揮驅(qū)散:"別擋著我看食材!"
她單手叉腰,另一只爪子握著根刻滿油亮紅燒肉浮雕的桃木枝,枝椏間還系著會叮當(dāng)響的銅鈴鐺。
"這株百年當(dāng)歸配散養(yǎng)老鴨,文火慢燉三時辰......"
她邊念叨邊踮腳,尾巴尖靈巧地卷住當(dāng)歸根莖,"唰"地連根拔起,驚得藏在葉下的藥精化作綠光逃竄。
"汪嗚!"大黃不知何時竄到身后,毛茸茸的尾巴掃過成片何首烏藤。
白夭夭眼睛一亮,九條尾巴瞬間化作八只靈活的手:三只卷著竹籃,五只纏住藤蔓。
在"噼里啪啦"的脆響中,何首烏藤被擰成麻花狀拋進(jìn)竹籃,驚得草葉下打盹的仙鶴"撲棱棱"沖天而起。
潔白的羽毛如雪片般飄落,有片正巧粘在她翹起的鼻尖,惹得她對著遠(yuǎn)去的鶴影嘟囔:"小氣鬼!等燉好湯分你們半碗還不行嘛!"
日頭升到中天時,藥廬旁的雞舍成了最熱鬧的戰(zhàn)場。
白夭夭盤坐在籬笆墻頭晃著腳丫,九條尾巴各自忙碌:
三條卷著描金藥瓶輕輕搖晃,兩條捏著玉杵將筑基丹碾成細(xì)粉,剩下的還不忘從懷里掏出個小本本記錄配方。
"寶貝們開飯啦!"她晃著鑲金邊的食槽,二十八只蘆花雞瞬間炸開鍋。
雞群像團(tuán)燃燒的火焰撲來,雞冠紅得仿佛要滴出血,爪子揚(yáng)起的塵土里還混著藥材碎屑。
大黃蹲坐在雞群中央,狗頭突然閃電般探進(jìn)食槽,叼起枚金燦燦的蛋得意地甩頭。
這蛋足有拳頭大小,表面流轉(zhuǎn)著銀河般的星輝,還隱隱傳出"咔嚓咔嚓"的煉化聲。
被擠到角落的老母雞氣得"咕咕"直叫,撲棱著翅膀飛到藏經(jīng)閣屋頂,沾滿藥泥的爪子在《上清經(jīng)》書頁上踩出串串發(fā)光的梅花印。
"看!我的金丹雞就是不一樣!"
白夭夭抱著金蛋原地轉(zhuǎn)了三圈,赤耳興奮得直抖,裙擺揚(yáng)起的風(fēng)里還飄著藥香。
她沒注意到,藥田深處的靈草們正用藤蔓偷偷編織逃生網(wǎng),千年人參精舉著"我們要搬家"的橫幅,藥材精怪們連夜收拾家當(dāng),連最淡定的靈芝都背著小包袱,準(zhǔn)備集體投奔隔壁山頭。
而這場鬧劇的始作俑者,正哼著跑調(diào)的《燉雞曲》,尾巴卷著新發(fā)明的"蛋羹秘方",朝著廚房蹦跳而去。
盛夏的日頭把白云觀的青瓦曬得發(fā)燙,蟬鳴像煮沸的銅鍋,在樹梢炸出刺耳的聲響。
白夭夭癱在屋檐下的竹席上,九條尾巴有氣無力地拍打著地面,突然她赤耳一豎,骨碌爬起來:"大黃!本姑娘要給你打造三界第一美容套餐!"
后山斷崖邊的藥圃瞬間陷入混亂。
白夭夭頂著曬得發(fā)紅的赤耳,九條尾巴如章魚觸手般張牙舞爪——三條纏住百年首烏的藤蔓,兩條卷著石臼飛速旋轉(zhuǎn),剩下的還不忘從懷里掏出本畫滿涂鴉的《美容秘籍》。
"就決定是你了!"
她齜著小虎牙,尾巴尖泛起銀光,"唰"地連根拔起藥草,藏在葉下的藥精尖叫著化作流光逃竄,連帶著幾片何首烏葉子粘在了她翹起的鼻尖。
石臼在她尾尖轉(zhuǎn)出殘影,翡翠色的漿液咕嘟咕嘟冒著七彩泡泡,還時不時爆出幾朵煙花形狀的泡沫。
白夭夭往里面撒了把會發(fā)光的螢火蟲翅膀,又倒了半瓶桃花釀:"酒香活血,螢光提亮,這配方絕了!"
她對著空氣比劃著剪刀手,全然沒注意到被染成熒光綠的尾巴毛。
"大黃!快來當(dāng)我的首席模特!"她扯開嗓子一喊。
老黃狗正趴在樹蔭下啃骨頭,聞言渾身的毛都炸了起來,夾著尾巴就要往柴房竄。
可惜九條銀白色的尾巴比閃電還快,像套馬索般纏住它的肚皮,三百斤的大狗瞬間被拽得四腳騰空,骨碌碌滾到溪邊。
"別動!這可是能讓你毛發(fā)光亮到閃瞎眼的神藥!"
白夭夭跨坐在大黃背上,尾巴卷著雕花銀勺,往它身上糊藥泥。
黏糊糊的綠色漿液順著狗毛往下淌,糊住了大黃的眼睛和鼻子,氣得它瘋狂甩頭,甩出的藥泥像綠色炮彈,精準(zhǔn)命中三棵百年人參。
可憐的藥材被砸得蔫頭耷腦,葉子上還掛著會發(fā)光的黏液。
更慘的是溪里的生靈。
白夭夭隨手將搗藥剩下的煉丹廢料——摻著朱砂、雄黃和半塊沒吃完的桂花糕的混合物——丟進(jìn)水里。
原本清澈的溪水瞬間泛起詭異的紫色漩渦,三秒后,胖頭魚翻著肚皮漂上水面,嘴里還吐著帶著丹香的泡泡;蝦兵蟹將舉著鉗子集體逃亡,鉗子上粘著的藥渣還在滋滋冒泡。
"看!效果多好!"
白夭夭捧著大黃沾滿藥泥的臉猛親一口,在它臉上留下兩個熒光綠的唇印。
對岸的仙鶴們看得目瞪口呆,其中一只沒忍住,"噗嗤"一聲笑掉了嘴里的靈芝,驚起滿林飛鳥。
而這場鬧劇的"受害者"大黃,渾身裹著黏膩的藥泥,在溪水里絕望地汪汪大叫,聲音凄慘得穿透了整個白云觀,驚得隔壁山上正在午睡的掃地僧都從蒲團(tuán)上摔了下來。
更絕的是她獨(dú)創(chuàng)的"食補(bǔ)修煉法"。
當(dāng)圓月攀上觀頂?shù)牧鹆эw檐,白云觀的每一片瓦當(dāng)都開始微微震顫。
廚房煙囪里竄出的不再是尋常炊煙,而是裹挾著靈芝清香與朱果甜膩的紫金色霧氣,在夜空中翻涌成詭譎又誘人的云團(tuán)。
灶臺前,白夭夭扎著用荷葉邊角料拼湊的圍裙,九條蓬松尾巴化作最忙碌的助手。
尾尖纏繞著的搗藥杵正以驚人的頻率攪動青銅鼎,千年人參在醬汁里上下沉浮,被切成蟬翼薄片的靈芝隨著熱浪舒展,滲出琥珀色的濃稠汁液。
油鍋突然爆出噼啪聲響,碗口大的朱果在滾燙的靈油里瘋狂蹦跳,濺起的火星正巧落在盛滿碧髓的瓷碗上,幽藍(lán)火焰轟然竄起,將她被火光映得忽明忽暗的赤耳照得如同兩簇跳動的火苗。
"起鍋啦——!"
她九條尾巴同時發(fā)力,直徑三尺的青銅鼎應(yīng)聲而起,鼎中八寶粥劇烈晃動。
天山雪蓮在粥面綻放,海底珍珠隨著漩渦旋轉(zhuǎn),還未完全融化的千年雪魄泛著冷光,在粥液里劃出一道道銀河般的流光。
被盛情邀請來共享美食的隔壁山上藥廬的守藥童子死死抱住珍藏的藥柜,額頭冷汗直冒——上次被白夭夭錯當(dāng)冰糖的雪魄,熬出的甜湯不僅把石桌腐蝕出深坑,還讓他精心培育的百年寒玉芝集體瘋長,至今仍在墻角瘋狂開花。
房梁之上,白夭夭斜倚著雕花木梁,尾巴尖輕巧地挑開桃花釀酒壇的封泥。
琥珀色的酒液如瀑布般傾瀉而下,在她仰頭暢飲時順著下頜滑落,沾濕了衣襟上的桂花。
"嗝——"
她滿足地打了個飽嗝,驚得棲在房檐下的夜梟撲棱棱飛走,翅膀掃落幾片還帶著酒香的花瓣。
"師傅!大師兄!"
她舉起酒壺對著月亮搖晃,發(fā)絲間的桂花簌簌飄落,在月光里宛如細(xì)碎的金箔,"你們在九重天喝的瓊漿玉液,能比得上我這加了碧髓的八寶粥?"
話音未落,只聽"咔嚓"一聲脆響,百年檀木房梁在九條尾巴的重壓下出現(xiàn)蛛網(wǎng)狀裂痕。
她低頭望去,正對上大黃直勾勾的眼神——老黃狗不知何時蹲坐在碎瓦堆里,口水順著嘴角滴在地上,把青石板洇出深色痕跡。
"就知道你饞!"
她尾巴甩出一道銀弧,玉碗精準(zhǔn)扣在大黃鼻尖,碗中還冒著熱氣的八寶粥上,幾片雪蓮正隨著晃動跳起圓圈舞,"嘗嘗你師妹的手藝,保準(zhǔn)讓你明年今日就飛升!"
夜風(fēng)卷著靈芝、朱果與桃花釀的奇異香氣掠過山門,路過的云游仙人猝不及防撞進(jìn)這股濃烈的氣味里,被嗆得連連咳嗽,卻又忍不住循著香味張望。
而在這場瘋狂的盛宴中,白夭夭抱著酒壺放聲高歌,九條雪白的尾巴在月光下舒展開,宛如九朵永不凋零的銀蓮,將整個夜空都染上了人間煙火的溫度。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