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可能……”顧明遠失神地喃喃自語,“如安告訴過我,那次……那次是我酒后……”
他猛地轉向柳如安,眼中充滿了血絲,像一頭被逼到絕境的困獸:“你告訴我!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柳如安早已嚇得面無人色,她拼命地搖頭,哭喊著:“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殿下,是殿下在誣陷我!將軍,你要相信我啊!”
她還在演。
只可惜,觀眾已經不想看了。
我沒有理會她的哭鬧,只是對著父皇再次躬身:“父皇,為了證明兒臣所言非虛,也為了還駙馬一個‘清白’,兒臣,還請了一位證人。”
“傳?!备富世淅涞赝鲁鲆粋€字。
很快,我的鳳衛(wèi)便押著一個干瘦的中年男人走了進來。
那男人一看到柳如安,立刻露出了驚恐又鄙夷的神色。
柳如安在看清來人時,哭聲戛然而止,整個人抖得像風中的落葉。
“柳……柳二管家?”她失聲叫道。
顧明遠也認出了此人,正是柳如安未出閣時,家中一個負責采買的管事。
那柳二管家跪在地上,不敢看龍椅上的天子,對著我連連叩頭:“小人……小人參見公主殿下。”
“起來吧?!蔽业?,“把你所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給陛下和顧將軍聽?!?/p>
“是,是!”那管家擦了把冷汗,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開口,“回……回稟陛下,小人是柳家舊仆。我們家小姐……就是柳如安,在認識顧將軍之前,就……就與城西的富商張員外有染?!?/p>
“你胡說!”柳如安尖叫起來,想要撲過去撕爛他的嘴,卻被鳳衛(wèi)死死按住。
那管家嚇得一哆嗦,但還是硬著頭皮繼續(xù)說:“小人沒有胡說!四年前秋天,將軍您重傷休養(yǎng)的時候,張員外的正室夫人不知從哪聽到了風聲,帶著人打上了門,將……將小姐毒打了一頓,還揚言要將她的丑事傳遍全城。小姐怕了,當晚就卷了細軟,逃離了京城。等她一年后再回來,就……就抱著這個孩子,找到了將軍您。”
每一句話,都像一把重錘,狠狠砸在顧明遠的心上。
他的身體晃了晃,幾乎站立不穩(wěn)。
“不……你在撒謊……你被她收買了!”他指著我,雙目赤紅,“如安不是那樣的人!她溫柔善良,她不會騙我的!”
“是嗎?”我輕笑一聲,從袖中取出一沓紙,扔到他面前,“這是城西張員外的供詞,以及柳如安當年逃離京城后,在外地一家小醫(yī)館的生產記錄。上面,可都畫了押,蓋了印?!?/p>
“你自己,好好看看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