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沈墨寒那副糾結的表情，我心中的最后一絲希望也破滅了。
"我明白了。"我點點頭，"沈墨寒，你確實還愛著她。"
"晚晚，不是你想的那樣..."沈墨寒想解釋。
"不用解釋了。"我擺擺手，"事實勝于雄辯。"
蘇建國在旁邊聽得咬牙切齒："沈墨寒，你還真是個人渣！"
"建國同志，請你說話客氣點！"沈墨寒被激怒了。
"客氣？"蘇建國冷笑，"對你這種人還需要客氣？"
眼看兩個男人又要吵起來，我連忙開口："表哥，你先回房間休息吧，我想單獨和他談談。"
蘇建國不放心地看著我："晚晚，你確定？"
"嗯，確定。"我點點頭。
蘇建國恨恨地瞪了沈墨寒一眼，然后走了出去。
房間里只剩下我和沈墨寒兩個人。
"晚晚..."沈墨寒想說什么。
"沈墨寒，我們開誠布公地談一次吧。"我打斷他，"不要再撒謊了。"
沈墨寒沉默了一會兒，最后點了點頭。
"你是不是還愛著林清雅？"我直接問道。
沈墨寒猶豫了很久，最后點了點頭："是。"
雖然早有預料，但聽到他親口承認，我的心還是痛了一下。
"那你為什么要娶我？"我繼續(xù)問。
"因為..."沈墨寒的聲音很小，"因為那時候我以為她已經死了。"
死了？
我一愣，前世我不知道這個情況。
"什么意思？"我追問。
"三年前，有人告訴我清雅在南方病死了。"沈墨寒的臉色很難看，"我以為我再也見不到她了，所以才決定結婚。"
"所以我是她的替代品？"我的心徹底涼了。
沈墨寒不說話，算是默認了。
"那她什么時候聯(lián)系你的？"我繼續(xù)問。
"半個月前。"沈墨寒如實回答，"她說她沒死，一直在尋找機會聯(lián)系我。"
半個月前，正是我們準備要孩子的時候。
難怪沈墨寒那段時間心不在焉，原來是因為林清雅的出現(xiàn)。
"所以你讓她住進我們家，是想和她重續(xù)前緣？"我冷笑。
"不是..."沈墨寒否認，但聲音很虛弱。
"那是什么？"
沈墨寒沉默了很久，最后說道："我只是...舍不得。"
"舍不得她，還是舍不得我？"我問道。
"都舍不得。"沈墨寒老實回答。
我徹底無語了。
"沈墨寒，你知道你這種想法有多自私嗎？"我看著他，"你想要兩個女人都圍著你轉？"
"我沒有..."沈墨寒想辯解。
"沒有嗎？"我打斷他，"那你為什么不愿意讓她搬走？為什么不愿意和我離婚？"
沈墨寒說不出話來。
"說到底，你就是想要一個名正言順的妻子，同時還想要一個心愛的女人。"我冷冷地說道，"沈墨寒，你覺得這公平嗎？"
"晚晚，我知道這樣對你不公平..."沈墨寒的語氣帶著懇求，"但是我真的做不到完全放棄她。"
"那你可以放棄我嗎？"我反問。
沈墨寒又沉默了。
看著他那副糾結的樣子，我突然覺得很可笑。
"沈墨寒，你知道嗎？其實我一直都知道。"我平靜地說道。
"知道什么？"沈墨寒抬頭看著我。
"知道你心里有別人。"我淡淡地說道，"結婚三年，你從來沒有全心全意地愛過我。"
沈墨寒的臉色變得很難看。
"每次你看著我的時候，眼神都是空洞的。"我繼續(xù)說道，"每次你抱著我的時候，我都能感覺到你的心不在焉。"
"晚晚..."
"你知道這種感覺有多痛苦嗎？"我看著他，"明知道丈夫心里有別人，卻還要假裝幸福地生活下去。"
沈墨寒的臉越來越白。
"我以為只要我足夠好，足夠體貼，總有一天能打動你的心。"我苦笑，"可是現(xiàn)在我明白了，有些東西強求不來的。"
"晚晚，我對你..."沈墨寒想說什么。
"你對我什么？有感激？有愧疚？"我打斷他，"但是沒有愛對嗎？"
沈墨寒沉默了。
"其實我應該感謝林清雅的出現(xiàn)。"我突然笑了，"如果不是她，我可能還會繼續(xù)自欺欺人下去。"
"晚晚，你別這樣說..."
"怎么不能這樣說？"我看著他，"沈墨寒，我們都不要再騙自己了。你愛的是她，不是我。而我，也不想再做你的替代品了。"
沈墨寒的眼中出現(xiàn)了慌亂："晚晚，你不能離開我..."
"為什么不能？"我好奇地問道。
"因為...因為我需要你。"沈墨寒結結巴巴地說道。
"需要我？"我冷笑，"需要我做什么？需要我給你做飯洗衣？需要我在外人面前裝作幸福的妻子？需要我給你的事業(yè)添光彩？"
沈墨寒被我說得啞口無言。
"沈墨寒，我不是你的附屬品。"我站起身，"我是一個獨立的人，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尊嚴。"
"我知道...我知道..."沈墨寒急忙說道。
"你不知道。"我搖搖頭，"如果你知道，就不會這樣對待我。"
說完，我走到行李箱前，開始收拾東西。
"你要去哪里？"沈墨寒緊張地問道。
"跟我表哥回省城。"我頭也不回地說道。
"不行！"沈墨寒急了，"你不能走！"
"為什么不能？"我轉身看著他，"我們已經沒有什么關系了。"
"我們還是夫妻！"沈墨寒激動地說道。
"夫妻？"我冷笑，"沈墨寒，你覺得我們現(xiàn)在的關系還能叫夫妻嗎？"
沈墨寒說不出話來。
"一個心里有別人的丈夫，一個對婚姻徹底失望的妻子，這叫夫妻嗎？"我繼續(xù)問道。
沈墨寒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沈墨寒，放過我吧。"我最后說道，"也放過你自己。"
說完，我拖著行李箱走向門口。
"蘇晚晚！"沈墨寒在我身后大喊，"你走了，我們的婚姻怎么辦？"
我頭也不回地說道："什么時候你想清楚了，我們再談離婚的事吧。"
走出房間，我看到林清雅還站在走廊里，看到我出來，她連忙迎了過來。
"晚晚姐，你們談得怎么樣？"她假惺惺地關心道。
我停下腳步，看著她那張精致的臉。
前世就是這張臉害死了我，這一世我絕對不會再上當。
"林清雅，你很得意吧？"我冷冷地看著她。
"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林清雅裝作無辜的樣子。
"不知道？"我冷笑，"你的目的達到了，我要離開了，你滿意了吧？"
林清雅的眼中閃過一絲得意，但很快就掩飾了過去："晚晚姐，你別誤會，我真的沒有..."
"別演了。"我打斷她，"林清雅，你的演技確實不錯，但是對我沒用。"
林清雅的臉色變了變："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你會知道的。"我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然后繼續(xù)往前走。
身后傳來沈墨寒的聲音："晚晚，你別走！"
但我頭也不回，直接走出了招待所。
蘇建國已經在樓下等我了，看到我下來，連忙迎了上來："晚晚，怎么樣？"
"表哥，我們回省城吧。"我淡淡地說道。
蘇建國看了看我的表情，什么都明白了，他接過我的行李箱："好，我們這就走。"
上了車，我最后看了一眼招待所的方向。
沈墨寒站在三樓的窗前，呆呆地看著我們離開。
而林清雅就站在他的身邊。
這一幕，和前世我的葬禮何其相似。
只不過這一次，離開的是活著的我，而不是死去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