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業(yè)峰會的晚宴設在頂樓宴會廳，落地窗外是璀璨的城市夜景，像打翻了的珠寶盒。
蘇硯穿著香檳色的長裙，挽著溫敘言的手臂，走進會場時，引來了不少目光。有驚訝，有探究，但更多的是善意的微笑——大概是那天的全員大會，消息已經(jīng)傳了出去。
“緊張嗎？”蘇硯側(cè)頭問他。
溫敘言搖搖頭，握緊了她的手：“有你在，不緊張。”
他們剛站定，一個記者就端著相機走過來：“蘇總，能問您一個私人問題嗎？外界都說您和溫先生是‘女強男弱’，您怎么看？”
周圍的人都安靜下來，等著她的回答。溫敘言的手緊了緊，蘇硯卻笑了，抬手理了理他的領(lǐng)帶：“我覺得這個說法很可笑。”
她看著鏡頭，語氣從容：“他的畫筆能畫出我看不懂的溫柔，這是我永遠學不會的強大；而我能給他擋開世俗的偏見，這是他不需要學的鋒芒。我們不是誰強誰弱，是剛好互補?！?/p>
她轉(zhuǎn)頭看向溫敘言，眼里的笑意像落滿了星光：“就像他畫里的月亮和荊棘，少了誰，都不完整。”
溫敘言看著她，忽然覺得眼眶發(fā)熱。他一直以為，自己是那個需要被保護的人，卻忘了，在她心里，他也可以是她的底氣。
“我補充一句，”他接過話筒，聲音清晰而堅定，“她的堅硬里藏著我護得住的柔軟，這就夠了?！?/p>
記者愣了愣，隨即笑了，按下快門，把這一幕定格在鏡頭里。周圍響起掌聲，有人低聲說：“這才是愛情該有的樣子?！?/p>
晚宴進行到一半，溫敘言拉著蘇硯走到露臺。晚風帶著涼意，吹起她的長發(fā)，像黑色的綢緞。
“你剛才說的話，”他從口袋里拿出一個小盒子，打開，里面是一枚銀色的戒指，戒指上刻著小小的月亮圖案，“是認真的嗎？”
蘇硯看著戒指，忽然笑了：“溫敘言，你這是在求婚嗎？也太突然了吧。”
“是有點突然，”他撓了撓頭，臉頰泛紅，“但我怕再不說，你又要忙得忘了?！彼麊蜗ス蛳拢鲱^看她，眼睛在夜色里亮晶晶的，“蘇硯，我沒有很多錢，也沒有顯赫的地位，我只有一支畫筆，和一顆想陪你到老的心。你愿意……嫁給我嗎？”
蘇硯看著他，眼淚忽然掉了下來，不是因為感動，是因為覺得慶幸——慶幸自己沒有錯過這個捧著真心的人，慶幸自己終于學會了柔軟，學會了依賴。
她伸出手，聲音帶著哭腔：“我愿意。”
戒指套在無名指上，微涼的金屬貼著皮膚，卻像有暖流涌遍全身。溫敘言站起身，把她緊緊抱在懷里，下巴抵在她發(fā)頂：“以后，你的鎧甲，我來保管一半?！?/p>
蘇硯靠在他肩上，看著遠處的萬家燈火，忽然覺得，那些所謂的“強弱”，從來都不是愛情的標尺。真正的愛情，是我懂你的堅硬，你惜我的柔軟，是荊棘與月亮，相互成就，彼此照亮。
露臺上的風還在吹，帶著遠處的花香，像一首溫柔的歌，唱著兩個靈魂的相遇與相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