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回到1985年，我第一件事就是抓住那個英俊的知青丈夫的手。
上輩子他回城后成了大佬，卻任他家人逼死我，另娶高官女兒。
這次我直接把他高考準(zhǔn)考證撕碎：“想回城？乖乖跟我種地！”
婆婆沖上來打我，我反手把她推倒在地。
看著他們震驚的表情，我笑了。
不知道當(dāng)他們發(fā)現(xiàn)我知道所有未來發(fā)財?shù)拿孛軙r，會是什么表情？
腦子嗡嗡作響，像有無數(shù)只蜜蜂在里面亂撞，最后定格在婆婆王秀英那張刻薄猙獰的臉上，和她手里那碗黑乎乎、散發(fā)著刺鼻氣味的農(nóng)藥。
“喝下去！掃把星！不下蛋的母雞！占著茅坑不拉屎！我兒子都要回城當(dāng)官了，你還死皮賴臉纏著他干嘛！”
“媽，求求你…不要…建軍…周建軍！你說話啊！我是你媳婦啊——”我絕望地嘶喊，看向旁邊那個穿著筆挺中山裝、眉頭緊鎖的男人。
他別開了臉，聲音冰冷：“林蘭芝，別讓媽為難。我們…本來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不是一個世界？周建軍，當(dāng)初你下鄉(xiāng)插隊，餓得暈在我家地頭時，怎么不說不是一個世界？你拉著我的手，說蘭芝你就是我的仙女，這輩子絕不負(fù)我時，怎么不說不是一個世界？
冰冷的碗沿強行撬開我的牙關(guān)，惡臭的藥液灌入喉嚨，燒灼的劇痛瞬間蔓延…
“啊——！”
我猛地坐起身，胸口劇烈起伏，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喉嚨里仿佛還殘留著那致命的苦澀和灼痛。
眼前不是陰曹地府，而是低矮的土坯房，糊著舊報紙的墻壁，掉了漆的木頭柜子，以及…身邊躺著的那個男人。
周建軍。
年輕版的周建軍。眉頭微微蹙著，即使睡著也透著那股子清高和書卷氣，鼻梁高挺，嘴唇薄削。就是這張臉，這副皮囊，騙了我一輩子！
1985年！我竟然回來了！回到了這個王八蛋參加高考前夜！
巨大的震驚和狂喜還沒涌上來，上輩子臨死前的絕望和怨恨就率先吞噬了我。心臟咚咚咚地砸著胸腔，幾乎要跳出來。老天爺居然真的給了我重來一次的機會！
我猛地扭頭，視線死死釘在床頭那個破舊木桌上。
看到了！
一個牛皮紙信封靜靜躺在那里，上面印著紅色的“1985年全國高等學(xué)校招生統(tǒng)一考試準(zhǔn)考證”字樣。
就是這張紙！這張他通往錦繡前程、繼而把我踹進地獄的門票！
我?guī)缀跄苈牭窖簺_上頭頂?shù)穆曇?，身體快過腦子，猛地?fù)溥^去，一把將信封抓在手里！
動作太大，驚醒了旁邊的男人。
周建軍睡眠朦朧地睜開眼，看到我手里的東西，愣了一下，隨即習(xí)慣性地皺起眉，語氣帶著一絲不耐煩：“林蘭芝，大早上你拿我準(zhǔn)考證干什么？快給我，別弄壞了?！?/p>
他伸出手，理所當(dāng)然地等著我遞回去。就像上輩子，我理所當(dāng)然地為他付出一切一樣。
我捏著那張薄薄的紙，感覺像是捏著我前世今生的所有恨意。
“干什么？”我聽見自己的聲音，冷得掉冰碴，帶著一種連自己都陌生的狠厲，“周建軍，你想回城？”
他像是聽到了什么傻話，眉頭皺得更深：“廢話！趕緊給我，今天還得提前去縣城考場熟悉環(huán)境?！?/p>
“回城…”我重復(fù)了一遍，然后看著他，慢慢地，當(dāng)著他的面，雙手捏住準(zhǔn)考證的兩端。
周建軍終于察覺出不對勁，臉色微變：“林蘭芝？你干什么？別鬧了！”
“我不鬧?！蔽页堕_一個冰冷的笑，手下猛地用力！
“刺啦——！”
清脆響亮的撕裂聲，在寂靜的土屋里炸開！
薄薄的紙張毫無反抗之力，瞬間被我撕成兩半！
我動作沒停，一下，兩下，三下…直到那張決定命運的準(zhǔn)考證變成一堆碎片！
我猛地一揚手，碎紙片如同雪片，紛紛揚揚，劈頭蓋臉地砸在周建軍瞬間變得慘白、寫滿震驚和難以置信的臉上！
“想回城？做你娘的春秋大夢！”我盯著他瞬間充血的眼睛，一字一句，擲地有聲，“周建軍，你給我聽好了，從今天起，你哪兒也別想去！乖乖留在這兒，跟、我、種、地！”
最后四個字，我?guī)缀跏且е栏懦鰜淼摹?/p>
周建軍徹底懵了，像是被雷劈中了一樣，僵在原地，眼睛瞪得滾圓，看著滿頭滿臉的碎紙屑，又看看我，仿佛第一次認(rèn)識我這個人。
好幾秒，他才猛地回過神，臉色由白轉(zhuǎn)青，額角青筋暴起，猛地從床上跳起來，聲音尖厲扭曲：“林蘭芝！你瘋了？！你知不知道你干了什么？！那是高考準(zhǔn)考證！我的高考！你毀了我的前程！！”
他氣得渾身發(fā)抖，指著我的鼻子，習(xí)慣性地怒吼：“你這個瘋婆娘！蠢貨！潑婦！你——”
“啪！”
清脆無比的巴掌聲，打斷了他所有的話。
我甩了甩震得發(fā)麻的手腕，冷冷地看著他被我打得偏過頭去，臉上迅速浮起一個清晰的五指印。
這一巴掌，我等了兩輩子！
周建軍徹底被打傻了，捂著臉，錯愕地瞪著我，眼神像是見了鬼。他大概從來沒想過，這個一直以來對他百依百順、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鄉(xiāng)下媳婦，居然敢對他動手。
“前程？”我啐了一口，心里的火苗蹭蹭地往上冒，燒得我眼睛發(fā)紅，“周建軍，你的前程，上輩子是用我的命換的！這輩子，你想都別想！”
“你…你胡說八道什么！”他眼神閃爍，似乎被我的瘋狂和話語里的恨意嚇到了，一時竟不敢上前。
屋里的動靜終于驚動了外面的人。
“怎么了怎么了？建軍啊，兒?。≌Τ吵橙氯碌?？”婆婆王秀英尖利的聲音由遠及近，伴隨著急促的腳步聲。
門簾被唰地掀開，王秀英那張顴骨高高、寫滿刻薄的臉探了進來。一眼看到滿地的碎紙屑，和她寶貝兒子臉上的巴掌印，老太太瞬間炸了！
“哎呦喂！我的老天爺?。∵@…這是咋回事?。?！”她撲過來，首先去摸周建軍的臉，“兒??！你的臉！誰打的？是不是這個喪門星？！”
她猛地扭頭，目光像毒箭一樣射向我，不等回答，就已經(jīng)認(rèn)定是我，張牙舞爪地就撲了過來，干瘦的手指直往我臉上撓：“你個挨千刀的潑婦！敢打我兒子！我撕了你的臉！你毀了啥？這地上是啥？！是不是我兒的準(zhǔn)考證？！你個毒婦！我們老周家造了什么孽娶了你這么個禍害！不下蛋的母雞！斷我兒子前程！我打死你！”
熟悉的咒罵，和上輩子灌我藥時一模一樣。
看著她兇狠撲來的樣子，上輩子臨死前的恐懼和絕望再次襲來，但這一次，帶來的不是軟弱，而是更加瘋狂的恨意和反抗！
在她爪子即將撓到我臉上的瞬間，我猛地側(cè)身躲開，然后用盡全身力氣，狠狠推了她一把！
“啊呀！”
王秀英慘叫一聲，她壓根沒想到我敢還手，猝不及防之下，瘦小的身子踉蹌著向后倒去，一屁股重重摔坐在泥地上，摔了個四仰八叉。
時間仿佛靜止了。
周建軍驚呆了。
王秀英自己也驚呆了，坐在地上，大概是摔懵了，也可能是難以置信，半天沒反應(yīng)過來。
屋子里死一般寂靜。
只有我粗重的喘息聲。
過了好幾秒，王秀英才像是終于回過神，屁股上的疼和臉面上的羞辱讓她瞬間撒起潑來，也顧不上什么準(zhǔn)考證了，拍著大腿就開始嚎哭：“哎呦喂！打死人啦！兒媳婦打婆婆啦！無法無天了??！周建軍你個死人??！你就看著你娘被這個潑婦打??！我不活了啊——”
周建軍被他娘哭嚎得回過神來，臉色鐵青，看看坐在地上撒潑打滾的娘，又看看眼神冰冷、渾身帶刺的我，氣得手指頭都在抖：“林蘭芝！你…你反了天了！你敢推我娘？！”
“推了又怎么樣？”我抬起下巴，心里那股惡氣出了大半，竟然有種前所未有的暢快，看著他們母子倆震驚、憤怒、卻又一時拿我沒辦法的樣子，我甚至忍不住笑出了聲。
“呵呵…哈哈哈…”
我的笑聲在死寂的土屋里顯得格外刺耳和詭異。
王秀英的干嚎卡在了喉嚨里，周建軍的怒斥也噎住了，兩人都用一種看瘋子的眼神看著我。
我止住笑，目光在他們兩人身上掃過，聲音不大，卻帶著一種讓他們莫名心寒的冷意和篤定：“這才哪兒到哪兒？好日子，還在后頭呢?！?/p>
“你們不是整天罵我蠢，罵我沒見識，罵我配不上你周建軍這個文化人嗎？”
我頓了頓，迎著他們驚疑不定的目光，一字一句，清晰地砸下去：
“等著吧。很快你們就會知道，離了我林蘭芝，你們周家，屁都不是！”
“至于回城？周建軍，我告訴你，就算沒有這張紙，姑奶奶我也有的是辦法讓你一輩子困在這窮山溝里，翻不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