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老天讓我們又活過一年！今天每人多分半個罐頭！

”老趙擠到我身邊直流口水：“聞到沒？正宗梅林牌紅燒肉！

要是有點醬油蘸著就更香了...”我緊盯著分發(fā)員開罐頭。當罐頭刀撬開鐵皮時，

我清楚地看見標簽受熱翹起，露出底下藍色的“07區(qū)”字樣?！巴硗碓趺床怀?？

”陳姐突然走到我面前，親自塞給我一個罐頭。我注意到她的手保養(yǎng)得特別好，

根本不像干活的人。突然喇叭發(fā)出刺耳噪音，

應急燈閃了三下——這是地下抽水機啟動的信號。但今天明明不該抽水?！拔胰z查水泵。

”我假裝絆倒，把半罐肉潑在陳姐身上。趁著她尖叫擦衣服時，我溜進了應急通道。

通道里新裝了電子鎖，消毒水味更濃了。小哲突然從暗處鉆出來：“晚姐！配電室沒人，

但我找到了這個...”他舉著的電路板上粘著“實驗物資”標簽。遠處傳來腳步聲。

我把小哲推進工具間，自己迎著手電光走去。燈光照清了來人手腕上的藍色帶子，

和罐頭標簽下的顏色一模一樣。工具間的鐵門吱呀一聲合攏，

黑暗中能聽見小哲急促的呼吸聲。警衛(wèi)的腳步聲在門外來回響動，手電光從門縫底下掃過，

像探照燈一樣刺眼?！八麄兊耐髱?..”小哲的聲音在發(fā)抖，

“會發(fā)光...”我捂住他的嘴，指尖碰到他干裂的嘴唇。

防爆門的方向傳來液壓裝置的嗡鳴，

這種聲音我在災難前的商場電梯里聽過——絕不是用雨水發(fā)電能帶動的動靜。

“等會我出去引開人，”我貼著他耳朵說，“你往回爬到通風主管道，記得第三個檢修口嗎？

”少年猛地搖頭，夜盲癥讓他在黑暗里像只受驚的小鹿。

門外突然響起陳姐帶笑的聲音：“林晚是不是又去查庫存了？那孩子總是太認真。

”2 地下驚魂腳步聲漸遠。我推開條門縫，應急燈恰好照亮陳姐離開的背影。

她玫紅色的羊毛衫下擺沾著罐頭油漬，

可那雙小羊皮靴的鞋底卻干凈得反?！@地方肯定有不受雨水侵蝕的通道。

“晚姐你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