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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剛到辦公室，我媽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沈禾！你是不是又欺負顧衡了？他媽媽一大早就打電話給我哭，說你冤枉她兒子在外面有人！”
我媽的聲音尖利，穿透聽筒。
“還說你不知道從哪里搞了張假報告，說顧衡生不了孩子！”
我婆婆的聲音從電話那頭擠了進來，聽上去哭了很久。
“你這個毒婦，你就這么不想我們顧家有后嗎？”
“沈禾啊，我們顧家就顧衡這一個獨苗啊！你不生就算了，怎么還咒他呢？”
“媽，婆婆，這件事我會處理。”
“處理？你怎么處理？趕緊回家給你婆婆和顧衡道歉！不然我就沒你這個女兒！”
電話被我媽狠狠掛斷。
呵。
我倒是覺得她們倆沒一個把我當女兒的。
我看著窗外，覺得這六月的天，冷得不像六月。
下午，徐冉又來了。
一看見我，她的眼淚就掉了下來。
“沈律師，顧老師來找我了。”
“他讓我把孩子打掉，說可以給我一筆錢?！?/p>
“他說他愛的人是你，他從來沒想過要和你離婚?！?/p>
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整個人都在發(fā)抖。
“他還說，如果你再揪著不放，他有的是辦法讓你在業(yè)內身敗名裂?！?/p>
我遞給她一杯溫水。
“所以，你現在打算怎么辦？”
徐冉握著水杯，眼神里有了決絕。
“我要告他！我要讓他付出代價！”
“我要讓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個偽君子！”
我看著她，就像看到了很多年前的自己。
天真，又愚蠢。
“訴訟期很長，而且，你未必能贏?！?/p>
“為什么？”徐冉不解地看著我，“事實就擺在眼前！”
“因為他比你更懂人心?！蔽艺f。
晚上，顧衡沒有回來。
他發(fā)來消息，說學校有緊急會議，要在辦公室通宵。
配圖是一張堆滿文件的辦公桌。
我點開大圖，看到了桌角放著的一杯奶茶。
是徐冉最喜歡的那家店的招牌。
我關掉手機，從抽屜里拿出另一份文件。
那是一份房產贈與協(xié)議。
是我婚前全款買的房子，我們現在住的那套。
當初顧衡說，加上他的名字，他才有安全感。
我愛他，于是便信了。
現在看來，真是荒唐。
我給助理打了電話，讓她明天一早去辦理解除贈與的手續(xù)。
還好，當初留了個心眼，協(xié)議里加了一條附加條款。
第二天，我正在開會，婆婆帶著一群親戚沖進了我的辦公室。
為首的婆婆指著我的鼻子就罵。
“沈禾！你這個不下蛋的母雞，自己生不出來，就見不得別人生嗎？”
“我們顧家的臉都被你丟盡了！”
一個我不認識的遠房親戚跟著附和。
“就是，一個女人，讀那么多書有什么用，連個孩子都生不出來?！?/p>
“我們顧衡真是倒了八輩子霉才娶了你。”
我的同事們圍在外面，對著里面指指點點。
我的助理想攔著他們，但是被一個圓滾滾的女人推開了。
我挑了一邊眉頭。
臉上毫無波瀾，看著他們。
“這里是辦公室，請你們出去?！?/p>
婆婆冷笑一聲：“除非你答應，不再管徐冉的事，然后馬上跟我們回顧家下跪認錯！”
“不然啊，我們往后就住這了！我倒要看看，你這個律師，還怎么有臉當得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