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湖的晚風帶著涼意,寶玉捏著張大人送來的急信,指節(jié)因用力而泛白。
“忠順親王” 四個字像淬了冰的針,刺破了方才與黛玉散步時的溫柔。
他抬眼望向遠處的畫舫,燈火搖曳間,仿佛能看見那位野心勃勃的親王正藏在暗處,
布下一張針對榮國府、針對林如海的大網(wǎng)?!皩毟绺?,怎么了?” 黛玉察覺到他的異樣,
輕輕拉了拉他的衣袖,“是不是京城出了什么事?”寶玉回過神,將信悄悄折好塞進袖中,
勉強擠出一抹笑:“沒什么,只是張大人說朝中有些瑣事,讓我早些回京。
” 他不愿讓黛玉擔心,
可眼底的凝重還是沒能藏住 —— 忠順親王敢公然收受賄賂、包庇貪官,
背后定有更大的圖謀,若不盡快查清,不僅榮國府危在旦夕,
連黛玉和林如海也會被卷入險境。當晚,寶玉找到林如海,
將忠順親王與李大人的勾結(jié)之事和盤托出。林如海聽后,
臉色驟變:“難怪近來揚州的地方官頻頻刁難,怕是受了忠順親王的指使,
想逼我放棄追查鹽商的罪證!”“姑父放心,我已讓北靜王派人暗中保護您。
” 寶玉沉聲道,“此次回京,我會聯(lián)合張大人收集忠順親王的罪證,絕不讓他再危害朝堂。
只是您在揚州需多加小心,若有任何異動,立刻派人送信給我?!绷秩绾|c了點頭,
看著眼前沉穩(wěn)可靠的少年,不禁感嘆:“從前只當你是個聰慧的孩子,
如今卻成了能擔起重任的棟梁。黛玉交給你,我放心?!?他從抽屜里取出一份卷宗,
遞給寶玉,“這是我近年查到的江南鹽商與邊關(guān)將領(lǐng)往來的記錄,或許與忠順親王有關(guān),
你帶回去,或許能派上用場?!睂氂窠舆^卷宗,心里一暖 —— 林如海不僅信任他,
還為他提供了關(guān)鍵證據(jù)。他鄭重地將卷宗收好:“姑父保重,我定會盡快查清此事,
讓揚州恢復(fù)太平。”次日清晨,寶玉便啟程回京。黛玉送他到碼頭,
將一件親手縫的墨色披風遞給他:“京城比揚州冷,你要多穿些。記得按時吃飯,
別總為了公務(wù)熬壞了身子。” 她的聲音帶著幾分哽咽,卻強忍著沒掉眼淚 —— 她知道,
寶玉肩上扛著太多責任,不能讓自己的情緒成為他的負擔?!拔視摹!?寶玉握住她的手,
指尖輕輕摩挲著她掌心的薄繭(那是為書院學生批改功課磨出來的),
“等我處理完京城的事,就立刻來接你,再也不分開?!贝穑瑵u漸駛離碼頭。
黛玉站在岸邊,看著寶玉的身影越來越小,直到消失在水霧中,才掏出他送的那枚大雁玉墜,
緊緊貼在胸口。雪雁在一旁輕聲安慰:“姑娘放心,二爺那么有本事,定會平安回來的。
”寶玉一路快馬加鞭,三日后終于抵達京城。剛下馬車,
北靜王的侍衛(wèi)便迎了上來:“寶二爺,王爺在府中等您,說有急事相商。
”他來不及回榮國府,直接趕往北靜王府。書房里,北靜王正對著一幅邊關(guān)地圖皺眉,
見寶玉進來,立刻起身:“你可算回來了!忠順親王近日動作頻頻,
不僅暗中提拔自己的親信,還借江南織造府的虧空為由,想牽連榮國府!
”寶玉心里一沉 —— 江南織造府與榮國府有姻親,若被查出虧空,賈政定會被牽連。
他連忙拿出林如海給的卷宗:“王爺,姑父查到江南鹽商與邊關(guān)將領(lǐng)有往來,
或許與忠順親王有關(guān)。咱們不如先從江南織造府的虧空入手,既能化解榮國府的危機,
又能順藤摸瓜,找到忠順親王的罪證?!北膘o王接過卷宗,仔細翻閱后,
眼中閃過一絲厲色:“好!就按你說的辦。我這就奏請圣上,讓你去江南整頓織造府的賬目,
順便查清鹽商與邊關(guān)的往來。張大人會在京城暗中調(diào)查忠順親王的動向,咱們內(nèi)外配合,
定能揭穿他的陰謀!”次日早朝,北靜王便上奏皇帝,請求派寶玉前往江南整頓織造府。
皇帝正因江南織造府的虧空之事頭疼,聽后立刻應(yīng)允:“寶玉查鹽稅有功,又懂賬目,
此事交給他,朕放心。朕升你為從五品翰林院侍講,務(wù)必查清織造府的虧空,
切勿辜負朕的期望。”寶玉躬身謝恩,心里卻清楚 —— 這趟江南之行,不僅要整頓賬目,
更要與忠順親王的勢力正面交鋒。三日后,寶玉抵達江南織造府。
管事見他身著官服、帶著禁軍前來,嚇得臉色慘白,連忙將他迎進府中。寶玉沒有寒暄,
直接要求查看近五年的賬目。管事支支吾吾,借口 “賬目混亂,需整理幾日”,
想拖延時間?!安槐亓??!?寶玉冷笑一聲,讓人拿出從榮國府帶來的舊賬,
“我這里有織造府與榮國府往來的賬目記錄,只需核對一番,便能查出虧空的根源。
若你再敢隱瞞,休怪我以‘包庇貪官’的罪名,將你押回京城問罪!”管事見他態(tài)度堅決,
又有禁軍在側(cè),只好乖乖拿出所有賬目。寶玉帶著隨從連夜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