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當時他眼里的焦慮，此刻全變成了碎紙機里閃爍的紅光。

第一章：四個房間的逼命符兒子說“要四個房間”時，手里的手機正彈出條消息，

我瞥到屏幕上“LV新款”的推送，像根針，猝不及防扎進我攥著抹布的手。

“至少四個房間，”他頭也沒抬，手指在屏幕上飛快滑動，“小雅她爸媽得住一間，

我們一間，以后有孩子一間，還得留個書房?！彼质掷锏牟璞斑恕钡卦以诓鑾咨?，

茶葉沫濺到兒子的名牌衛(wèi)衣上——那件衣服的吊牌我見過，夠我和他爸還半個月房貸。

“你知道四居室現(xiàn)在多少錢？”他爸的聲音像被砂紙磨過，

“我們還欠著你上學時借的十萬塊！”兒子終于放下手機，嘴角撇出個嘲諷的弧度，

和他朋友圈里曬的米其林餐廳照片里的笑，如出一轍?！鞍?，你這話說的，

誰家兒子結(jié)婚不是父母兜底？我同學小張，他爸直接送了個別墅，帶花園的。

”我盯著他衛(wèi)衣袖口的logo，突然想起他高三那年，穿著洗得發(fā)白的校服，說“媽，

等我掙錢了，給你買金鐲子”?，F(xiàn)在金鐲子的錢，

估計都變成他手腕上那塊表了——我在商場見過，夠我三個月的退休金。“你工作三年，

月薪兩萬二，”我深吸一口氣，指甲掐進掌心，“自己攢了多少？”兒子嗤笑一聲，

點開手機銀行的余額給我們看，屏幕上的“356.72”像個耳光，扇得我眼冒金星。

“媽，你不懂現(xiàn)在年輕人的消費，房租七千，吃飯三千，同事聚餐、買衣服，哪樣不要錢？

”他頓了頓，突然提高音量，“再說了，你們養(yǎng)我這么大，不該的嗎？”“該？

”他爸猛地站起來，椅子腿在地板上劃出刺耳的響，“我們該供你吃供你穿，

供你讀完985，還該把老骨頭敲碎了給你換房子？”兒子也急了，猛地把手機摔在沙發(fā)上，

屏幕裂開的紋路像條毒蛇。“那你們生我干什么！我同學爸媽都是老板，

就我爸媽是普通職工，我從來沒抱怨過，現(xiàn)在就想要套房子，過分嗎？”我氣得渾身發(fā)抖，

扶著墻才沒倒下。這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