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用鑷子夾地上的碎骨頭。是蘭姨。她換了件紫色旗袍,白手套上沾滿了血,
嘴里哼著小調(diào),聽起來像在哄孩子。她面前擺著一排玻璃罐,標(biāo)簽上的名字我都不認(rèn)識,
只有一個寫著"玲姐",里面泡著顆心臟,還在慢慢跳,像顆漏了氣的皮球。
"蘭姨......"我小聲喊。她轉(zhuǎn)過頭,臉上沾著點(diǎn)紅,
笑起來眼睛彎彎的:"阿螢怎么來了?不是讓你睡覺嗎?
""他們......""他們偷了阿螢的銀鎖,還踩了阿螢的桂花糕。
"她把一塊碎骨頭放進(jìn)玻璃罐,"壞人就該變成肥料,給地里的野菊施肥。"她指了指墻角,
"你看,我還留了顆牙齒給你玩,像不像你上次想要的彈珠?"7.往回走時,
看見西邊的竹林里有光。我撥開竹葉鉆進(jìn)去,看見我姐蹲在地上,弩箭插在一個男人的后心。
男人穿著黑沖鋒衣,是那個悶青頭發(fā)男生的同伙,手里還攥著把匕首,刃上沾著血。
他腳邊有個瓶子,里面的液體灑了出來,聞著像煤油——去年我哥往火堆里倒過煤油,
就是這個嗆人的味。"姐......"她回頭看我,臉上沒什么表情:"怎么又跑出來了?
""他是......""他往井里投毒。"她拔出弩箭,幽藍(lán)的毒液滴在地上,冒出白煙,
"想毒死村里的人。"她踢了踢男人的腿,"跟十年前那伙人一樣,總覺得我們好欺負(fù)。
"男人突然動了動,喉嚨里發(fā)出嗬嗬的聲音,像被堵住的風(fēng)箱。我姐面無表情地補(bǔ)了一箭,
正中他的咽喉:"以前在'百鬼窟',就有人這么干過。"我想起第一次見她時,
她白裙子上的血。原來不是她的血。竹林里的風(fēng)很大,吹得竹葉沙沙響,像有人在哭。
我突然想起我媽,她也愛穿白裙子,只是她的裙子上沒有血,只有洗不掉的油漬,
領(lǐng)口那圈尤其明顯。"怕嗎?"她問我。我搖搖頭。比起這些,我更怕被人販子鎖在柴房里,
聽著老鼠在耳邊磨牙;更怕被玩家當(dāng)成探路的工具,推到鬼怪面前擋刀。
我撿起地上的一片竹葉,放在嘴邊吹,卻吹不出聲音,只能聽見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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