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寓門關(guān)上的瞬間，我雙膝一軟跪倒在地。
貓糧袋子掉在地上發(fā)出沉悶的聲響，小熙焦急地圍著我轉(zhuǎn)圈，用濕潤的鼻頭碰我的手指。
"沒事...我沒事..."我摸著它的小腦袋，浴室鏡子里映出一張慘白的臉，眼睛布滿血絲，嘴角卻掛著詭異的笑容。
多可笑啊，在這個世界里，我連存在過的證據(jù)都沒有。
花灑開到最大，熱水燙得皮膚發(fā)紅。
我蹲在浴缸里，看著手腕上淡藍色的血管在水流下微微跳動。
剃須刀片在抽屜里，閃著冷光。
"就一下..."我對自己說，"就不疼了。"此刻我的頭腦異常清醒，仿佛終于想通了一切。
我只是太累了，累到不想再繼續(xù)這場荒誕的戲劇。
刀片劃過皮膚的瞬間，竟然真的不疼。只是一陣輕微的涼意，然后鮮紅的血珠涌出來，在水流中暈開，像一朵朵綻放的花。
小熙在門外瘋狂抓撓，發(fā)出凄厲的叫聲，但我已經(jīng)聽不清了。
水漸漸變涼，我的視線開始模糊。
恍惚中，好像聽到手機鈴聲，然后是周懷景焦急的聲音通過揚聲器傳來："敘白？敘白你在哪？"小熙的叫聲更大了，伴隨著什么東西被撞倒的聲響。
我想回答，但嘴唇重得像灌了鉛。
黑暗從視野邊緣蔓延開來，像一場溫柔的潮水，將我?guī)щx這個從未真正接納我的世界。
最后的意識里，我仿佛看到了原來的世界——母親在廚房煮湯，父親在沙發(fā)上看報紙，哥哥會在下班后給我?guī)ФY物，橙子蜷在我的書桌上打盹。
那個沒有系統(tǒng)、沒有周懷景、沒有被遺忘的莊敘白的平凡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