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跟趙鐵山講述了蕭家這些年對他的所作所為,趙鐵山對蕭寒的命運感到深深的同情,竟生出一種通病相連的感覺,他這些又何嘗走得不坎坷呢......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蕭寒就一骨碌從床上爬了起來。他活動了下酸痛的筋骨,昨天和趙鐵山的切磋讓這具身體吃了不少苦頭。
"公子,您這就要出門?"全叔端著早飯進來,一碗稠粥配著兩個粗面饅頭,比前些日子強了不少。
蕭寒抓起饅頭就往嘴里塞:"去找老趙熱熱身。"他含糊不清地說著,三兩口就把早飯扒拉干凈。
晨霧還未散盡,蕭寒已經(jīng)站在趙鐵山的小院前。他剛要敲門,突然心生一計,輕手輕腳地繞到院墻邊,一個縱身翻了進去。
"臭小子!"一聲暴喝在耳邊炸響,蕭寒還沒落地,就被一只鐵鉗般的大手揪住了后領(lǐng)。
"哎喲!輕點輕點!"蕭寒齜牙咧嘴,"老趙你這耳朵屬狗的吧?"
趙鐵山松開手,冷笑道:"就你這三腳貓功夫還想偷襲?"
"這不是來找你熱熱身嘛,明天秋狝,得找找手感。"蕭寒揉了揉脖子。
"就你這小身板,還想去獵場?"趙鐵山盯著蕭寒上下打量著。
"所以才來找你啊。"蕭寒咧嘴一笑,"來兩招?"
兩人拉開架勢。蕭寒深吸一口氣,眼神突然變得銳利。趙鐵山率先出手,一記直拳直奔面門。
蕭寒身體本能地后仰,腦海中突然閃過前世在雨林中的訓(xùn)練場景——潮濕的空氣,戰(zhàn)友的呼喝,教官的怒罵。他的身體仿佛被喚醒,右手成刀精準(zhǔn)切向趙鐵山手腕。
"咦?"趙鐵山急忙變招,卻見蕭寒已經(jīng)欺身而上,左肘如毒蛇般襲向他肋下。
兩人你來我往,蕭寒的動作越來越流暢。每一次格擋,每一次閃避,都讓他想起前世的訓(xùn)練和執(zhí)行任務(wù)的兇險。那些刻進骨子里的肌肉記憶,正在這具瘦弱的身體里慢慢蘇醒。
"砰!"
一記對拳后,蕭寒連退三步,甩了甩發(fā)麻的手臂。趙鐵山也揉了揉拳頭:"小子,有點意思??!這路子很野啊,又是殺人技?你小子不是一直在蕭家被人欺負(fù)的嗎?怎么這么邪門啊你。"
蕭寒喘著氣笑道:"就是因為長年被欺負(fù),所以才要有自保的能力啊,都是自創(chuàng)的。"
"放屁!"趙鐵山一瞪眼,"再來!"
這次蕭寒主動進攻。他腳步一錯,身體如鬼魅般貼近。腦海中浮現(xiàn)出前世最后一次任務(wù)——雨夜,槍聲,爆炸。他的動作突然變得凌厲,一記手刀直取趙鐵山咽喉。
趙鐵山大驚,倉促格擋。蕭寒卻突然變招,右手成爪扣住他手腕,身體順勢一轉(zhuǎn),竟是要使出一個過肩摔!
"好小子!"趙鐵山暴喝一聲,腰馬一沉,硬是穩(wěn)住了身形。
蕭寒暗自苦笑——這具身體的力量還是太弱了。要是前世的身體,這一摔絕對能讓趙鐵山這個大個子吃個大虧。
兩人你來我往又過了幾十招,蕭寒漸漸找回了些感覺。雖然力量不足,但那些精妙的格斗技巧依然有效。一個簡單的鎖喉動作,他能玩出七種變化;看似平常的掃腿,暗藏三種后招。
"夠了夠了!"趙鐵山突然喊停,抹了把汗,"你小子藏得夠深??!這身手,沒十年功夫練不出來!"
蕭寒癱坐在地上大口喘氣:"還行吧,就是這身子太拖后腿了。"
趙鐵山扔給他一個水囊:"喝點,特制的藥酒,活血化瘀。"
蕭寒灌了一口,差點噴出來:"咳咳...這什么玩意兒?辣死我了!"
"好東西!"趙鐵山奪回水囊,"老子當(dāng)年在雪山潛伏三天三夜,就靠這玩意兒活命!"
蕭寒突然想起什么:"老趙,明天秋狝,有什么建議?"
趙鐵山瞇起眼睛:"記住,獵場里最危險的不是野獸,是人。"他從懷里掏出個布包,"拿著,明天帶上。"
蕭寒打開一看,是幾枚黑不溜秋的鐵丸:"這是..."
"一種藥丸,扔地上有奇效。"趙鐵山咧嘴一笑,"老子當(dāng)年從狄人那繳獲的配方。遇到危險就砸地上,能給你爭取逃跑時間。"
蕭寒反手放進了衣服里,趕緊收好。臨走時,趙鐵山突然叫住他:"小子,明天小心點。你那幾個哥哥,還有他們背后的常家,都不是省油的燈!"
蕭寒點點頭,眼中閃過一絲寒光:"放心,我比他們更不是省油的燈。"
與此同時,蕭府東院的密室里,常氏正和蕭烈低聲商議。
"都安排好了?"常氏抿著茶,聲音輕柔得像在討論明天的天氣。
蕭烈陰笑著點頭:"獵場西北角有片沼澤,已經(jīng)讓人做了標(biāo)記。"他做了個拉弓的手勢,"到時候只要把他引過去..."
"蠢貨!"常氏茶杯重重一頓,"用弓箭太顯眼!"她從袖中掏出個小瓷瓶,"這是西域奇毒'醉仙散',沾上一點就能讓人渾身無力。"
蕭烈眼睛一亮:"母親的意思是..."
"獵場多的是毒蟲猛獸。"常氏輕撫著兒子臉頰,"記住,你什么都不知道,只是恰好在附近打獵,聽到呼救聲趕去救人..."
母子倆相視一笑,蕭烈會意竟哈哈大笑起來,那個樣子簡直了......
如果蕭寒見到,肯定會說:這是碳基生物能做出來的表情,就一大聰明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