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晚了,打擾他會不會不太好?”任秋遲疑。
“不好個屁,上門的生意,還得請他不成!老子在溫柔鄉(xiāng)都他媽出來了!”孫二柱嘴上豪言壯語,電話接通后立馬一副奴才相,“老板,有件東西,我看的不是很準,你能不能親自過來一趟……”
任秋朝他投去一個鄙視的眼神。
沒多久,老板錢根生就過來了。
他五十來歲,頭發(fā)稀疏,小頭圓臉,總是一副不茍言笑的表情。
“錢叔!”任秋笑臉稱呼。
“原來是你小子要出東西??!”錢根生臉色不太好看,狠狠瞪了一眼孫二柱,“跟了我這么久,是什么東西瞧不準,平日里讓你多學多看,心思都花去別的地方了,非得讓我從被窩里爬出來!”
言外之意,就是責怪孫二柱,不該喊他過來。
這也難怪。
任秋鏟地皮,四處收東西這段時間,也來店里出過東西。
不過都是小打小鬧,根本入不了錢根生的眼。
錢根生大晚上被喊過來,心情自然不爽。
“老板,是我學術(shù)不精,以后一定改正!”孫二柱陪笑道,“要不,您先看看這塊明代姻緣牌?”
“看……”錢根生剛想罵人,忽然臉色一變,“什么?明代的,姻緣牌?!”
“快給我看看!”
他神色激動,拿起東西,翻了幾個面。
甚至連放大鏡都沒用,就一錘定音:“小任,可以啊,明代姻緣牌,還是出自相國寺!”
“想要個什么價?”
錢根生難得露出了笑意。
“錢叔,還是看您給價吧!”任秋說道。
“行,都是熟人,我開個價,二十五萬!”錢根生干脆利落。
“錢叔,能從相國寺請出來的姻緣牌,無非是富商官宦之家,我覺得,價格低了!”任秋搖了搖頭。
“你覺得多少合適?”
“三十五萬!”
“哈哈,你小子,很不老實??!”錢根生大笑兩聲,“嘴上挺謙虛,心里早就門清,跟我這裝呢!”
“二柱,看到?jīng)],你真該跟人家小任好好學習!”
“別一天到晚咋咋呼呼,毛毛躁躁!”
“老板教訓的是!”孫二柱可不會因為這些話,對任秋不滿,反而由衷高興道,“那咱們收了?”
“店鋪沒租金,不用給你開工資?”錢根生又瞪了一眼,接著道,“小任啊,三十五很接近市場價了,我得有利潤空間!”
“我只能給三十萬!”
任秋皺了皺眉,還是覺得少了點。
姻緣牌寓意美好,不管是收藏還是當作隨身掛飾都可以,尤其深受女性客戶青睞。
而她們又是消費主力,不愁賣不出去,也就不存在時間成本。
“錢叔,各退一步,三十二萬五!”
“小任,你之前也干過店鋪,收一件東西的成本和風險,你應該清楚,三十萬,我算是給的高了!”錢根生遲疑了一下,“這樣,我加一萬,三十一萬!”
任秋想了想:“三十一萬,再加五千!”
“這五千給二柱,他算中間人,也得收費!”
錢根生一愣,接著笑了。
孫二柱是他自己的員工,任秋把五千加在孫二柱身上,等于把他堵死,讓他無話可說。
“小任,看來,我以后得重新審視你了!”
“三十一萬五,成交!”
“謝謝錢叔!”任秋松了口氣。
很快,他手機就收到了銀行到賬短信。
看著三十一萬整的余額,他心情激動。
僅僅是去了一趟鬼市,就掙了三十萬??!
同時,錢根生還給孫二柱轉(zhuǎn)了五千,算是中間費。
不過怎么看,都好像有點不樂意。
“哈哈哈哈,任秋,你真夠可以的,用這種方式討價還價,看他那不情愿的臉,我都差點沒笑出聲!總算是讓鐵公雞出了一回毛了!”孫二柱放聲大笑。
“這不給兄弟謀點福利嘛!”任秋咧咧嘴,“關(guān)門,我請你吃夜宵!”
“哪能讓你請,我白得五千塊,我請才對!”孫二柱摟著他的肩膀,在附近找了家燒烤店,點了不少東西,甩開膀子吃。
“老板,點菜,快點!”就在這時候,一伙兒吆五喝六的走來,坐在了旁桌。
其中為首的罵罵咧咧:“麻痹的,真他媽晦氣!”
“本來今天想好好爽爽,辦了周瑩那賤女人,讓人壞事就算了,還挨了一板磚,到現(xiàn)在還疼!”
“龍哥,我給你揉揉!”
“老大,這次不行咱就等下次,反正過兩天周瑩就得還錢,還不起,照樣辦她……”
正和孫二柱喝酒的任秋臉色倏然一愣,抬手就把酒杯砸了過去。
酒水直接潑了對方一臉。
“誰他媽不長眼!”王黑龍怒氣沖沖的站起來。
“是我,潑錯你了嗎?”任秋毫不客氣,當真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本來他也不想動手,但對方嘴巴太臟,他忍不了。
“哎喲我去,任秋,你可以啊,才讓我開了瓢,就生龍活虎??!”王黑龍冷笑不已,“你嫂子欠我錢,別說是口頭,我就是睡她也是理所應當,怎么著,欠債還欠出底氣了,小比崽子!”
“三十萬,我現(xiàn)在還你!”任秋沉聲道。
“啥?現(xiàn)在還我?!”王黑龍仿佛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哈哈,擱我這吹牛比呢!”
“我收款碼就在這,有本事你倒是還??!”
任秋掏出手機,掃碼支付。
下一刻,王黑龍的手機就響起收款聲音。
王黑龍頓時傻了眼,怎么都沒想到,任秋真就把錢還了。
“你小子,發(fā)財了?”
“關(guān)你鳥事!”任秋冷冷道,“既然現(xiàn)在債清了,麻煩你以后別再騷擾我嫂子!”
“那是你嫂子,又不是你老婆,你急個什么勁兒??!”王黑龍不想失了面子,“我就想泡她,怎么地?”
砰!
任秋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那我就跟你拼命!”
咔嚓!
下一刻,餐桌四分五裂,當場散架。
王黑龍眼皮一跳,露出了震驚之色。
這燒烤桌子雖然質(zhì)量一般,可上面好歹有層乳膠石,就這么一巴掌拍碎了?
要是拍在身上,不得斷骨頭!
就連任秋也傻了眼,自己力氣怎么變大了?
莫非是那個小葫蘆的原因?”
“任秋,我就開個玩笑,你這么認真干嘛?”王黑龍慫了,轉(zhuǎn)身跑路。
“臥槽,任秋,你吃啥了,這么生猛?”孫二柱也驚呆了。
“這叫童子功懂不懂,像你這種不純潔的人,是比不了滴!”
“滾!”